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焱拍了拍许三多的肩膀,跟郑三炮一起拖着他到旁边去休息。
这小子已经跑的脱力了,现在躺在地上移动也动不了。
之后又有几个国家的特种兵队伍冲线,然后才是约翰牛和高卢鸡的队伍。
按照综合排名的来看,约翰牛的特种兵成绩略微高一点,高卢鸡在五大国的队伍中垫底。
拉玛钮克看向高卢鸡教官:“我的朋友,看来你要帮我们洗衣服了,这种保姆工作果然还是不适合我和华夏人,哈哈哈!”
看着拉玛钮克嚣张的模样,高卢鸡教官没有说什么,反而是恶狠狠地瞪了一眼身旁的约翰牛教官。
参赛的队员们一个接一个地爬过终点。
他们过了终点线后如死狗一样躺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胸口剧烈起伏。
不少人身上布满了泥泞,还有些人作训服都被烤焦了,露在外面的皮肤漆黑一片,被轻微灼伤。
有个人刚刚用手触摸到终点线,脑袋一歪就昏了过去,旁边还有点力气的人赶忙用手撑着身体,挪过去查看昏迷士兵的情况,发现队员已经口吐白沫后大声喊道:“医生!医生!这里有人不行了!”
在终点处待命的军医立刻上前对昏迷者进行检查,确定没什么大碍的直接扔在原地不予理会,检查出脉搏出现问题的立刻拉近医疗大帐中进行进一步处理。
看到又有几个人被医生抬走,周围的人一个个面如死灰,没人能确定下一个项目结束自己会不会跟这几个人一样,被医生抬着担架抬走。
他们感觉自己的从心理和生理上来说都已经到达了极限,能不能撑过下一项考核是个未知数。
“上帝啊……人世间为什么会存在这种地方,这里简直就是地狱!”
“说得没错!这里就是地狱,周围的教官都是魔鬼,总教官是撒旦!”
横七竖八躺在地上的参赛学员吐槽着国际特种兵大赛,吐槽着他们那冷血的总教官。
当人数还剩下最后三十人时,总教官来到终点线前,一脚踹在一个正在努力往终点攀爬的参赛特种兵身上:“都给我停住!你们落在了最后三十名里,所以你们无权就餐,立刻到海边跑个五公里再回来!”
后面的特种兵们听到教官的话一个个抬起头,用复杂的目光看向总教官。
刚刚被总教官踹了一脚的人问道:“现在么?”
“对!就是现在!”
“可是教官,我们的体力已经消耗殆尽,没有再跑五公里的力气。”
“我不管这些!比赛规则就是这样,要怨就怨你们自己比别人慢,落在了最后三十名里!你们必须接受惩罚!”
总教官的话令这些原本就已经处于崩溃边缘的特种兵们更加绝望,有人承受不住这种心理和生理上的双重折磨,摘掉头盔后将帽子重重地砸在地上。
他指着总教官大声喊道:“我抗议这种虐待式的训练!”
总教官淡漠的看着这名特种兵,无所谓的说道:“那你们几个蠢猪可以去告我。”
“我也抗议!我要到军事法庭去控告你!”
有了出头的人后,这三十人中不断有人从地上爬起来,发泄着心中的不满。
“可以,这是你们这群蠢猪的权利,想去控告我随时都行。”总教官大声喊道:“但之前我说过,没有人可以站着从营地大门走出去,除非他通过了整个考核!”
最开始出头的那名特种兵心中不服,大踏步的走上前,来到总教官面前:“我就是要站着走出去,你能把我怎么样?难道你还能枪毙我么!”
说完,这名特种兵将手里的M16A4步枪扔到地上,背包也摘了下来。
他高举双手,示意自己身上没有任何武器,就这么大踏步的朝着营地大门走去。
“哎,快看,那边有好戏。”
已经到达终点的人听到了一旁的争吵声,好奇的朝那里看去。
有两个人从终点处冲了过去,后三十名中也冲出来一个人,他们都是这个耍脾气出头特种兵的战友,一同从国家不远万里飞来南美参加特种兵大赛。
“哈特!等一下哈特,不要冲动!”
队友上前拿住哈特,想要劝他回去。
可哈特此时是王八吃秤砣,铁了心要退出比赛,去控告总教官这没人性的训练方式。
他什么也没说,甩开队友的手继续朝大门走。
小庄看着这一幕,有些好奇道:“之前总教官宣布规则时我就在好奇,如果有人没有受伤还想强行退出的话会怎么样,现在倒是可以知道了。”
何晨光咂咂嘴:“啧啧,我觉得他肯定不会有什么好下场,你忘了那个象国兵了么,他的腿被机枪打断,可那个机枪手依旧在他的岗位上没被替换。”
“这是摆明了告诉我们,象国特种兵受伤是他自己的缘故,与机枪手无关,这么强硬的态度肯定不会在退出大赛的事情上开玩笑。”
何晨光的话音刚落,一声惨叫声从营地门口的方向传来。
只见几名教官突然朝着名叫哈特的特种兵出手,将本就累的没有半分力气的哈特摁在地上锤。
特的队友想要上去帮忙,结果被总教官一个个的拉开:“他是一个懦夫,是他自己选择的要退出。”
“这扇大门还从未让懦夫走过,他想要从这里出去必须在医疗大帐内待满二十四个小时,但想要进医疗大帐,必须受伤!”
总教官指着远方的国旗,冲着三人说道:“不要只看着你们的队友,转过头看看你们的国旗吧,难道你们想让这面旗帜蒙羞么!”
原本还想上去帮忙的三人听了这话突然愣住,他们转过头看了看不远处旗杆上那抹熟悉的图案,一个个低下头用手用力锤了一下地面。
在队友和国家面前,他们选择了放弃队友以维护国家的尊严。
不一会,哈特就被揍得遍体鳞伤,一旁的军医抬着担架将他送进了医疗帐篷内。
他可以享受长达二十四小时的休息时间了,期间还有美女军医陪伴。
不过二十四小时后他所在国家的大使馆就会派人过来将他接走。
回国后迎接他的不是英雄般的待遇,而是战友、亲人看待懦夫一样的目光。
总教官站在拿着大喇叭大声喊道:“你们看清楚了,这就是懦夫的下场!等特种兵大赛结束,你们想怎么控告我都可以。”
“但是在比赛过程中,你们必须得听我的,我让你们干什么你们就得干什么,哪怕是让你们去死,你们都不能眨一下眼睛!”
不待参赛的各国特种兵们做出回应,他已经转过身冲着剩下二十九名落后的人说道:“还想退出的尽管朝门口走试试,这里的教官都是特种兵出身,作战和格斗经验只会比你们更丰富。”
“要是觉得自己还是个男人,那就立刻站起来,到海边去跑五公里再回来!”
这二十九人相互看了看,想到刚才那名叫哈特的特种兵被围殴的惨状,他们从地爬起来一瘸一拐的朝着海边走去。
“不愧是国际特种兵大赛,果然够硬核,想要退出还得挨一顿揍。”
小庄他们算是长了见识,国内的特种兵培训不想参加的人随时可以离开,当然,有些特种部队也会准备一些惩罚方式。
比如留下头盔等,表示阵亡,比如将写有他们的原部队番号的旗子带着一起离开。
这样做的目的是为了唤醒参赛士兵的荣誉感,让他们不要轻言放弃。
而这里就简单粗暴的多,营地大门只允许通过考核的胜利者和担架上的伤病号通过。
想走?
可以,挨顿揍成了伤病号再说。
二十九名落后的特种兵老老实实地来到海边沙滩,开始了他们的五公里惩罚之路。
而那些顺利通过烈火之路考核的人则享用到了一顿来之不易的晚餐。
教官们推着一堆玉米饼和两桶汤水来到终点处。
看到食物送过来,早已饥肠辘辘地参赛特种兵们赶忙冲上去争夺食物,生怕自己慢上一步食物被其他人抢完了。
总教官一把拽住一个手里抓住四五个玉米饼的特种兵:“每人一个玉米饼,一碗汤!你多拿了就会有人吃不上饭!把多的玉米饼放回去!”
何晨光拿着一个玉米饼,和一个装了不知是什么东西熬的甜汤。
“我去……怎么是甜的啊!”
喝了一口后,何晨光忍不住吐槽道。
这倒不是说他是咸口,而是因为今天的运动量有些大,身体盐分流失的比较多,比起甜的他的身体更需要盐分来补充消耗掉的体力。
“知足吧,能有口吃的就不容易了,我估摸着过两天咱们可能连这块只有半个巴掌大的玉米饼都吃不上。”
郑三炮咬了一口玉米饼,非常享受的闭上眼睛,细细咀嚼,感受着玉米的香味在嘴里蔓延开。
这时候再喝口甜汤,简直是一种享受。
可惜这种惬意的时光并没有持续多久,总教官的声音很快在人群中炸响:“赶紧起来,准备下一项训练!”
各国的特种兵们发出一阵哀嚎声,他们还没有缓过劲呢,下一项考核又来了。
庄焱四人赶紧把玉米饼塞进嘴里,囫囵地吞进肚子,然后一仰头将茶缸里的甜汤全部喝干净,一滴都没有剩下。
能多摄入一点糖分就多摄入一些,能够补充自身的机会可不多。
训练一直持续到凌晨十二点钟才停下,仅仅是今天这一天的训练,就有七人受伤进了医疗大帐,三人直接累得昏死过去,一人主动放弃比赛。
如果算上白天被大毛和华夏队揍进医疗大帐的二毛队、南棒队、象国队,仅仅大赛第一天,就有二十一人脱离的巡礼的队伍。
至于这二十一中有几人会退出比赛,这就要看他们能否在二十四小时内从帐篷内出来了。
参赛特种兵们来到休息的营帐中,简单洗漱后倒头就睡。
不一会呼噜声就打得震天响。
教官营帐中,五大国的特邀教官共住一间。琇書網
拉玛钮克将自己的脏衣服脱下来后朝着高卢鸡教官的床上扔去,紧接着鞋子也丢了过去:“高卢人,记得把我的脏衣服洗了,鞋子也好好刷一刷,我今天在外面不小心踩到了狗屎!”
陈严看到这一幕笑了笑,准备看看高卢鸡教官如何收场。
大毛教官转头朝着陈严说道:“霖!把你的衣服也丢过去让他们洗,今天下午的赌约要是咱俩输了,他们是肯定不会放过咱们的!”
“不用了,我怕他们洗不干净。”
陈严没有将自己的衣服扔过去,这可不是他发善心,可怜高卢教官。
实在是亚马逊丛林中毒物太多,万一这些家伙使坏,往他的衣服里塞一只箭毒蛙,那不是直接就完犊子了。
高卢教官一脸的不情愿,转头看了看漂亮国教官。
结果布莱恩直接转过头,不去理会他,仿佛这场赌约根本不是他怂恿着发起似的。
“好!洗就洗!”
见到布莱恩都不愿意帮自己说话,约翰牛的教官就更不可能了,高卢教官只好拿起拉玛钮克的衣服朝着帐篷外面走去。
好在此刻已经是凌晨,没人会注意到他。
这要是被人看到后宣扬出去,高卢教官在国际特种兵大赛过程中帮大毛教官洗衣服,不知道会在传播过程中被别有用心的人描绘成什么样子呢。
凌晨四点,各国的参赛队员们还处于睡梦中时。
总教官来到他们的营帐外,他抓着两个发烟罐,将上面的拉环咬掉后直接丢进营帐内。
当烟雾散发出来的那一瞬间,各国的特种兵们几乎是瞬间睁开眼睛,直接伸手拿起步枪指向门口。
结果扣动扳机时才发现枪里没子弹。
好在教官们在睡觉前已经将他们步枪中剩余的子弹全部收缴,否则总教官此刻早已成了马蜂窝。
他们这些特种兵从睡梦中被惊醒第一时间去找枪已经是一种自然而然的本能反应。
“抓紧时间起床!记住了,以后这就是喊你们起床的方式!”
“我给你们三分钟时间穿衣服,洗漱,三分钟后到外面集合!”
听到只有三分钟时间,各国特种兵们急忙往自己身上套衣服,然后端着茶缸到水池边简单洗漱,匆匆朝训练场上跑。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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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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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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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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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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