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没一会,又觉得有点闷出汗来了。
摇着头,赶紧脱了,“不行不行,这样子连我自己都骗不了,怎么骗萧墨寒啊?”
思来想去,那便装病好了。
秋天已过大半了,气候是从凉开始往冷的方向发展而去。
为了证明自己怕冷,华筝决定今夜洗个冷水澡,然后再到院子里吹吹冷风,这样子感冒便不在话下了。
想便做,于是当夜,华筝便趁着黄依他们不注意的时候,将放在一旁用来掺热水的那桶冷水,在泡完澡之后,从头浇到脚。
当下便忍不住哆嗦,打颤。
快速完上衣服,再顶着一头湿发坐到院子里,吹了不到一刻钟的夜风,鼻涕便来了。
华筝是悲喜交加啊!
为了南下,拼了!
当黄依发现不妥之时,华筝就已经在床上裹着棉被还一直叫冷。
等到大半夜,萧墨寒都未前来,头昏昏沉沉的,一直强撑着,就想要让他来,看到自己的惨景,否则这场病,就白受了。
带着厚重的鼻音,唤来了阎十三。
隔着屏风,阎十三只听到华筝不停的打喷嚏和吸鼻子的声音,连带说话的声音都带着重重地鼻音。
“十三……阿嚏……”没忍住,一个接一个的喷嚏接连打出,好不容易止住,又哼了一帕子的鼻涕,连泪水都忍不住给挤出来了,“你家主子呢?我病了,都不来看我……”
阎十三有些怀疑,华筝是故意的,方才在院子里吹风的时候,他便觉得奇怪。
现今举止更为反常,平日时,巴不得萧墨寒不要来,眼下,竟在抱怨人不来,这当中要说没古怪,打死他都不信。
可是阎十三不敢说,因为这也只不过是他的猜测而已。
万一猜错了,那他又得遭华筝记恨了。
不敢怠慢,立即回道:“夫人请放心,十二已经去禀报主子,想必主子很快便会前来看望夫人的了。”
华筝点了点头,可是等了又等,也不知道等了多久,自己竟然坐靠在床角,披着棉被睡下了。
黄依想要扶着华筝睡好,可是一碰她,便把她给惊动了,而且嘴里还呢喃着:“寒……我病了……”
吓了一跳,连忙将人扶回原样,唯有再加了一床被子盖在其身上,陪侍在旁,看顾着。ωωω.χΙυΜЬ.Cǒm
待萧墨寒到桃苑的时候,天色已泛起鱼白之色。
见华筝坐在床角,依墙而睡,心里便莫名生怜,冲着黄依等人也未有好脸色看。
黄依吓得立即跪到地上,刚欲开口请罪,便见萧墨寒怒视其一眼,而后转侧头,偏向门外。
收悉他的意思,黄依也不敢动静太大,蹑手蹑脚地出了房门,轻轻地将门给关上。
将身上带着微凉的衣袍褪去,悄悄地上了床,将睡得极其不舒服的华筝拥入怀中,安抚道:“筝儿,为夫回来了,别担心,为夫在,陪着你……”
阎十二前去摄政王府找萧墨寒的时候,他正在睿王府,寻找着东西,所以未能立即赶来。
待回摄政王府之后,又与叶慕白和白玉子商量了一些事情。
等阎十二禀报他,华筝生病了,而还寻他之时,便立即赶往丞相府。
在睿王府里,萧墨寒未寻到要找的东西,倒是看到了不少华筝的画卷。
想要细看之时,睿王慕容卓就来到了书房,萧墨寒逃走不及,便飞身上了横梁,潜藏起来。
只见睿王将画卷打开,挂到了书柜上,痴迷地看着画像不知道在想什么。
待他离开书房之后,萧墨寒打开机关,里头藏的清一色都是华筝真容的画卷,除了一张老旧皮卷。
正当他要将旧皮卷拿出来的时候,睿王又折了回来,而后院子里传来了打斗的声音。
萧墨寒没有想到,今夜竟然有跟他一样潜入了睿王府。
不同的是,他未被发现,对方被发现了。
睿王折回书房,发现东西还在之后,便带着人去围捕另一波黑衣人。
萧墨寒知道今夜不可能得手,便趁着混乱离开了睿王府。
摄政王房书房。
叶慕白听后,愤愤地道:“浪费了,早不来,迟不来,偏偏在你即将得手的时候来,如此一来,睿王府的戒备又开始森严起来了,恐怕不好再下手。”
萧墨寒认同地点头,脑海里满是睿王收藏着华筝画像的事情。
毕竟华筝的真面目,恐怕连华景阳都未必知道,睿王又是何时见过华筝的真容呢?
对于睿王在暗地里寻找着一名女子的事情,萧墨寒是知道的,甚至猜测那人便是华筝。
却不知睿王对于华筝已到了如此着迷的地步,若非睿王打开暗格抽出里头的画像,萧墨寒也不会找到那张旧皮卷被藏之处。
可想而已,华筝的重要与那张旧皮卷一样,受重视。
白玉子疑惑,细想之下,问道:“这睿王手里的东西到底是什么东西,为何对方一而再,再而三的潜入睿王府啊?”
“你怎知道对方就一定是数月前的那些人啊?”叶慕白不解问道。
“猜的,”白玉子一边摇着扇,一边悠然品茶道:“想想,自从那波黑衣人潜入睿王府之后,向来随性的睿王竟然加强了书房周边的防护,若非是同一波人,又怎会知晓睿王的秘密,其他人若知道,早就去啦,又何必现今才出手?”
三人讨论着,到底睿王手中的是什么东西。
倒是一直未有开口的萧墨寒给二人带来一个劲爆的消息,“聂敏儿曾向睿王投诚过,时间是在三年前。”
“师兄,你这是什么意思?”叶慕白思绪有些混乱,无法将事情串联起来,“依着华筝那日在将军府里所言,聂敏儿应该是柳尚书的人,再从其出手要救柳飘飘的事情看来,无疑是安王那边的人啊?怎又向睿王投诚了呢?”
白玉子倒是听说了些事,收起了折扇,认真地回道:“听闻聂家夫妇是因为不愿向安王投诚而死的,聂家里的财富,远不止明面上看到的这般,传言,聂家的财富,富可敌国,除此之外,还有拥有精良的武器制造图。”
“不可能,”叶慕白斩钉截铁道:“若是聂家真拥有这么多财富,聂晓婧便不需要抛头露面出来经商,光是抱着那些财富都能过几辈子,何需如此辛苦经营呢?”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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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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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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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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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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