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宁完我所料,最近城外的惨状城上的守军不是看不见,他们将这些情况汇报给杨嗣昌之后,杨嗣昌更是惶惶不可终日,豪格为了**,已经亲自写了封信命人用弓箭射进了城内,告诉杨嗣昌,外围的明军包括天雄军已经被全歼。其实在豪格的大军到来之前,前往白洛城的高起潜等人已经逃回了西安府,这也很好理解,按照高起潜的德性,逃到白洛城肯定依然是心惊胆战,毕竟白洛城就是个小堡垒,城防聊胜于无,若是去榆林镇,高起潜知道他一定不受边军待见,毕竟不是一个体系,高起潜的监军威风在边军内可是耍不起来,并且高起潜认定满蒙联军就在附近,说不定打完了天雄军就会直扑榆林镇,反过来说还是西安城高大的城墙比较安全。wWW.ΧìǔΜЬ.CǒΜ
高起潜虽然怕满蒙联军找上门来,可是内心深处,他更怕的是回去之后如何交代,若是他停留在尤世威这里,那么杨嗣昌说不定会在战报中把他高起潜给批一个体无完肤,到时候高起潜有罪说不清。高起潜明白,正是因为他放弃绥德,这才放满蒙联军攻占了天雄军的后防线,若真是追究起来,他逃脱不了责任,所以他必须想出一个办法来将自己身上的锅甩出去,而解铃还须系铃人,他唯一的办法恐怕就是回到西安,跟杨嗣昌达成一致,将自己和他绑定在一起,然后把责任推卸到死人的头上,只有死人才不会说话。比如吕直,从残兵的口中,高起潜已经得知吕直被俘的消息,在他眼中,吕直就已经是一个死人了,无论如何,自己兵败的锅可以推到吕直的身上。
所以高起潜念头一起,在白洛城那是一天都坐不住,立刻动身沿着陕西和甘肃的边界绕路前往西安府,而出城的时候好巧不巧正好遇到了落魄的左良玉和左梦庚,原来,当日他们在绥德城外被清军击溃之后,左良玉左梦庚等人便带着残兵败将一路追着高起潜的逃跑路线前往白洛城,这不紧赶慢赶,总算在高起潜准备再次跑路的时候追上了他,高起潜本来心道,若是左良玉不出现,干脆就让他和吕直一起背锅算了,没想到左良玉竟然死里逃生,这下倒是让高起潜有些尴尬,有道是兔子急了还咬人,若是把左良玉逼急了反咬一口自己也下不了台,高起潜心中已经算计好了,反正先把杨嗣昌、左良玉等人跟自己绑在一起,大家同进退,若是杨嗣昌还想保住自己的项上人头,最好跟自己站在一边,否则大家一起死。
回到杨嗣昌这里,当城外满蒙大军肆虐的时候,杨嗣昌只能在大堂中瑟瑟发抖,拼命呼喊着麾下的将官加固城防,生怕清兵突然转向攻打西安城,西安城内有大量逃难的民众,还有陕西布政使司的达官贵人,最重要的还有一大堆龙子龙孙在城内,他们的头领是秦王朱存极,若是西安被攻下,那就是藩王失陷,自己这个督师就算不在战斗中战死,回到朝廷里也是死路一条。所以这些天他不仅让将士们上城防守,还命令手下人组织民团民夫,反正能用到的人全部往城上派,他还派出衙役到富户家里去筹集饷银,杨嗣昌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反正筹到多少银子全部撒给士兵,这样一来西安城内士兵的士气倒是短暂有所提升,不过这些富户所捐的银子少的可怜,就算是杨嗣昌打开府库放银也不够,不过杨嗣昌管不了那么多了,这个时候他手上的兵没有质量,那就用数量来进行填补。这些天杨嗣昌一心扑在这件事情上,除了城内的两万卫所兵之外,他甚至招募了一万多人充当民团,还将城内的衙役等公人全部集中起来,甚至杨嗣昌急的将各府的家丁都组织了起来充当预备队,若是真的算起来,总兵力已经达到了将近五万人,他这才稍稍心安。
不过杨嗣昌知道,这些士兵都是账面上的数字,真实的战斗力有待考证,所以一听到有人禀报城外有大量满蒙联军骑兵,杨嗣昌便如坐针毡,急的在大堂内来回踱步。“督师,咱家看你这是当局者迷,咱家倒是觉得,这次我们一定能化险为夷。”正在杨嗣昌如热锅上的蚂蚁的时候,门外传来了一个尖细的声音,正是高起潜,原来一早高起潜也收到了城外有大队骑兵的消息,他便急匆匆赶到府衙,要跟杨嗣昌商议一番。高起潜知道,这些建虏北虏一定在城外烧杀抢掠,他们走了之后陕西必然是满目疮痍,特别是好不容易从流贼手上保下来的西安府也会变成一片废墟,这些事情的责任肯定要有人来背。高起潜逃回来的这些天,他一直没有面见杨嗣昌,他正是在思考怎样脱罪,看来今天,高起潜应该是想到了万全之策。
“原来是高大人。”杨嗣昌没好气道。对于高起潜,他真的是没什么好说的,到目前为止,杨嗣昌还不知道绥德到底是怎么丢的,他还以为是高起潜的兵马不敌,所以丢了城池,若他知晓高起潜等人是主动放弃绥德,恐怕杨嗣昌早就跳起来骂娘了。不过他在心中对高起潜没有任何好感,若不是他们没有守住后防线,外围的明军怎么会受到这么严重的损失。高起潜浑不在意,他知道此刻杨嗣昌不过是故意在自己面前摆摆架子,其实他比自己更着急,本来就是戴罪之人,自己老子在朝廷内也是一片恶评,若是他再操作不好,恐怕是新账旧账一起算,项上人头落地都是轻的,说不定崇祯皇帝一怒之下直接满门抄斩。高起潜阴恻恻道:“呵呵,督师,别看城外热火朝天,你放心,西安城那是固若金汤,满蒙联军连番大战也伤了元气,士兵们到现在没放开手脚抢掠,心中早就憋了一肚子火,我若是主将,干脆纵兵抢掠算了,没必要攻打坚城,耽误时间不说,徒增伤亡。深入腹地还是抢一轮就走吧,回去还能过个肥年。见好就收才是王道,你说是吗?”
“杨大人,当务之急我们还是应该考虑战后的事情。”高起潜道。“你这话什么意思?”杨嗣昌问道。“督师,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吧,这场战斗总有人来负责,咱家以为,这个人不应该是我,也不应该是你啊。”高起潜笑道。“此话怎讲?”杨嗣昌抬起头道。“呵呵,很简单,卢象升败亡的消息咱家也知道了,咱家军中的吕直也死了,贺人龙下落不明,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将责任推给这些死人算了。”高起潜转了转眼珠道。杨嗣昌其实内心不是没有过这样的想法,只不过话从他口中说出来那是非常不合适,正好高起潜提议,杨嗣昌便故作镇定道:“卢大人乃是殉国忠臣,如此总归是不对。”
“呵呵,督师,死道友不死贫道的道理难道还需要我来提醒督师吗?”高起潜道。“你!”杨嗣昌提高嗓门道。“好了督师,咱家就直说了,咱们现在是一条船上的人,我是监军,你是督师,只有咱们口径一致才能将案子坐实,否则咱俩互相扯皮,恐怕是双双人头落地的命,哦对了,督师您这个位子还是从傅大人的手上重新接过来的,本来就得位不正,再干不好,啧啧啧。”高起潜也不恼,而是慢吞吞说道。杨嗣昌的脸颊抽搐了几下,额头见汗,“你究竟是什么意思?”高起潜见杨嗣昌已经被说动,趁热打铁道:“咱家有一计,就请督师听一听吧。”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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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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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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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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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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