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阿姆斯特丹号的最高点瞭望台在海面上消失,历时两个时辰的鹿耳门海战结束了,荷兰舰队的司令官随着他的旗舰一起沉入了大海,荷兰东印度公司在台湾的和南海的巡航舰队几乎被新军舰队全歼,数千名水手丧生,只有几十人逃出了重围,被新军舰队俘虏的水手达到了三百多人,张智将这些人全部从救生艇转移到一艘鸟船上,把他们的铠甲和武器全部收缴,然后将双手双脚用绳索捆起来,攻击热兰遮城堡的战斗还没有开始,这些人也可能是不稳定因素,所以等到战斗结束了之后再让这些人上岸,等到台南被占领了之后再将这些人运回军部,让大都督发落。新军舰队的旗舰上,吴东明望着海面上的残骸,对张智竖起大拇指道:“果然厉害,我们自己只损失了大小舰只十余艘,就消灭了对方全部的舰队,还有这么多巨舰,真是了不起啊。”张智摇摇头道:“吴将军,夸赞就免了吧,就算是十余艘战舰沉没损伤,对我漕运舰队来说也是巨大的损失,不说别的,单说水师将士们的阵亡人数我以为少说三五百,还连累了不少教导师的弟兄,这是我的责任。”吴东明拍拍他的肩膀道:“打仗终归是要死人的,我们新军将士从参军的第一天起就知道,他们随时准备为了新军大业而牺牲生命,如果作为新军军人连这一点觉悟都没有,那么他们就不配作为新军的军人。”张智默默点了点头,没有回答吴东明的话。吴东明指着热兰遮城堡道:“好了,水师弟兄们把活给干完了,现在应该轮到我们教导师了,别看我们不是水师陆战队,也没有受过登陆战斗的训练,但是我相信将士们一定能灭了这帮红毛鬼!准备靠岸行动吧。”
“总督阁下,他们,他们靠过来了!”一名士兵指着海面上大叫道。其实不用他说,揆一也能从千里镜里看得见,荷兰舰队的全军覆没对城头上守军士气的打击是巨大的,从荷兰东印度公司成立以来他们还没有遭受过如此巨大的损失,跟对方的海战损失几乎是不成正比,揆一作为总督,心里明白,这支舰队的覆灭意味着东印度公司至少损失了一半的海上力量,他们以后还能不能掌控印度洋和南海还是一个问题,但是现在,揆一管不了那么多了,对方的舰队已经朝着热兰遮城堡驶来,他们的目的非常明显,肯定是要占领这里,下面就要看自己的了。“最后一次检查所有的武器装备,调整炮位,标定诸元,准备射击!”揆一下令道。毕竟是年轻人,面对铺天盖地而来的敌人,揆一鼓起了勇气,在战斗还没开始之前,他绝不会轻言放弃,即便对方的人数再多,他也要打上一仗。大量的舰只开始向热兰遮城靠拢,按照事先制定的攻击方案,张智的舰炮要给上岸的部队提供最大程度的掩护。在双方这一轮的火炮对射中,其实新军的舰队就不再享有射程上的优势了,荷兰军队的岸防炮吨位显然要比舰载火炮大,射程也可以更远,双方几乎是在同等的条件下进行炮战。张智对瞭望台上的掌旗兵大吼道:“舰队火力齐射,死死的压制住敌军的城防炮,不惜一切代价,给教导师创造登岸条件。”旗语不断的发出,新军舰队的火炮开始怒吼,揆一也下令热兰遮城的城防炮开始还击,双方的大规模炮战就此爆发。轰轰轰,一个个巨大的水柱在海面上掀起,那是荷兰军队的十八磅重炮发出的炮弹所取得的效果。十二磅炮从严格意义上来说比新军装备的磨盘红夷大炮威力还要巨大,因为他的炮弹达到了恐怖的十几斤,在新军的作战中,能发射五斤炮子的火炮就已经算是重炮,如果炮弹达到十斤就已经是超重型攻城火力,没想到这些荷兰人竟然丧心病狂的装备了十八磅巨炮,一阵炮火覆盖下来,新军立刻感受到了压力。
“他娘的,这些荷兰人的火炮好厉害,口径比咱们大得多,这要是挨一下可不轻啊。”吴东明扶着栏杆对身边的张智喊道。张智也是咬紧了牙关,他当然知道吴东明说的对,但是前期他们并没有对荷兰军队深入了解,或者说他们也没有这个途径,以至于荷兰军队的城防炮竟然是如此大口径的攻城炮这样重要的信息他们都无从知晓,新军舰队的炮子普遍只有五六斤重,大将军炮在这种巨炮面前只能算是中型火炮,但是没办法,这已经是新军舰队所装备的最大口径火炮了,他们只能这样进行还击。好在,虽然十八磅重炮的威力巨大,但是荷兰军队受限于规模的原因,其装备数量并不多,也就十几门,北面城门也就八门而已,并且因为是攻城重炮,所以装填的速度非常缓慢,很长时间才能进行一次射击,跟操作灵活的大将军炮比起来没有射速方面的优势。轰隆轰隆,城头上砖石飞溅,几枚五斤的实心弹狠狠的打在了垛口上,数名荷兰炮手捂着脸面惨叫着倒下,显然,溅起的碎石成了最好的破片,对他们造成了杀伤,但是荷兰军队的高素质在这一刻体现,他们并没有崩溃,而是立刻有士兵接替上去,继续操作。揆一在城楼上大声高喊着鼓舞士气,作为总督,他鼓舞士气的方式非常简单,里约尔命人从仓库里抬出了一筐金币,揆一大吼道:“继续狠狠地打,每个人五个金币,打死一个敌人加一个金币!”殖民者有一个共同的特性,那就是视财如命,这些来自欧洲各地的士兵为什么愿意绕过大半个地球来到亚洲,正是因为他们想获得更多的钱财,金币对他们来说就是他们唯一前来的理由,没有金币的驱使,他们是不会卖命的。
显然揆一的口号非常振奋人心,在真金白银的诱惑下,三千荷兰士兵打起了精神,一个人伤亡立刻就有人上去替补,甚至揆一还组织了一支一百人的志愿者队伍冒着铺天盖地的炮火去抢救伤员,这倒不是揆一以人为本,而是他的兵力实在是太少,每一个士兵对他来说都是宝贵的,能抢救一个伤员的生命,他的战力就能保住一分,在他看来,这些黄种**无非就是仗着人多势众,跟台岛上的那些原住民土人一样,可是人多有什么用,在欧罗巴文明的力量面前,他们一定不堪一击。炮战在继续,除了城头的荷兰士兵受到打击之外,新军舰队也蒙受了不小的损失,特别是有的船只被十八磅炮弹直接命中,若是鸟船可能还可以坚持一会,若是赶缯船遇到这样的重炮,直接就会被打成两截。吴东明知道,必须立刻抢滩,教导师的士兵们决不能在船上挨打,放出去分散敌人的炮火才是王道。一艘艘小艇冒着炮火从鸟船和赶缯船上放下,每艘小艇搭载一个班的战士,基本上小艇的总数一次性可以运送一到两个团的士兵,往返两到三轮就能将整个教导师给运送上岸,吴东明大吼着指挥着战斗。。。
xiumb.com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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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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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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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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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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