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下午,教内就有传言:程肱长老在教主的房中搜查时意外搜到一块令符,不知是谁的,但是这个人应该是杀害教主的凶手。一时间,教内众人议论纷纷,连若虚、凌霄也听得一二,可他们也不敢多问,不知乔长老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傍晚,乔长老让若虚埋伏在自己卧室里,吩咐他,若有人来偷回沈乾的令符,马上捉住他,若虚领命而去。当晚,乔长老借故喝得酩酊大醉。半夜时分,果然有人来偷令符。若虚等那人把令符拿到手才冲出来,本以为自己的功夫不够,没想到小偷的功夫更差,没费多大劲就捉住了他。用蜡烛一照,此人却是乔长老的一个仆人叫乔梁。原来他就是沈乾安在乔长老身边的卧底。若虚心想:下一步乔长老又如何出牌呢?
第二天,神龙教七位长老会集在神龙教议事大厅。这是神龙教内最好的建筑了。这里是山坳中的一块比较平整的地方,四周都是参天古木,把这个议事大厅遮盖得严严实实。大厅正中有一个神龙形状的银制雕塑,倒也惟妙惟肖,生动逼真。雕塑下面设有一个高台,高台上有一张桌子和一张虎皮大椅,这是教主之位。在教主宝座的下面两侧,安放几张桌子,后面坐着几个记录教主重要决定、教内重要事务的文职弟子。在高台的下方,七位长老分别站在两侧。在议事大厅的门口,站着神龙教护教头领迟稻等人,他们负责执行教主的命令。此时若虚、凌霄等人押着乔梁在外面等候。
此时,长老程肱走了出来,这是一个身体健壮之人,有五十多岁,他的眼睛中总是闪着猎鹰一样的光。他面对着六位长老,高声说道:“诸位,教主失踪已有数日。昨日,我照例在教主的卧室仔细搜查,意外发现一块令符。”他看看其他几人,这些人并不吃惊,看来他们早已知道此事。
程肱接着说:“这块令符却是沈乾长老的。沈长老作何解释?”沈乾冷笑一声,说道:“昨天,我发现令符丢了,可不知怎么就跑到教主的卧室。怪事!怪事!”乔长老提高声音,说道:“请沈长老作出正面的解释!”沈乾说道:“我的令符被盗,这就是正面的解释。至于它怎么就到了教主的卧室里,我就无法得知了。”他一幅满不在乎的样子,说道:“这是有人在故意陷害!教主失踪已经几天了,为何偏偏昨天才发现我的令符?”
乔长老说道:“沈长老,你的令符丢了,为何不及时通报?”沈乾说道:“我听到传言后,才发现令符丢了,此时通报,不是有此地无银三百两之嫌?”乔长老冷笑一声,说道:“所以,你就在半夜让人到我家盗取令符!”沈乾摇摇头说道:“乔长老,我的令符是被人偷的,再偷回来,不就坐实了凶手的罪名?我还不至于傻到这个程度吧!”他又指着天,高声说道:“我忠于神龙教,忠于皇甫教主,日月可鉴!”
长老茅坞上前,说道:“沈长老为神龙教呕心沥血,对教主也是忠心耿耿,毋庸置疑!”茅坞已经有六十好几的年岁,可是仍然红光满面,精神矍铄。乔长老点点头,说道:“那好!来人,带证人!”听到命令,若虚、凌霄等人押着乔梁走到近前。乔梁低着头,畏畏缩缩。
乔长老指着乔梁说道:“诸位长老,想必大家都认识此人吧!”长老石天珠说道:“这是乔长老的家人乔梁吧!”石天珠是个胖胖的矮子,右手的袖子是空的,一摆一摆的。乔长老点点头,说道:“昨天夜半,乔梁受人指使在盗取令符的现场被捉。”
程肱上前厉声问道:“乔梁,你盗取令符是受谁的指使?”乔梁犹犹豫豫,不敢回答。程肱说道:“你虽是乔长老的家人,但也是本教的弟子。对于本教的规矩不会不知吧!”乔梁害怕了,结结巴巴地说道:“我说,我说,是,是沈长老!”说着低下头,不敢正视沈乾。
“乔长老!”沈乾冷笑道,“这是你的家人,你让他怎么说,他会不听话?”乔长老就要反击,可是长老谭蛟抢先说道:“乔梁,不得胡说八道!你知道,本教对故意陷害长老的人是什么处罚吗?”谭蛟也有五十多岁,紫红色脸膛,说话声音瓮声瓮气的。
乔梁战战兢兢,说道:“我,我说的都是真的!”乔长老说道:“沈长老,你收买我的家人,盗取令符,是心中有鬼吧!”沈乾就要分辨,可是茅坞抢先怒道:“心中有鬼的是你们!你们怎么能证明乔梁就是受沈长老的指使?”
乔长老说道:“问得好!”他拿出一张小纸条,说道:“这是从乔梁身上搜到的,上面写着‘盗取令符,二十两’。”他把纸条递给茅坞,“这是沈长老的笔迹,想必茅长老认识吧!”茅坞看了看,又递给沈乾,问道:“沈长老,这是你的笔迹吗?”
沈乾抓过纸条看也不看,揉成团扔在地上,可是并没有扯成碎片。他满不在乎地说道:“这年头,银子都有假,何况一张纸条呢?”谭蛟问道:“乔梁,你看到纸条后,为何不马上销毁?”乔梁支支吾吾:“我,我怕沈长老不认账,就留了下来。”
沈乾哈哈大笑,说道:“这出戏演得真像!”乔长老冷笑一声,说道:“诸位长老,教主失踪,沈乾有重大嫌疑,应该立刻拘捕。”茅坞一挥手:“不行!此事蹊跷,就算沈长老有不轨之心,可他也不致于笨到把令符丢在教主的卧室吧!”程肱说道:“乔长老只是说沈长老有嫌疑,并没有说他就是凶手啊!”石天柱一挥手,说道:“必须拘捕,严厉审讯!”谭蛟上前怒道:“证据不足,不能拘捕!”双方针锋相对,互不相让。
乔长老忽然说道:“区长老有何高见?”区戈将近七十,头发花白,他的腿不好使,平时拄着拐杖。在双方争吵的时候,他只是静静地看着,没有表态,这时见乔长老问自己,他沉吟了一下才缓缓说道:“诸位长老,争吵解决不了问题。我有一个想法。”其他六位长老都看着区戈,不知道他会有什么想法。
区戈说道:“既然乔长老认定沈长老有嫌疑,可先行关押沈长老,然后再审。沈长老自认清白,何惧一审呢?”茅坞道:“那不行!既然有人要设计陷害,审问的结果一定是沈长老是杀害教主的凶手。常言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区戈点点头,说道:“茅长老言之有理。这要看是谁审了。我的意思是请韩三九长老回教,由他暂时主持教内事务,查找真凶。不知诸位意下如何?”
众人沉默了片刻,沈长老首先说道:“好!这个主意好!”茅坞、谭蛟也马上支持。乔长老想了想,也说道:“韩长老是皇甫教主的师弟,为人正直,由他审理,是最佳的选择。”他朝外喊道:“迟稻,立刻拘押沈乾,待韩长老回来后再行审讯。”沈乾虽然不断抗议,可还是被迟稻等人押了下去。茅坞和谭蛟虽不赞同拘押沈乾,可是这个建议是区戈提出来的,自己也支持,就不好再提异议,只得看着沈乾被带了下去。乔长老把手一挥,说道:“我这就派人去请韩长老。”茅坞和谭蛟哼了一声,不满地走了。Χiυmъ.cοΜ
若虚、凌霄回来后坐在屋里。若虚有些茫然:自己对沈乾印象不好,可是也不想陷害他,现在沈乾被拘押,自己就是乔长老的帮凶了,这该如何是好?乔长老也不像坏人,可是他的所作所为似乎并不光明正大,他到底是设计陷害沈乾,还是在引蛇出洞呢?我该不该继续帮他呢?他看看凌霄,心里又想:乔长老为师姐疗伤,如何能不帮?——师姐说得没错,我们来得不是时候。
这时,乔长老走了进来。若虚注意看了他的脸色:虽拘押了沈乾,可是乔长老并不高兴。他首先为凌霄疗伤,然后又重新开了药方,交与乔敦下去煎药。忙完之后,乔长老坐了下来,说道:“小兄弟,我已派人去请韩长老,估计明天下午到达。我想让你去接应一下。韩长老不会武艺。”
若虚吃惊地问道:“不会武艺?”乔长老点点头,温和地说:“韩长老原来会功夫,后来在练功时走火入魔,武艺全失。韩长老就萌生了退意,皇甫教主尽力劝说,可是韩长老逐渐心灰意冷,最终虽没有退出神龙教,可是独居在距离这里有百里之遥的于家岭。我怕他们在暗中对韩长老下手,所以让你——”若虚打断他的话,说道:“乔长老,我这就去于家岭接韩长老来。”乔长老摇摇头,说道:“那倒不必!我已经让乔敦去了,走哪一条路,他们不会知道。不过,到了白茅洼后,就只有一条路可走了,我担心他们会在那里下手。”
凌霄说道:“乔长老,若虚武艺一般,万一对方动手的话——”乔长老摆摆手,说道:“凌霄姑娘不必担心,我已经安排了人手,只要他们敢动手,我就把他们一网打尽。同时,我要找的证据就有了。”若虚和凌霄这才明白了:一直想问乔长老,可又不好启口,现在乔长老自己说出来了。原来他早就胸有成竹啊!
第二天下午,若虚按照乔长老指定的地点,来到了白茅洼接应韩长老,这里距离天圣教大约有三十里路,是个山坳地带。若虚隐身在树林中,等了有一个时辰,果然看到家人乔敦带着三个侍卫护送韩长老朝这边走来。韩长老身材较瘦,穿着一件读书人的大褂,胡须较长。
等他们走近了,若虚才跳出树林,迎了上来,把自己的来意说了一下。乔敦也很谨慎地环顾一下四周,忽然对若虚说:“你看,那是什么人?”若虚一扭头,可后面什么人也没有。忽然他的脑后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眼睛一黑,便失去了知觉。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若虚艰难地睁开眼睛,爬了起来,活动一下身体,发现只是脑后疼痛,其他地方并没有受伤。他不知发生了什么事,猛然发现韩长老倒在血泊中,而乔敦和三个侍卫也躺在他的四周。他也顾不上疼痛了,俯下身来,仔细查看,却见韩长老还没死,他凑近一看,韩长老口溢鲜血,气息微弱地说道:“瞧……瞧……”若虚回头一看,可什么也没有。再看韩长老手一垂,头一歪,就不行了!若虚不解:韩长老让我瞧什么呢?他再把乔敦等人细细检查一下,发现他们全都死了。若虚纳闷:乔长老不是安排了人手,这些人怎么不出来啊?
若虚赶紧回来把发生的情况都告诉了乔长老。乔长老大惊失色,迅速带人去了。凌霄走来,仔细查看了若虚的脑后,见没有什么大问题,方才放心。若虚坐在椅子上,说道:“乔敦为何把我打倒?可又被何人所杀呢?”凌霄想了一下,说道:“若虚,把你打倒的就一定是乔敦?”若虚一愣,说道:“难道是另有其人?”凌霄叹气说道:“我们已经卷入他们两派争斗了。这儿的情况比我们想象的要复杂,还是尽快离开这儿!”若虚说道:“现在就走,不太合适吧!”他心里想:师姐的伤刚好些,怎能就离开?
晚上,乔长老面带忧虑之色,走了进来。若虚忙问道:“乔长老,情况怎么样了?”乔长老在屋里踱着步,说道:“韩长老和乔敦等人全部被杀。”若虚追问道:“乔长老,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乔长老摇摇头,说道:“现在还说不清楚。”过了一会儿,他摇摇头说道:“桓兄弟,情况对我们不利。有人看见你在现场,他们怀疑你是杀人凶手。”若虚说道:“是您派我去接应韩长老的。”乔长老点点头,郑重地说道:“他们就此认为是我派你去杀韩长老的。”
若虚一愣:怎么忽然之间自己就成了凶手了?凌霄急了:“乔长老,我们跟他们论理去。”乔长老说道:“他们素来与我不睦,有了这个机会,自然会添油加醋,无中生有。”若虚问道:“那该怎么办?”乔长老思考了一下,说道:“我看这样,在神龙教东南方千寻崖,有一块本教的禁地。你们先到那儿躲避数日,等我澄清事实后,就接你们回来。”停了一下,他又接着说:“若无法澄清,我会送你们出去,绝不会连累你们。”
凌霄说道:“我们这一走,岂不真是凶手了?”乔长老说道:“他们主张即刻关押、审问你们。我怕你们受了委屈,这才让你们先避一避。”凌霄问题:“那个什么千寻崖,既是贵教禁地,我们如何去得?”乔长老说道:“这个禁地,是埋葬本教教主和长老的地方,本教弟子不能擅入,外人却无妨。当然一般外人也是进不了这块禁地的。”若虚只得说道:“那就这么办吧!”在他眼里,乔长老是慈祥的,善良的,值得信赖的。
乔长老为他们准备一些干粮,打在一个包袱里。两人带上剑,循着乔长老指的方向,朝神龙教的禁地千寻崖走去。凌霄打了个寒颤,若虚连忙扶着师姐,两人依偎着走在寒风中。
西北风刮得正紧,一股冷空气快速袭来。大树左右摇晃,好像不满对方的无礼骚扰;北风更加不满大树挡路,它把枯黄的树叶吹得七零八落,有时还打着旋儿,似乎在发泄心中的不满。大树的遭遇,引起同伴的理解、同情,满山的松树发出怒吼,就像大海卷起的层层波涛。
在距离神龙教议事大厅三里的地方,有一片松树、柏树混合林。林边有一块大石头,上书“神龙教禁地”,两人估计这里就是千寻崖了。树林里漆黑一片,两人只能摸索前进,忽然,一阵幽香传来,两人感到一阵头晕目眩,好在一阵北风刮来,幽香消失了。两人顿时感到轻松许多。
凌霄拉住若虚说道:“若虚,这林子里有毒气!”若虚说道:“我们快些走!”两人朝着有朦胧亮光的地方摸索走去,那地方应该是树林外。可是走着走着,忽然没了路,下面是黑乎乎的,似乎是个山沟。凌霄想找一个背风之处休息一下,却不想一脚踩空,若虚一把抓住她。强大的冲力把若虚也带了下来,他们一起坠下悬崖。
若虚一惊:不好!本能使他伸出手乱抓,他只感到身体被树枝划过,树叶、树枝击打着自己的脸。终于他一把抓住几根树枝,凌霄也抓住了一个树杈。若虚确认师姐也抓住了树枝,这才松开手,两人爬到树上,吓得“簌簌”发抖,休息了好一会才缓过神来。若虚爬到凌霄身边,凌霄靠紧若虚,两人不敢再动,决定等到天明再作打算。
天气变冷了,若虚搂住凌霄,靠在崖壁上。凌霄也不再害羞,她伏在若虚的腿上,闭起眼睛:虽身处绝境,可是能够跟若虚在一起,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呢?
天亮后,若虚、凌霄发现,他们在夜里跌落的不是山沟,而是悬崖,不是这个悬崖上杂树很多的话,他们也就没命了。两人相互照顾着向上爬了一会,可是上面没有树了,只有一些不结实的枯藤、野草。他们只得横着爬行一个多时辰,竟然发现岩壁上有一个山洞。
若虚朝洞口看了一会儿,在凌霄允许后,才爬进洞里。他见凌霄在寒风中“簌簌”发抖,连忙拉着凌霄的手,把凌霄也拽进山洞。山洞里光线较暗,两个人适应一下后,才向里面走去。可只走了几步,却听到一阵咳嗽声,把两个人吓了一大跳:这里还有人?是人吗?他们靠紧洞壁,仔细一听,才确认这是人的声音,不是野兽的。可是在这个上不着天,下不接地的地方,怎么还有人?他也是从上面跌落下来的?
等眼睛适应了环境后,若虚又朝前走了几步,发现有一个白发老人躺在地上。白发老人有七十多岁了,面容憔悴,嘴唇干裂,见有人进来,微微睁着眼睛,露出一点欣喜之色。
若虚走了上来,问道:“老人家,你怎么啦?”老人轻轻说道:“我,饿!”若虚明白了,接过凌霄递来的包袱,拿出干粮,递给老人。老人接过干粮,急促地塞进嘴里。若虚想到:这人饿坏了!可是,吃着吃着,老人又把口中的干粮吐了出来。
若虚问道:“这,这不能吃?”老人说道:“有毒!”凌霄说道:“我明白了!乔长老要害死我们!”若虚现在也顾不上乔长老的用意了,他说道:“老人家,我给你摘几个野果。”老人点点头。若虚爬出洞,摘了几个野果子回来,给老人吃了。老人逐渐恢复的元气。他说出了自己的身份,让两人大吃一惊:他就是神龙教教主皇甫震岳!
皇甫震岳又问起若虚、凌霄的来由。若虚就把自己为什么到神龙教来,又把这几天经历的事详细地讲了一遍。皇甫震岳沉思了好一会,这才说道:“桓少侠,凌姑娘,我的双腿折断了,不能行走。我们带我去看看这个洞通向哪儿。”
若虚背着皇甫震岳,凌霄在一旁扶着,三人朝前摸索前进。若虚发现,这条洞不是自然的,是人为开凿的!三人走了好长一段路,走到尽头了。皇甫震岳似乎明白了,他让若虚放下自己,上去把盖子揭开。若虚摸索着走了几步,发现脚下竟是台阶,他走了十几级台阶后已经到顶。若虚小心地摸索着挪开盖子,马上洞里亮堂了。凌霄一阵高兴,皇甫震岳也欣喜地笑了。
三个人来到上面,这是教主的厨房。若虚重新把洞口的盖子盖好,又背着皇甫震岳到了卧室。皇甫震岳首先看了一下书橱,说道:“有人进过密室!”他让若虚背他到书橱边,然后轻轻地推了一下,书橱一转,里面竟有一个密室!密室不大,里面没有人。
皇甫震岳让若虚把自己放在椅子上,说道:“进密室的人就是害我的人!”若虚问道:“这会是谁呢?”皇甫震岳说道:“你们是我的恩人,告诉你们也无妨。神龙教的先人们把神龙教的全部精华包括用毒、暗器都镌刻在密室的墙壁上,这些秘密只有教主和七位长老知道,所以,凶手就是他们中的一人,或者是幕后的指使者。”若虚点点头,问道:“教主,我们现在到议事大厅去?”皇甫震岳摇摇头,说道:“这个人晚上还会来,我估计他是想偷看或者偷抄,我想当场抓住他。”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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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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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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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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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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