说起来,这些政客也真是能见缝插针,臣切尔看到今年的夏季音乐节的势头比去年还要好,于是,也就趁机在其间举行了一次由汉堡市执政团体为主体的公益酒会,邀请各界人士前来,门票每人一千欧元,获得的善款全部捐献给汉堡市的“老人之家”慈善机构,这说起来也是一种无奈,当地的老龄化太严重了。
当一个福利社会发展到最后,必然是一种老龄化过度严重的情况,由于有社会福利,许多人在年轻的时候不生育,等到自己想生育的时候又生不出来了,当社会发展到大面积老龄化的时候,赡养老人就成为社会的一个巨大的负担。
在德国,为了解决社会老龄化问题,甚至都做出了许多让正常人无法理解的事情,比如,在德国,为了推迟向退休人发放福利退休的时间,他们规定的退休年龄是世界上最大的,那个铁娘子不也是熬到了66岁以后才敢宣布推卸的吗?
世界上许多国家,人均寿命连六十岁都不到,就是德国的人均寿命在排行榜上也是20名开外,可在德国,一个人要工作到66岁才有可能获得养老退休金,同时,由于老龄化严重,德国的年轻人是不愁没有工作做的,他们都是挑挑拣拣的,而那些低端的照顾人的工作,就只能使用外来移民或者外来劳工,如此一来,花费更大,许多在养老院里的老人还真是“举目无亲”,有的连朋友都没有,怎么办?就是在养老院里等死,可花费还得有人支付才行啊,这往往给当地财政带来巨大的负担,臣切尔就想用这种酒会的方式筹集一笔善款。
千元级的门票说高不高,说低也不低了,在德国,一般人的月工资不过才三五千元,可是在德国,高收入人群也不是没有,要不,怎么会有那么多奢侈品的销售?另外,用于善款的消费是可以抵扣纳税的,这也是西方社会里的一个奇葩惯例,所以,买票过来与一些高层人士混个脸熟的中产可是不少。不过,这次他们来混的最熟的却是那酒,许多酒中高手立即发现了酒会上供应的酒是极品。
这个酒是谁提供的?这次可不是哈维,哈维那个老抠是不可能如此大方的把沉酒拿出来的,这次是薛万锦,是薛万锦向臣切尔这次举办的酒会免费提供酒水。
薛万锦接到臣切尔的邀请电话后,心里多少还是有些苦涩的,心说,“你这里搞公益酒会与我这个地道的华人有毛线关系啊?难道还想叫我捐款?”
老薛当时还真是想给一笔钱拉倒,免得事后麻烦,可女婿赵嘉耀却不同意了,他是年轻人,脑子里的弯弯绕绕的比老薛可是多多了,他认为直接捐款是不行的。
“爸,你在这里捐款似乎会有一些负面影响哦!一旦传回国内,会有一些人说闲话的,到时候你还没法跟他们掰扯,知道的你是被当地人敲了一把,不知道的还说你这是干了一回吃里扒外的事情呢……捐物?捐物也要选择,你要是把咱们的国粹捐了,看有多少人要在背后说你,所以,这个事情啊,您得仔细斟酌。”
老薛一听,还真是!现如今,媒体发达,甭管你干了啥事,想要折腾你,都能给你把黑的说成白的,把白的说成红的,而且,你在海外随意捐款似乎也不符合一些相关政策,起码你是不是得“请示请示”?是,企业是民企,民企就没人管了吗?民企就可以放任自流了吗?民企老板就可以不管不顾的率性而为吗?不审慎的把握住这些,一旦被查,你老薛还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赵嘉耀知道不可以轻易的应承,他建议还不如由他做代表,随意的买上二张门票带个人去,这也就算是应付过去了,在应酬方面老薛却又高了女婿好几筹,
“你以为人家是傻瓜?你那样去糊弄人家,人家将来就会同样糊弄你,对这样的事情,要么不去做,要么就做出个彩儿来,否则,那是两边不搭的瞎忙活!”
女婿这边问不出名堂,老薛就把电话打给了刘道源,刘道源一听就明白了,马上给老薛出了一个点子,“你告诉臣切尔,酒会的酒水你包了,就用你那里的酒,你赶紧找个分瓶厂,拿出一二桶沉酒来,然后,你到酒会上去演一出好了!”
“什么?我去演什么啊?”薛万锦有些不大明白的问道,“再说了,我不会演戏啊,小刘,你该不是……拿出一两桶酒不是问题,那东西对我来说,再值钱也就是个酒,是要人喝的,没人喝,你吆喝的再怎么厉害也是白搭,你说是不是?”
“老薛,你先别急啊,我跟你说啊,你这样,你先问问臣切尔,他那公益酒会的门票卖了多少张,哎,对了,你按照二人一瓶的比例向酒会免费提供,这样下来,我估摸着你最多就是白给他二桶酒,然后在你去喝的时候,你就会有感觉了,你再把你女婿叫过去询问,然后,你就脸色变了,用国语骂你女婿,然后你就匆匆离开,就这样就行了,后半场有我呢,臣切尔的竹杠也敲到我头上了,给我发了特别邀请函,还要给我啥啥荣誉证书之类的,为此,我得出上五千欧元呢!”
“呵呵,你的意思是让这次酒会成为宣传我们沉酒的一次免费宣传活动?”薛万锦的脑袋瓜子还真是转的快,马上就想明白了刘道源的用意,“不过说好了,如果是这样,这两桶酒可就要计入营销成本了,到时候我们亲兄弟明算账!”
“好说好说!哈维那边我去说,到时候我把哈维也弄过去,他都不用我教他,保证是本色演出,嘿嘿,有了这一场酒会,咱们的广告宣传可是赚大发了!”琇書網
结果,这俩钱串子就这么一嘀咕,一次完美的造势宣传的好戏就拉开了帷幕。
本来,霍夫曼在法兰克福就玩了那么一出,弄得许多人想去猎奇,想去捡漏,想继续品尝美酒,可转了一大圈却是一无所得,可就在汉堡市长臣切尔举办的公益酒会上,有些人喝到了似曾相识的味道,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哈维和刘道源俩人联袂而来,一来就跟一些达官贵人频频点头致意,还特别的走到臣切尔的身边。
而海茵茨等汉堡大学里的资深教授也在现场,只不过,他也像绅士那样,没有到开喝的时候,手里只是端着杯子,并没有喝,不过他闻了几次了,觉得似乎也有些不对劲,可是他此时能说什么呢?说这是沉酒,是非常名贵的好酒?作为一个知名的资深教育家,他怎么可能在这样的场合下说那样的话呢?
臣切尔非常恭敬的从旁边的专用侍者端着的盘子里拿了一杯鲜红的葡萄酒,这也是一种规矩,重要客人到达,不会很“轻浮”的随手去拿满场转悠的侍者盘子里的酒杯,那不是给他准备的,只有一些低层次的普通客人,他们是随到随拿,随拿随喝,不认识的也要假模假式的聚聚杯子,嘴里叽里呱啦的说着客套话……
哈维不用,他是揣着支票来的,是,他的门票是免费的,是烫金的,可是他绝对不会空手来,一般这样的酒会上,他至少要捐出一万欧元,刘道源也是一样,不过有哈维这冤大头在前面,他就无须捐那么多了,得让哈维去拔这个头筹。
哈维接过臣切尔亲手端给他的酒杯,可以说,这都是面上的礼节,大家拿着酒杯,相互寒暄着,也没有人真去喝,毕竟,这个场合是大家相互聊天,主要客人到了后,臣切尔要发表简短的热情洋溢的即席讲话,一些请来的上流人物要适当的相应,然后各自把自己捐献的支票放进侍者端着的空盘子上,个别出色的捐款人还会被臣切尔安排的主持人宣布出来,然后,这酒会就达到了……
就在臣切尔在准备发表即席讲话的时候,在下面的薛万锦突然大声暴怒的吼了一句“什么?”还用的是汉语,随即,他就向周围的人,向台上的臣切尔报以歉意的微笑,谁都看得出来,那微笑是硬拧出来的,是被环境逼出来的。
接下来,臣切尔继续,虽然被打断了一下,可作为一个老资格政客,这些插曲算不得什么,他继续在那里用诙谐和热情的语调白话着这次前来参加酒会的人多么有善心,对社会的贡献有多正面,他甚至还装模作样的向前来的人鞠躬……哦,不,欧洲人一般不鞠躬,他是张开了双臂,做出了一个爱心的样子。
可薛万锦却是趁大家不注意,黑着脸悄悄的走了出去,然后在外面的走廊上用汉语“打骂”一个高个子年轻人,把周围的保安都给惊动了。
站在薛万锦不远处的哈维此时也低头嗅了嗅杯子里的红酒,猛然间,他有些痴呆的发愣了,而刘道源此时正拿着一杯酒在那里转呢,还借助场上的灯光透着看,可以说,他们这些举动其实都是对酒会主人的“不礼貌”,甚至是很不友好。
臣切尔的讲话说完了,一些前来捧场的名人也开始掏出早就准备好的支票往身边侍者的盘子里放,似乎大家都没有注意到哈维和刘道源的怪异举动。
“哇塞!我明白刚才为什么薛会发火了!显然……显然那个年轻人办了错事!”此时的酒会上已经是自由说话的时间了,哈维也就不在乎了,他大声对刘道源说着,“这,这是沉酒啊,我刚才就闻着味道很香,我还在纳闷,这是什么酒呢?”
“怎么?你也觉得这个酒很熟悉?是不是咱们前些时候喝的那种……”海茵茨非常隐晦的说道,“不过我感觉似乎比我们上次喝的还要好,味道更醇!”
刘道源此时非常严肃的对着强光仔细的看着酒杯里的酒色,最后他叹了口气,“老薛怕是这次搞错了,我听说,这次酒会的用酒是他捐助的,如果他把沉酒拿出来了,哎呦!我都不敢去想了,这么多人,至少得三百瓶吧?这也实在太……”
刘道源似乎说不下去了,突然他猛然的一口把杯子里的酒干了,然后就向放酒的地方扑过去,“麻蛋的,既然已经知道这是一次机会,那就别客气了!你们俩还傻愣着干嘛?这便宜不占,那不是……算了,说了你们俩也不懂!喝!”
哈维和海茵茨似乎被点醒了,也把手中的酒干了,然后向盘子里还有酒杯的侍者扑去,跟着海茵茨来的几个大学里的同事,顿时也明白点啥了,毫不客气的去抢那些酒……有这样一些人带头,其它人就有样学样了,弄到后来,不到半小时,酒会上没有酒了,而此时的薛万锦早就带着赵嘉耀离去了,据保安说,那人是愤愤而走的,脸色非常不好看,年轻人一路低头不说话,似乎犯了很大的错。
“怎么?没有酒了?找那个华人薛啊?他承诺提供酒水的!”臣切尔对前来汇报的管事说,“他离开了?哦,这个酒店应该有同类型的酒吧?让他们上就是了,最后拿着发票去找华人薛结账就是了,既然他承诺了,那也就得负责到底!”
臣切尔这厢正在跟管事的说话,猛一抬头,看到哈维、海茵茨和刘道源等人,正虎视眈眈的瞪眼看着他呢,那架势似乎要把臣切尔给“撕吧”喽!
“你知道你这次的酒会喝掉了多少钱的酒吗?”海茵茨还是一副学究样子。
“能有多少钱啊?不算低端,大概也就是2、30欧元一瓶吧,如果是去批发,价格可能还会低许多,应该不算什么吧?酒会嘛,必要的开销还是要的。”
臣切尔用一般的习惯计算着,他虽然觉得今天的酒不错,但他不相信薛万锦会花上150欧元去买那种名贵酒,至于更高的价位,臣切尔连想都不去想。
“你没感觉今天这会场上的味道非常的特别吗?你是不是有鼻炎?嗅觉不灵敏了?”哈维此时说话了,语气阴沉的可以,“这一瓶酒可以买你说的那个价位的酒至少一百瓶!这是老薛从易北河里打捞出来的沉酒,市场上根本没有卖的!”
“什,什么?沉酒?你说的是什么沉酒?我可是不知道啊!”臣切尔蒙圈了。
“唉!就是去年夏秋之际,华人薛的公司在工程施工的时候打捞出水的沉船,那船上有一批沉酒,经过我们化验和检测,那酒是非常醇美的好酒,在特殊的环境下窖藏了三十年的美酒,而且是绝版的,我也只能品尝到那么一点点,最近,我们正准备在娜高斯拍卖会上上拍一批呢,你看,今天在这里就被白白的浪费了几百瓶,真是可惜啊,问题是,许多人喝了还不知道,你要是告诉他们,今天的酒的价值超过了300万欧元,你看媒体会如何讽刺你!你这是买椟还珠啊!”
“什么?”臣切尔被这消息给打击到了,他眼白一翻,倒下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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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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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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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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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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