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样一来,北门、东门、南门的明军就成了鳌拜最好的猎物。鳌拜对巴牙喇有着绝对的自信,这样的明军,就算是一千巴牙喇也能追着他们几万人跑,他立刻对遏必隆道:“遏必隆,给你个机会,你带一千人去拦截南门的明军。”遏必隆立刻领命出发,鳌拜又对身边的谭泰道:“你带一千人去北门,剩下的人跟我冲!”“杀!”只要不面对新军,这些巴牙喇又变成了猛虎,他们兵分三路,朝着明军杀奔而去,箭如飞蝗,对于这些很多人甚至连盔甲都没有的卫所兵,巴牙喇的利箭就是大杀器,一支从复合弓上射出来的刺箭甚至可以接连穿透好几个明军的身体,完全就是一边倒的杀戮。在巴牙喇的铁拳冲击下,乱成一团的明军抱头鼠窜,吕直尖叫着,打马在乱军之中奔逃,就算是撞死挡路的乱兵也在所不惜,士兵们丢掉兵器,扔掉阻碍他们逃跑的铠甲,只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可是这些努力都是徒劳的,再快他们也快不过四处飞奔的巴牙喇。
鳌拜大吼着:“迫降!俘虏他们!俘虏他们!”“喂!你们这些尼堪,放下武器,不杀!”一个个巴牙喇士兵在明军面前盘旋,用半生不熟的汉话朝着明军喊道。卫所兵哪里有什么抵抗之心,乱军之中更不要谈什么殊死抗争,听见有活命的途径,一片片明军直接跪在了地上,他们不想死,看见凶神恶煞的巴牙喇他们更不想被人家当做猪羊一样宰杀。“父亲!父亲!我们的后军!我们的后军!”左梦庚指着身后大声呼唤着左良玉,遏必隆带着一千巴牙喇一头扎进了城南正在撤退的左良玉的队伍,甚至将还没出城的一部分河南步兵给直接堵在了绥德南门的城门洞里,遏必隆作为一个十八岁的小将却非常有战术头脑,历史上遏必隆也是清兵南下的领兵大将,其成就不比鳌拜差。遏必隆对身边一个牛录章京道:“你带你的部下去城门洞,将没出来的明军堵在城内,剩下的交给我!”三百骑兵立刻从大队中分出去杀向了南门,城门洞里的明军一哄而散,又因为人员太密集而发生了踩踏,溃兵自相践踏,不一会城门洞里就堆积了一片明军的尸体,其状惨不忍睹。
左良玉心惊胆战,谁能想到清兵竟然这么快就杀了过来,他从来没有跟清兵正面交过手,可是左良玉一看对方的攻击力就知道这是完全不可战胜的对手,他根本没有回头与对方交战的勇气,“儿子!快走!”他怀着无比心痛的心情催促着左梦庚快走,这些被清兵围住的可都是他的河南兵啊,光是没出城的人马就有两三千人,用脚指头都能想到他的这些士兵的命运,这一下就损失了这么多人,左良玉心痛的都要滴血,可是还有数百清兵正撵着自己屁股后面冲杀,要是再不走,恐怕自己和左梦庚的人头都要留在这里了。在亲兵的护卫下,吕直总算是冲出一条血路,只不过这血路不是由敌军的尸体铸就的,而是踩着自己的步兵的尸体冲出了包围圈,对于正在包围明军的巴牙喇来说,这就是几万头猪,他们完全没有抵抗的能力,只能像无头苍蝇一般乱窜。Χiυmъ.cοΜ
“快跑啊!”吕直叫喊道。噗嗤一声,一抹热血一下子喷溅到了吕直的脸上,吕直吓得心脏都要停止跳动,尖叫着“我要死了!我要死了!咱家要死啦!”他双手胡乱在身上摸索着,可是摸了半天才发现自己身上好像并没有什么伤口,扭头一看,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跟在自己身边的亲兵队长已经摔落马下,浑身抽搐着眼看进气多出气少,胸口插着一杆利箭,原来方才是亲兵队长被射中,鲜血才喷溅到了吕直的脸上。不远处,鳌拜收起了手中的大弓,眼神犀利的鳌拜一眼就看见了一个穿着跟武将完全不一样的骑马之人在前方奔逃,许多骑士围在他的身边,这些明军卫所兵的骑兵本来就不多,一下子出现一群骑士自然能吸引鳌拜的目光,况且这些人好像是在护卫着某人,鳌拜定睛一瞧才发现中间的人竟然穿的是袍服,这是个大官,此为鳌拜脑中的第一个反应。
一旦被巴牙喇盯上,基本就跑不了了,鳌拜指挥着手下朝着吕直合围过去,巴牙喇的战马自然比明军的战马要好很多,速度快耐力好,直接就从四面八方包抄了上去,箭如雨下,将一个个骑兵射落下马,“都给我听好了,中间那个穿袍服的,我要活的。”从小生活在马背上的巴牙喇骑兵一个个箭法如神,说不杀吕直就不杀吕直,只不过吕直身边的骑士倒是一个个落马惨死。鳌拜瞅准机会,嗖的一箭射过去,正中吕直战马的后腿,不射前腿是怕战马翻滚把吕直给摔死了,而射中后腿马匹一般会直接摔到,不会发生翻滚。果然吕直的坐骑中箭后直接向一边倒下,将吕直的大腿给压在了身下,战马的重量怎么能是一个凡人所能受得了的,吕直扯着嗓子惨叫起来,活像一只打鸣的公鸡。吕直落马,鳌拜长舒了一口气,总算是抓住一个明军大官了,从这个人的打扮来看,鳌拜判断此人的等级不低。
卢象观的眼睛都要红了,这些废物一样的明军竟然连抵抗一个回合的勇气都没有,直接被杀猪宰羊一般撂翻在地,清兵如入无人之境,在明军人群中横冲直撞,他们甚至都不需要用刀进行砍杀,只用战马撞击就给明军造成了不小的伤亡,而剩下的明军跪地求饶,拼命磕头希望清兵能高抬贵手饶他们一命,战场上什么样的声音都有,求饶声、惨叫声、喝骂声,一片混乱。卢象观的一千天雄军怎么也无法凿穿厚厚的草原骑兵阵型,这些草原骑兵也是土谢图交给鳌拜的精锐,他们虽然战斗力没有巴牙喇强,但是有一个优点,那就是韧性好,不会那么快崩溃,他们只是死死缠住卢象观的骑兵,不给卢象观突破的机会。卢象观的人马也出现了较大的伤亡,对于只有一千二百人的天雄军骑兵团来说,只要是出现超过三百人的死伤,那就是不得了的伤亡率了。而卢象观夺城心切,回头一看才发现,自己的队伍至少减少了三分之一,虽然也给蒙古军造成了过千人的重创,但是这种交换比显然不是天雄军想要的,这完全是在用天雄军将士的生命来铺路前进,他们只有一个团的骑兵,若是在这里拼光了,那就什么都没有了,骑兵的重建比步兵的难度要大得多。
“大人,大人!绥德来报!”从米脂到绥德的官道上,沿着无定河,一支两万人的官兵正在急行军跑部前进,他们正是从米脂前线撤下来的卢孙联军,此刻他们距离绥德的距离已经只剩下一二十里,努努力,一会就能赶到,可就在此时,先期派往绥德的骑兵竟然派人来禀报,卢象升和孙传庭面上皆是一惊,看报信兵火急火燎的样子,恐怕绥德城发生了什么变故,果然,报信兵冲到卢象升面前便抱拳道:“大人,卑职是骑兵团斥候小旗班长,绥德城已被一万多满蒙联军攻击,卢将军正在带兵阻击,城内明军弃城出逃,满蒙联军已经发起总攻。”“你说什么!”卢象升和孙传庭对望一眼,皆是异口同声惊呼道。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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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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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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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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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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