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格摇了摇头,他自己手上就两个旗的兵马,若是现在就给鳌拜一个旗,自己身边岂不是就剩下一个镶黄旗了?他不是怀疑鳌拜的忠诚,而是满蒙联军当中草原兵马占了绝大多数,若是没有足够的兵力来压制土谢图等人,还不知道会发展成什么样子,他的精锐两黄旗是绝对不能动的,不过这些蒙古兵马倒是可以动一动。特别是对于新附的察哈尔部兵马,豪格是一点好感也没有,林丹汗在世的时候就是皇太极和大清国的劲敌,作为大清国的太子,豪格巴不得林丹汗的人全部死光才好呢?他立刻回头对鳌拜道:“这样吧,你将察哈尔的新附军全部拉走,估计有上万人,这些人加强给你,先让他们打头阵,拿下绥德,巴牙喇的勇士们都是精锐,刚才在东山高地上又损失了一些人,再不能损失了,你明白我的意思。”豪格现在就想着如何保存巴牙喇的兵力,毕竟是皇阿玛的心腹部队,损失大了,自己在皇阿玛面前交代不过去,让鳌拜当督战队倒是可以。
鳌拜大喜,三千巴牙喇督战一万察哈尔骑兵倒是一点问题没有,作为巴牙喇的主将,他当然也不希望真的用巴牙喇勇士的生命去攻击绥德,能有这些察哈尔骑兵当炮灰那是再好不过了,鳌拜立刻叩谢豪格,起身将钵胄盔牢牢卡在自己的脑袋上,翻身上马整顿军队去了。不一会,一股万余人的骑兵从大阵中分开,绕过东山高地,直接向西面奔去。“他娘的,不好,狗日的分兵了。”东山高地上,下面满蒙军队的动静当然瞒不过天雄军将士们的眼睛,高俊生眼睁睁看着一大股骑兵打马向西,傻子都知道他们的目标一定是绥德。他恨恨的一拳砸在堑壕前面的土袋上,刚要下令炮击一下离开战场的骑兵,却被谢嗣峰伸手阻止了。“这个时候不要意气用事了,他们离我们这么远,就是把重炮拉过来也打不着,最多就是宣泄一下心中的愤怒罢了,他们分兵是早晚的事情,如果我是指挥官,我也不可能将这么多兵马全部耽误在东山高地,绥德城是一定要拿下的,只是我想不通他们的思路,若是我,只需要留下一小股部队在这里监视,剩下的大部队直接开拔即可。”高俊生道:“兴许是我们给他们造成的伤亡太大了,若是不灭了咱们,他们的主将在全军将士面前交代不过去。”谢嗣峰点点头,“希望如此吧,希望他们的指挥官能将愤怒保持到最后,将主力留在这里,给大人争取更多的时间。”谢嗣峰心中暗暗祈祷,希望卢象升的主力部队能快速回防绥德,从东山高地前往绥德,若是刚才分出去的那上万骑兵速度够快的话,半天时间就能赶到,也不知道卢象升那边情况如何了。
谢嗣峰其实明白,步兵的速度是无论如何赶不上骑兵的,但是若在野外决战,形势绝对不利于天雄军,必须进绥德城才有据城坚守的把握。现在只能寄希望于绥德的吕直等人了,毕竟是四万多人的力量,希望他们能守住城池,等到卢象升的主力回防,而自己恐怕就要战死在东山高地了,自己死了不要紧,麾下这一千多将士恐怕也。。。谢嗣峰摇了摇头,停止了内心的思绪,自己从家里跑出来加入天雄军的那天起就应该知道马革裹尸的道理,作为军人,战死在战场上是最高的荣誉,何况他们已经够本了,目前为止,只付出了几十人伤亡的代价,他们却消灭了数千敌军,这难道不是对天雄军将士们的最高褒奖吗?
“土谢图,我不管你怎么打,下一次攻击必须将阵地给夺下来!”豪格一脸阴沉地说道。土谢图当然不怕豪格,在他眼中,一只被雄鹰庇护的雏鹰,跟一只小鸡没有区别,不过他背后的雄鹰倒是让土谢图瑟瑟发抖,自己无论如何要拿下东山高地,要不然以后在满蒙阵营中说话的权利都没有了,草原已经重新洗牌,土谢图当然也想成为草原上最受尊敬的汗。“太子殿下,勇士们都明白了,他们一定会在下一次攻击中洗刷耻辱,不过在这之前,我提议先休整一番,在攻打林丹汗的战斗中,我们也积累了不少夜战经验,我想,下一战就用夜战的方式吧,白天作战对于他们的火铳来说实在太有利了,夜战的时候我会用新的战术来攻击他们。”虽然希望土谢图马上就发起攻击,可是豪格也明白,土谢图说的对,草原兵马需要重新整顿才能发起新一轮攻击,眼看已经过了晌午,既然土谢图提议夜战,不妨答应吧。
“检查装备,清点弹药。”就在满蒙联军准备下一轮攻势的时候,东山高地上的守军却没有闲着,他们正在各级军官的指挥下清点弹药。谢嗣峰最担心的就是对方用车轮战来消耗他们的弹药和兵力,他们人少,这是绝对的劣势,若是跟以前一样将将士们分成两班作战是不可能的,如果对方再次投入四万兵力作战,区区六百人是绝对不可能形成封锁线的,这就意味着,天雄军只能无时无刻钉在阵地上,将士们也只能利用作战的间隙进行休整,比如现在,他只留下了少量的观察哨,让大部分士兵休息,可即便是这样也不行,他们还要检查装备,清点弹药。各营连排上报的情况显然很不乐观,在刚才的作战中,每个士兵都消耗了至少三分之一的弹药,有的连队甚至消耗超过了一半,而火炮的情况更加不好,基本上所有火炮剩下的弹药只够射击两轮的了,火药桶倒是还有一些,可没有炮弹,这些发射药也没有用武之地了。谢嗣峰对高俊生道:“天色暗下来之后,你挑选一批精干力量,将多余的发射药桶给埋到阵前,布置好引线,准备给他们来个中心开花。”高俊生点点头表示明白,在对火药的使用上,显然天雄军和青弋军都是走在前列的。谢嗣峰知道这是将发射药最后利用一下的最好方法,他们军中的铁蒺藜已经全部用完,就剩下了少量灰瓶,在前线布置阻隔阵地已经不可能,拒马也被对方的炮兵给炸的差不多了,形同虚设,只能寄希望于剩下的发射药桶,若是满蒙联军真的人海攻山,这些火药桶应该能给他们带来不小的杀伤。xǐυmь.℃òm
“组织将士们吃饭吧,抓紧时间休息,我预感即将到来的夜晚恐怕不好渡过。”谢嗣峰有些忧心忡忡地说道。高俊生也是一脸严肃,他当然知道,黑夜对双方来说都是最好的掩护,在绝对兵力优势下,满蒙联军不可能放过这样的好机会。高俊生点点头,下去布置防御了,谢嗣峰推开了一个连长递过来的肉饼,示意他自己先吃,然后举起千里镜,继续观察着对方阵地的动向。“我说的应该很清楚了,你们都明白了吧!”满蒙联军大阵中,骑兵们下马席地而坐,战马也卧倒在地上,骑兵们便靠着马腹休息,一边喝水吃干粮,而土谢图将几个万夫长召集到身边,布置着夜战任务。众人高声回应道:“长生天在上,请土谢图汗放心,勇士们一定能打下高地。”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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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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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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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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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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