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官兵是有备而来,那袁宗弟用脚趾头想都知道他们肯定还有后手,官兵不可能就这么缩在山谷里挨打,既然明知道这里有伏兵还敢往里面冲的,官兵要是没有暗子那可是奇了怪了。如果是后一种情况的话,袁宗弟的背后不禁升起了一股寒意,那这样的军队究竟是有多么精锐,朝廷用银子堆起来的辽东军果真如此强悍吗?袁宗弟大声问道:“你说怎么办?咱们要不要跟刘将军说一声!”“来不及了,战斗已经开始了,就算是现在咱们去跟刘将军说,队伍也拉不回来了,况且我们都看出来了,难道刘宗敏、田见秀他们看不出来?”李来亨说道。“那你说咱们接下来。。。”袁宗弟道。“没有别的办法了,咱们不能在这里干瞪眼,让弟兄们往里冲,给谷内的官兵一些压力也是好的。”李来亨建议道。李自成之所以让袁宗弟和李来亨两人率领饥兵,也是从两人的性格来分析,让两人有个互补的意思。袁宗弟虽然作战勇敢,但是头脑简单,打仗没有什么战术方法,就是一股脑的往人多的地方冲,如果说当一个前锋还是不错的,但是若是指挥全局能力还差了一些,李来亨就不错,虽然武力方面差了一些,但是头脑清醒,是闯军当中不多的能冷静分析局面的将领,所以李自成将两人组合在一起,希望他们二人能优势互补,将八万饥兵带好。袁宗弟听李来亨这么说,立刻将自己的长柄斧给提起,对李来亨吼道:“他娘的,啥也不说了,我带孩儿们冲一次!来四个营,跟老子上!”袁宗弟大斧一挥,身后立刻分出四个营将两万兵马,跟着袁宗弟就要往里冲,李来亨有心提醒袁宗弟小心一些,可是话还没有出口,袁宗弟已经策马冲了出去,两万兵马乱哄哄的跟在后面,举着质量参差不齐的兵器冲进了谷口。
叮叮当当的声音不断从将士们手中举着的盾牌上传来,很明显是山上在施放火铳和箭矢,但是孙传庭兵马手中的火器质量可靠,流贼手中的武器质量差,即便是弓箭也是开元弓和步弓混搭,就凭他们手中的箭矢和铳子还打不穿这些经过加强的大盾,大量的滚木礌石和着火的草球从山坡上滚下,但是基本都被盾牌阵给挡在了外面,有的地段虽然是淋上了猛火油,但是因为孙传庭的兵马用携带的沙土铺路,导致这些提前安排好的猛火油都没能爆燃,发挥应有的作用,最可气的是,本来着火的草球虽然被盾牌阵挡住,但是如果持续燃烧的话,盾牌很快就会被烧的通红,周围地方的温度升高,官兵也会非常难受,但是没想到官兵直接用麻袋中的沙土进行覆盖,很快便将一个个草球上的火焰熄灭,让山上观战的刘宗敏、田见秀等人大为恼火。此刻,天已经渐渐变亮,峡谷中的情形已经能被看清楚,刘宗敏等人惊讶的发现,怪不得远距离攻击了半天,可是官兵好像没什么动静,原来是结成了一百多个乌龟一样的铁甲阵。马永忠提起大刀怒吼道:“狗日的官兵,这么难啃,不过这一万多官兵结成这么多铁甲阵,一个铁甲阵内的人马也不会有多少,谁敢跟老子下去杀一通!”马永忠的脾气暴躁,眼见峡谷中的战局已经乱了套,刘宗敏那边迟迟没有发动近距离攻击,他早已经按捺不住,坐拥十几万大军竟然到现在还不对官兵发起主动进攻,这不是白白堕了闯军的威名,既然刘宗敏不上,那就自己上好了。www.xiumb.com
田见秀一把拉住马永忠道:“老马!你急什么,刘将军那边还没有发出信号,你不能这样贸然的冲下去。”马永忠一把将头上的毡帽摘下来扔在地上,对田见秀道:“我看你他娘的是被刘宗敏这混蛋压得狠了,他算个什么东西,老子们跟着闯王南征北战,他不过是捡了个便宜,还他娘的成精了,没看见官兵都结阵了吗?官兵防御力是不错,但是说白了也牺牲了机动能力,他们就这么在山谷内跟咱们耗着,动也动不了,此刻还不杀下去各个击破更待何时,要是等刘宗敏的命令,他娘的黄花菜都凉了。”马永忠对刘宗敏的不满终于在此刻爆发,他认为,刘宗敏这分明是胡乱指挥,不懂打仗或者是存了独吞功劳的心思,这才迟迟不给他们发下山攻击的讯号,就官兵这样锁在铁壳子里,就算是再射一万支箭也伤不了他们一根汗毛,与其这样还不如直截了当杀下去,跟官兵斗狠。
马永忠双手举刀将大刀横在身前,大吼道:“老营兵的兄弟们,都给老子站出来!”马永忠一直跟着李自成南征北战,相当于李自成的亲卫大将,所以在老营中的威望还是很高的,他这么一喊,右翼山谷的一万老营兵立刻发出了怒吼的声音:“吼!吼!”马永忠拎着大刀环视了一圈,身后的老营兵被他这么一煽动,也是一个个瞪大了眼睛,死死的盯着山下的官兵,马永忠举起大刀吼道:“不怕死的都跟着老子冲,告诉这些狗官兵,谁最狠!”“我最狠!我最狠!我最狠!”老营兵们挥舞起手中的兵器,有的人疯狂的拍打着自己的胸膛吼道。这些老营兵也都是百战精锐,每一个老营兵都是实打实的经过了一层层的筛选和淘汰才能够进入老营,不论是在高迎祥时代还是在李自成时代,想要进入老营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不管你有没有熟人,有没有背景,有一样是死条例,那就是手上必须有真功夫,必须有在战场上杀敌的人头记录,没有这两样,就算你是高迎祥的亲戚你也进不了老营,所以这些老营兵早就是喝饱了血的杀神,也都是从一场场硬战中走出来的兵马,他们身上的装备也要远远好于正兵和饥兵,甚至比普通的朝廷官兵还要精良,这些就是他们的底气,有了这些他们才能被称作是闯军当中的精锐,马永忠举刀前指,“跟我杀!”“杀官兵!杀官兵!杀官兵!”一万老营兵跟在他的身后,发起了潮水一般的攻势,他们纷纷从掩体当中跳出来,一鼓作气挥舞着手中的兵器朝山下杀去,田见秀就是想拦也拦不住一万头发怒的狮子。
刘宗敏在这边山头上看的是清清楚楚,他心中大急,田见秀他们搞什么,为什么不等自己的命令就发动了攻击,这他娘的是在打仗吗?刘宗敏气的狠狠一掌拍在了身边的大石上,事已至此,如果只让田见秀的人马突击,势单力孤,很可能会被官兵反击,他只能让身边掌旗兵传令,命令这边的正兵发动攻击,朝山下的官兵发起猛攻,三万正兵在各自营将的带领下立刻发起了突击,一时间谷口涌进了两万饥兵,两边的山上各自杀下来三万正兵和一万老营兵,六万兵马对孙传庭的人马发起了攻击。他们奔跑着呐喊着,就像是决堤的洪水一般,冲向官兵的铁甲阵。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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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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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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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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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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