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他们两个人里没有安全感的分明是他。
吃了饭,虞夏觉得肚子撑,没急着睡觉,拿出瑜伽垫准备锻炼会儿。
做的是跪坐着拉伸手臂之类的小动作,其他的没能顺利做出来。
谢青辞坐在旁边看书陪着她,看一页就要抬头看她两眼,看够了再低头继续看书。
到最后干脆合上书,就专心致志地盯着她看。
她拉伸到手臂的时候脸都皱着,看起来不太舒服,一歪脖子,他都能听到骨头咔咔咔的声音。
还有那腰,跪坐着也不敢挺直了,做了半天不伦不类的,做到她自己来气,拿起旁边的抱枕就朝他身上砸。
“你造的孽!”
谢青辞闷笑,接住抱枕走过去。
“我帮你按摩?”
虞夏想着原本他求着过来就是用的帮忙按摩这个条件,这会儿也丝毫不客气。
“准了。”
她打算让他按按腰,但是刚吃了饭,趴在瑜伽垫上肚子又顶得慌,换了两个姿势都不太满意。
谢青辞看她又要扔抱枕了,坐在地上抬起手臂,说:“趴在我身上。”
这姿势让她多少有点不好意思,但一想这本来就是他导致的,于是也就挪过去坐好了。
并腿侧着坐在他怀里,脑袋枕在他胸口上,手还能环着他腰,完全就是窝在他怀里享受人肉垫子的精致服务。
总的来说这种按摩环境确实是要比会所里强点,虞夏很满意。
她懒洋洋地享受着,舒服了就哼一声,不舒服也哼一声,不时还调整一下姿势,力求靠得舒坦。
别看谢青辞人瘦,抱着也是很有分量感的,肩背硬挺,腰窄但紧,胸腔里心跳声沉稳缓重,一声声像对着耳朵擂鼓一样,随着胸膛的起伏清晰地传进虞夏耳朵里。
她抽了只手贴在他心跳最明显的地方,本来是想感受清楚点,可是手心下却突兀地感觉到了一点突起。
然后谢青辞发出一声似喟叹又似难受的声音,喉咙里挤出来的一点点低音最后却从鼻腔里闷哼出来,听得人血脉贲张。
虞夏愣了一下,正在打圈揉着她腰的谢青辞也顿住。
这个摩是按不下去了。
谢青辞闭了闭眼,低头看她:“姐姐,要不……”
“你觉得很晚了应该关灯纯睡觉了对不对?”她自顾自爬起来,神情认真严肃,“也是,这都几点了,人类的本能就是晚上十点必须睡觉,我们不能违背人类本能,不然那还叫人吗?”
可能不太想当人的谢青辞:“……”
他失笑,站起来把人抱进怀里。
“哎你干嘛!”
“带你去睡觉,不是说腿酸?”
“单纯的睡觉啊!”
“是,人类本能,十点睡觉——”
两个人的声音被关在卧室门后,听不清了,再接着,房间里的灯被熄灭,和天地同夜色。
…
虽然谢青辞赞同了“十点睡觉是人类本能”这个说法,但过了晚上这个限定时间,他就不受控制了。
大清早的把虞夏吻醒,身体力行地告诉她人类还有另外一个更重要的本能。
虞夏又好气又好笑,浑浑噩噩地“劝他从良”。
“人间四月芳菲尽啊,这会儿的风景唔…好得很,我觉得你可以出去逛逛。”
“姐姐,都芳菲尽了还有什么可逛的,你怕不是还没醒。”
“但今天是个好天气……好天气就能逛,出去呼吸新鲜空气怎么样?你想想,这么好的天气不出去,多可惜。”
“一点也不可惜。啧,姐姐好可怜,都肿了。”
“我人都要没了……”
事实证明,有时候荤菜吃多了是会消化不良的。
虞夏到了晚上才出房门,早饭午饭都是谢青辞端进去喂她的。
他对喂食游戏乐此不疲,对这种情况就更乐见其成了,甚至虞夏觉得他还想把这情况再延续几天,好让她从早到晚都依赖着他生存。
何词和小梅来的时候,她都有种恍若隔世热泪盈眶的感觉。
她握着小梅的手,哽咽难言。
何词无语地打断她的表演:“你干嘛呢?流下了悔恨的泪水,只恨自己当初没有狠心把我们跟随?”
小梅:…这咋还突然开始rap了?
虞夏像京剧里随时要抽过气去的悲伤老太,长长地发出一声不属于人类的嘶鸣,颤抖着问:
“我亲爱的何哥,我这两天有什么工作吗?我已经迫不及待想要去赚钱了,为祖国做贡献为人民谋幸福!”Χiυmъ.cοΜ
何词:“你还挺博爱,刚给一个一米八六的二十岁男子谋了幸福,现在又要造福千万家了。”
小梅作为谢青辞的粉丝,很严肃地纠正他:“谢青辞身高是一米八六点五。”
“……就你知道!闭嘴!”
他又瞪眼看着面前一脸纵欲过度的虞夏,阴阳怪气说:“不是贪人家一口鲜急急忙忙回来会情郎吗?看你这样子更像是连夜抽了五条烟啊。”
虞夏有苦难言:“你是不知道啊——”
知道什么呢,总不能具体说出来谢青辞多禽兽吧。
她想了想,换了个隐晦的说法:“你是不知道啊,人太年轻真的精力旺盛。”
何词脸都黑了,被踩了一脚的耗子似的。
“你什么意思?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不知道?!我没年轻过吗?我现在不年轻吗?!”
虞夏:“……”
她不是想表达这个意思来着。
正是被喷得狗血淋头的时候,厨房里安静做饭的居家人妻出来了。
“姐姐,先吃饭。”
把饭菜端上桌,他还很客气地问了何词和小梅:“你们吃了吗?没吃的话可以一起吃。”
小梅矜持点头,何词选择不吃。
所以开始动筷子后,唯一不吃饭的何词就被排挤到了饭桌另一头,眼神幽怨地盯着他们。
虞夏都没怎么动弹,全程拿着勺子时不时舀汤喝,饭菜都是谢青辞喂到她嘴边的。
而且因为炒的那道肉菜是毛豆鸡腿肉,拿筷子不好夹起来,所以他用的也是勺子——还是个卡通手柄的陶瓷勺子,上面有朵蓝色的花。
跟他妈喂猪崽子一样亲亲热热喂过去,当他看不见呢!?
人一被特殊对待就容易心里不平衡,何词不经意地说起:“昨天那事你跟他说了没有?”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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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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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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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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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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