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排进入战斗位置!”“二排进入战斗位置!”各个总旗排长大声禀报着自己的排已经进入战斗位置,一切都在井然有序的进行着,团主官聚集在东面的堑壕中,举起千里镜密切注视着敌情,在谢嗣峰看来,对面的骑兵有些奇怪,因为他们并没有排列成严整的冲击阵型,或者说他们根本不像是有计划的要对东山高地发起进攻。谢嗣峰脑中灵光一现,立刻对高俊生道:“你看他们的阵型,非常散乱,似乎就是在追赶我们的骑兵,难道说他们根本不知道在这里还有一支军队驻扎?”高俊生道:“团长,咱们。。。你看看他们,好像有上万骑兵啊,光靠我们这点兵力,能挡得住吗?”谢嗣峰有些生气道:“怎么?怂了?且不说我们的任务就是坚守绥德防线,你难道不想想,若是我们把这么多骑兵给放过去了,会造成什么后果,不管他们向哪个方向攻击,都是我们不可承受的损失,向南,西安府那么多老百姓就要遭殃,若是向北,难道你要让大人腹背受敌?就算是去绥德也不行,整条防线会垮掉,咱们一定要在这里死死拖住他们,给前线赢得时间,你立刻派出一名传令兵,飞报卢大人!”wWW.ΧìǔΜЬ.CǒΜ
高俊生咬了咬牙,抱拳道:“得令!”其实高俊生自己心里明白,他们无论如何都要在这里打阻击,不仅仅是因为他们肩上的使命责任,退一万步讲,现在他们就算是撤退也来不及了,对方都是骑兵,他们都是步兵,如果能在这里利用高地的地形优势和手中的武器还有堑壕尚且能坚守,下了高地就是一望无际的平原,就一千多步兵在平原列阵,即便他们手上有二八式,但是在绝对优势数量骑兵的冲击下他们也坚持不了多久,若是凭借他们现有的优势固守,应当还能坚持下去,而且方才谢嗣峰说敌军好像并不知道这里有部队驻扎,高俊生立刻道:“要不咱们把帐篷什么的全部撤下,打敌军一个措手不及?”谢嗣峰点点头道:“我正是这个意思。”高俊生立刻前去布置,吩咐将士们将所有的帐篷折叠起来,因为整个团都隐蔽在堑壕之中,只露出小半个身位,所以如果将帐篷折叠,除非是冲到近处,否则根本看不出来这里还驻扎着一支部队。
其实这次倒是谢嗣峰猜错了,不是满蒙联军不知道这里有一支部队,他们知道,因为攻下吴堡之后,贺人龙的兵马被全歼,虽然贺人龙逃出生天,但是目前也是杳无音讯,可能是窝在哪个山沟里藏起来保命吧,而投降满蒙联军的士兵也不少,满蒙联军自从皇太极上位之后已经做出了不小的改变,对于汉军,除非是必要情况下,比如老营堡那边要保密行踪才会发生杀俘的事情,基本上只要是愿意投诚的,他们都可以接纳,并且将这些人编入汉军八旗当中,吴堡投降的士兵当然顺势加入了所谓的汉军当中,理所当然的,他们将所知道的情报全部透露给了满蒙军队,虽然底层的小兵不知道具体的布防情况,不过中层的军官还是有所了解的,他们将绥德的大致军力告诉了豪格、鳌拜等人,同时也透露了在绥德和吴堡之间还有一小股天雄军驻防,不过具体的位置他们就不清楚了,说起来也有些好笑,对于绥德防线的布置,吕直、左良玉、贺人龙几人还真的没有上心,在他们看来,管他娘的怎么布置,反正他们的任务就是在城池当中舒舒服服休息几天,若是有闯军溃兵来,他们就一窝蜂上去抢人头,收功劳,若是没有,就在城池中待到战争结束,至于外围天雄军摆在哪里,放在什么位置,卢象升自由安排,管他们鸟事,所以很搞笑的是,天雄军知道这些卫所兵的位置,但是除了吕直三人之外,其他的友军中高级将领并不知道谢嗣峰这个团究竟摆在哪里。因为吕直等人压根就没跟他们开过军事会议,自然也不可能闲的没事告诉下面人谢嗣峰的位置。
这就造成了一个非常尴尬的局面,俘虏兵就算是想在新任主子面前邀功,透露一下自己所知道的情报,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不过豪格、鳌拜、土谢图等人也是满不在乎,因为一小股千余人的天雄军,不管他们摆在哪里,对十万满蒙骑兵来说又有什么影响?从大同破关以来,他们一路歼灭了大量的明军,几乎是碾压的态势,就算是侯世禄亲率的大同骑兵也是被一战全歼,区区千余人的天雄军又能把他们怎么样,更何况军中有不少参加过辽东大战的老兵心中还非常不服气,上次要不是青弋军介入,他们在辽东就已经灭了天雄军了,死伤了这么多族人,但是没吃下天雄军,大家心中都憋着一口气,这一次皇太极也正是以这个作为激励士气的重要手段,打着复仇的旗号,鼓动八旗勇士们一鼓作气消灭天雄军。这一次入关从一开始就进行的很顺利,鳌拜的巴牙喇也是出尽了风头,这让土谢图有些不爽,加上鳌拜对土谢图颇为不敬,土谢图也存了跟鳌拜一较高下的心思,所以这一次的先锋军由鳌拜的三千巴牙喇和土谢图的七千精锐科尔沁骑兵构成,足足一万骑兵作为先锋,这也就是谢嗣峰他们目前看到的兵力。巴牙喇在出动哨骑查探的时候意外发现了同样在警戒的天雄军骑兵,区区几个明军骑兵自然引起了他们的兴趣,便有巴牙喇小队擅自出击追击这六个骑兵,结果一传十十传百,整个巴牙喇军团都进入了追击状态,鳌拜知道之后更是将这一次作为了狩猎行动,这六个骑兵就是猎物,哪位勇士杀死一个猎物就能获得十两黄金,巴牙喇更是士气高涨,众人都是打马紧追不舍,土谢图当然不甘落后,给身后的科尔沁骑兵下达了同样的命令,结果这哪里像是打仗,这分明是一场围猎,一万骑兵穷追不舍,你追我赶,将六个天雄军骑兵当成了兔子。
他们丝毫没有察觉到,就在不远处的东山高地上,有一支严阵以待的明军正用黑洞洞的铳口瞄准着他们。谢嗣峰有些紧张地注视着这些骑兵,千里镜里的身影越来越清晰,忽然谢嗣峰的瞳孔猛地一缩,这个打扮是?谢嗣峰死死的抓住千里镜,双手忍不住颤抖起来,建虏?这怎么可能?不仅是谢嗣峰发现了异常,所有拥有千里镜的军官都看见了巴牙喇那显著的纯白色棉甲,而旁边乱糟糟的兵马他们也非常熟悉,那不是草原兵马还能是谁,在这个榆林镇和大同镇的后方,西北的腹地,竟然会出现如此多的建虏和北虏,这意味着什么,谢嗣峰的脑子一片空白,他们是怎么打过来的?东面就是吴堡方向,若是这些满蒙大军从东方过来,那么只能说明一件事,他们是从山西渡河而来,如果是这样,大同防线难道已经被打穿了?紧接着他意识到了一件更加可怕的事情,满蒙联军既然突破了山西,不思劫掠,反而渡河进入陕西,这是为了什么,谢嗣峰不敢再想下去,长时间跟建虏打交道,他深知皇太极的性格,那不是一个盲目行动的主,每一次作战背后一定有着不可告人的目的。更可怕的是,能突破大同的兵力绝对不在少数,他们现在看到的恐怕只是对方的先锋部队而已。谢嗣峰猛地吼道:“他娘的,是建虏,兄弟们,咱们绝对不能将这些建虏放过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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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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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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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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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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