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他们这些小民养家糊口都来不及,哪还有空去担心这些军国大事,有句话不是说吗,天塌下来有个子高的人顶着,皇太极啊草原人啊这些东西都太遥远了,只要他们不打进京师就行了,就是打进来不是还有新军吗,到时候朝廷肯定还要调集新军来打仗,那不过又是一场京师保卫战罢了,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要活下去,这大明的军费开支越来越多,苛捐杂税也在增加,关键是物价不但没有稳定,反而在不断上涨,且不说有的地方据说已经比万历年间翻了数倍,即便是京师,恐怕也已经涨了两三倍,这日子是越来越难过了。可是就在这个时候忽然有来自西北的八百里加急,这不禁让众人的心咯噔了一下,城门大街上的人群纷纷闪避,看见骑士的面部表情,民众们纷纷担忧起来,西北,那不是正在闹流贼吗?而且如果是大捷,骑士肯定一早就在城门口报捷了,既然他不说话,面色阴沉,肯定不是什么好消息,难道是西北的流贼又闹出什么大乱子了吗?其实这些百姓们一直有一个误区,自从大西军在南直隶被新军干净利落的消灭了之后,大家觉得这些流贼虽然看起来规模庞大,但是实际上是外强中干,碰到新军这种强大的军队也就是弹指间灰飞烟灭。张献忠一死,高迎祥李自成他们还不就是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多久。再加上朝廷又派了杨嗣昌前去督战,听说还调集了各方精锐部队数万,又有强将又有强兵,这闯军灭亡也只是时间问题,大家甚至都没有将流贼给放在心上了,谁能想到今天会有来自西北的消息。
“你们看看!你们看看!这就是朕的军队!这就是你们内阁推荐的能人!”早朝正开到一半,西北的八百里加急就呈报了上来,崇祯只看了一眼,便爆发了雷霆之怒,将手中的文书给狠狠的掷在了地上。温体仁实在是不明所以,将文书捡起来看了一眼,立刻手脚冰凉,杨嗣昌这个混蛋,枉费自己一番苦心推荐他,他这仗究竟是怎么打的,竟然让闯军打了个反手,全面被这些流贼压制住了,宣大军一万人竟然被困在了庆阳府,生死未知,剩下的各部也都有求援信过来说是流贼主动出击大举进攻,自己可是清清楚楚记得,杨嗣昌去的时候带去了不少军队,光是宣大军就出动了一万五千人,可是过了这么些时日,不仅局面没有控制住反而更加糜烂了,那自己还推荐杨嗣昌去主持西北的防务干什么,他岂不是被崇祯说中了,跟他老子一样是废物?现在杨嗣昌还有脸请朝廷增派援兵?朝廷哪里有援兵给他?西北就像个无底洞,还要填进去多少兵力?
可是心里虽然问候了杨嗣昌祖宗十八代,温体仁却不能在面上表现出来,毕竟杨嗣昌是自己推荐的,如果在朝会上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承认杨嗣昌是废物,岂不是打了自己的耳光,不管怎么说杨嗣昌是要保住的,当然,这个错误肯定是犯下了,但是前线的情况究竟是怎样的朝堂上这些人也不清楚,自己也不可能实地去查看,既然如此,不若给皇帝一个台阶下,先把这一茬揭过去,不要让皇帝在朝会上发飙,等到朝会结束,自己再去养心殿为杨嗣昌说上几句好话,顺便回去的时候也想想对策,看看能不能化解这一次的危机。
温体仁立刻拿着笏牌上前一步道:“陛下,前线的情况从杨督师的告急文书上来看应当是非常明了了,算算杨督师手上的兵力,确实不能称得上强大,除了宣大军和贺人龙的队伍有些战斗力外,他自己的人和左良玉的兵马其实本质还是地方的卫所兵,这些人防守可行,进攻可是缺乏力气,让这些士兵忠实履行杨嗣昌的策略可能真的有些强人所难,当然,臣不是在为杨嗣昌推脱罪责,他这个指挥不力之罪是跑不了的,不过现在,当务之急不是治杨嗣昌的罪,而是要先看看被围的宣大军有没有可能解救,如果没有,是不是再重新换一个人前去坐镇。”崇祯正准备发怒,如果温体仁说的不对他的胃口的话,可是没想到温体仁竟然顾左右而言他,说了一个很现实的问题。崇祯压下怒气道:“爱卿以为如何?”温体仁不紧不慢道:“从时间上来看,合水县被围应当是有些时日了,再加上杨嗣昌写奏折,路上塘马耽误的时间,臣以为,合水县的存粮或许已经顶不住了,如果艾万年和颇希牧能组织突围还有一线生机,如果被流贼围死了,恐怕就是神仙去了也救不了。臣不是在乱说,而是西北小县,其存粮连交赋税都困难,不可能有太多粮食,宣大军数千人聚集在城内,加上军马,粮食捉襟见肘,能顶住十天半月已经是极限。”
应该说温体仁虽然是靠手腕和嘴皮子当上的首辅,但是就其本身的业务能力来说还算可以,毕竟是首辅,以前也干过次辅,对于政务还是比较熟悉的,虽然不知道合水县具体的存粮数字,但是从西北的总体情况来推测,应该差不多。温体仁的推测完全正确,闯军围困合水县十六天,宣大军剩下的两千多将士将能找到的东西全部吃完了,本来还能吃一些受伤或者死亡的战马,可是在突围的时候折损了大半骑兵,当然很多的战马不管死活都留在了城外,就算是他们想吃马肉也吃不到了。回城的战马不过数百匹,就算是杀马充饥也维持不了几天,第十六天的时候艾万年不得已杀了自己的坐骑给将士们分食,这是他们最后的战马,吃完了就再也没有什么东西了,城内连老鼠和野猫野狗都被吃完了,如果再发展下去就是人吃人,不少伤员因为缺医少药而死,他们的尸体也可能就是将士们果腹的盘中餐。
“弟兄们,咱们能吃的东西都吃完了,看来援兵是不会到了,咱们在城里等着也是死,跟流贼拼了也是死,我不勉强大家,如果想投流贼的,现在可以站出来,只是以后千万别再说自己是宣大军的人。”艾万年已经两天没吃东西了,找到的吃的都让给了士兵和伤员,他拄着大刀站起来,对面前两千名像是鬼魅一般两眼无神的士兵们说道。这些人已经好几天没吃饱了,最后一顿马肉也不过就是大家分食一些肉汤,要说吃饱那谈不上。将士们看着艾万年,一名百户起身道:“呵呵,将军小看咱了,咱们宣大军可是在京师城下跟建虏真刀真枪干过的,建虏都不怕咱们还怕这些流贼,不过就是些没卵子的怂货,只能靠着人多势众打仗,就现在老子饿着肚子都能一个打五个。”“哈哈哈。”将士们爆发出一阵哄笑。xǐυmь.℃òm
那百户挥了挥手中的雁翎刀,“将军,我老吴人死鸟朝天,不认怂,老子就算死也要死在冲锋的路上。”“对!对!拼了!拼了!”上百名宣大军士兵站起身道。轰轰轰,城外的大炮还在轰鸣,猛然,轰隆一声,南门的一大段城墙发生了垮塌,烟尘中只见城墙塌了一片,仿佛已经能看到城外闯军的身影。接着,巨大的欢呼声传入众人的耳朵中,显然是流贼在庆祝。艾万年笑了笑,握紧了大刀道:“看样子不用咱们主动出击了,城墙塌了,这些贼子怎么会放过这样好的机会。那就来吧,咱们这两千人就是死,也要在流贼身上咬下一块肉来,不能堕了我宣大男儿的威名!跟我上!”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下载爱阅小说app阅读最新内容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网站即将关闭,下载爱阅app免费看最新内容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下载爱阅小说app 阅读最新章节。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秀书网为你提供最快的逆天明末三十年更新,第五卷 漠北南洋_一千一百九十章 大举扩张中免费阅读。https://www.xiumb9.com
章节错误,点此报送(免注册),
报送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