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毛当然记得,那是他一辈子都不可能忘记的经历,在情报军的训练营接受的都是魔鬼训练,只有能在训练中脱颖而出的才能成为情报军的一线执行人员,否则就只能进入二线充当后勤或者替补人员,当时教官说过让他永生难忘的一句话就是,作为情报军的人员,永远要以完成任务为第一要务,在执行任务期间绝对不允许因为其他事情干扰或者分神,导致自己暴露或者任务失败,哪怕是你在执行任务的过程中有战友被敌人击中,也不能去救,必须先将任务完成才能去救人。这些话仿佛就在耳边回响,二毛当然是永生难忘,贾光提醒二毛也是知道二毛的心思,如果他们去绥德防线告知一下那边的官兵,也许他们受到的损失就会小一些,满蒙大军若是真的渡过黄河,肯定不会放过绥德防线的兵马,灭了他们就等于抄了天雄军的后路,若是满蒙军队真的有消灭天雄军,全歼西北官兵的目标,那么绥德是首要攻击点,但是同时贾光也知道,若是他们进入绥德,那么就会耽误大量的时间,绥德那边是吕直和左良玉,这两人在情报军甚至是在青弋军中是什么评价不用多说,且不说他们能不能根据情报做出正确的判断,即便是层层上报的时间就要花费很大功夫,这岂不是耽误了通知卢象升的时间。更重要的是,情报军进入西北一直是绝密,他们就这么贸然的进入绥德城,如何跟他们解释自己的身份,说是杨嗣昌的人?事后只要一对质就知道了,那岂不是等于让朝廷知道在西北还有一支神秘的力量,引起东厂和锦衣卫的怀疑?
他们不是怕东厂和锦衣卫,这些人现在对情报军来说基本上没有威胁,但是西北站的情况跟其他地方不一样,他们的规模还很小,人员也不多,只能聚精会神搞发展,不能被东厂和锦衣卫打断,所以不到万不得已绝对不能暴露,像是这种主动暴露的事情他们更不能干。无论是于情于理他们都不能先通知绥德的守军,而是要先面见卢象升,再通过卢象升天雄军的名义来协调全部官兵的行动。二毛年轻心善,能有这种想法很正常,虽然这些卫所兵包括他们的领头人不是个玩意,但是毕竟也是几万条人命,二毛心中可能有些惭愧或者负罪感,贾光都能理解。“二毛,记住,我们是情报军,情报军要做的就是完成任务,如果是大都督在这里,相信他也会说同样的话吧,取舍取舍,要取就要有舍,显然,天雄军和卢大人才是我们的目标。”贾光冷静地说道。二毛用力点了点头,队正的话坚定了他的信心,他知道,自己成为一名光荣的情报军战士是要以天下为己任,为了完成总目标,不能在一城一地的得失上纠结。三人不再说话,而是埋头赶路。
“呵呵,这帮愚蠢的尼堪,连一点防御也没有,他们未免也太小看我们了。”黄河西岸,大量的满蒙军队按照批次已经渡过了黄河,首先是完整的三千巴牙喇军已经列阵完毕,数十队探马撒出去将吴堡周围的情况都给摸得清清楚楚,随后成千上万的蒙古军队开始通过浮桥过来,这些士兵都是草原骑兵,自然是不习惯乘船,所以浮桥算是给他们解了围,不过浮桥晃得厉害,草原兵还是不适应,鳌拜看到这些蒙古军队心中不禁充满了鄙夷,怪不得这些人坐拥广袤的草原还是不是大清国的对手,就这点战斗力怎么能跟大清国的百战雄狮相比,看看自己麾下的巴牙喇,面不改色心不跳,一点反应都没有。鳌拜也不想想,女真原先就是渔猎民族,很多人都有在江河湖海中捕鱼的经验,水性不差,通过浮桥所花费的时间也不长,这些人又是身经百战的精锐巴牙喇,表现自然不能跟草原军队相比。随着一队队的探马来报告,鳌拜的鼻孔都快翘到天上了,让他感到不可思议的是吴堡的守卫竟然已经松懈到这种地步,大量的明军就这么傻子一样缩在城内,外面的巡逻队和防御部队也是能躲就躲,都不知道窝在哪里休息,好好的一个吴堡防线都不能用漏洞百出来形容,对于清兵来说就是如入无人之境。鳌拜有些懊恼,作为满洲巴图鲁,他还有着一颗武士的荣誉心,这种级别的对手实在是让他一点兴趣都没有,简直就是废物。xǐυmь.℃òm
“哈哈,鳌拜大人,这难道不是一件好事吗?明国的防御如此松懈,正是我们大展拳脚的好机会,也许咱们不伤一兵一卒就能把他们拿下,岂不是美哉。”不知道什么时候,土谢图来到了他的身边,听见鳌拜的话,土谢图不禁笑着接话道。如果说皇太极这些上位者尚能给土谢图三分面子的话,那么鳌拜这种领兵大将是不懂这些人情世故的,或者说即便鳌拜懂,那人情世故这一套也是对着自己的上级用的,在鳌拜的眼中,土谢图不过是皇上的狗而已,连带这些草原兵马都是他们的狗腿子,跟这些人也没什么必要客气说话,“哼,土谢图汗,我想你是有些小瞧大清国的勇士们了,他们要打的对手是狼和熊,而不像你们,只能驱赶绵羊。”鳌拜讽刺道。“你!”土谢图一下子面色铁青,没想到鳌拜这人说话竟然如此不留情面,将众人心中隐藏的东西给直接说了出来,难道土谢图不知道给别人当狗腿子不是件没面子的事情,还需要你鳌拜这么直白的说出来,土谢图拂袖而去,不想再跟鳌拜争执,反正攻打吴堡的方案已经全部定下来了。巴牙喇作为先头部队直接突击,他们有把握明军一定会全线崩溃、四散溃逃,到时候草原骑兵在城外布置层层拦截,这些明军插翅难飞。
既然城池的外围没有明军的哨探,那么他们当然能放心大胆地挺进到吴堡城下,巴牙喇全军早就做好了准备,趁着夜色的掩护,众人悄无声息的摸到了吴堡城外二三里的地方,只见吴堡城下有不少军帐,这些应该是入不了城的明军,毕竟吴堡的规模并不大,不可能让所有的明军都在城内休息,肯定是要进行轮换的,夜深人静,明军那边一点动静都没有,想必都已经睡着了,只有城上的火把还亮着,不过火把周围并没有移动的阴影,鳌拜他们观察了半天,只能说连明军的哨兵都已经放松警惕睡着了,此时不打更待何时。鳌拜翻身上马,铿的一声抽出了顺刀,对手下的士兵大吼道:“巴牙喇的勇士们,用敌人的鲜血来增添你们身上的荣誉吧,杀!”“杀啊!”三千巴牙喇罕见的开始了集群冲锋,他们直接杀向了吴堡,无数的马蹄敲打着地面,发出了隆隆的轰鸣,大地都在颤抖,睡梦中的明军根本知道发生了什么,有的人起身出了营帐想看看什么情况,只见黑夜之中,巴牙喇的纯白色的棉甲在月光的照耀下变成了惨白色,而手中的兵器又反射出阵阵寒光,空气之中,破空之声不断传来,那是一阵阵的箭雨落在的明军的大营中,旋风一般的巴牙喇骑兵径直杀了过来,在一片惨叫声之中,摧枯拉朽一般收割着明军的性命。无数的明军被直接钉死在地上,反应过来的人哭爹叫娘撒腿就跑,又被杀上来的骑兵削去了脑袋。。。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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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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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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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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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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