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闯王莫急,我们当然不能在这里干坐着,说来说去还是要发挥我们人数和装备的优势,副帅不是去北岔河调集火炮了吗?这些火炮就是咱们的法宝,闯王应该明白,我们多次跟官兵交战,官兵所依仗的就是火炮犀利,往往我们的步兵大阵还没有开始进攻就会遭到他们火炮的打击,所以以后我们也要注意收集和维护火炮,最起码在攻城战当中,用火炮轰打固定的城墙是最好选择。等副帅回来之后,咱们就把火炮往四门一摆,持续轰打,并且留下一部分兵力,我看就两万人吧,留下两万人将四门全部封锁,并且将骑兵留在本阵,如果对方突围,我们的骑兵可以随时支援,而剩下的人闯王可要利用好了,庆阳府这么大的地盘,如果我们能让这些主力部队出去征兵的话,相信还能不断扩大咱们的力量,闯王,现在的局势,既然我们在士兵和武器的质量上没有优势,那我们就要转变一个思路,在数量上寻求突破,只要人数上去了,就是堆,也能将官兵堆死,这乱世不如犬的流民太多了,咱们要将这些人全部招进我们的队伍。加强咱们的实力。”李岩一番分析让高迎祥听得有些入神,果然这些东西从军师的嘴里说出来就是不一样啊,其实很多道理大家都有个模糊的印象,就是没有人能够归纳总结,李岩这么一说,高迎祥豁然开朗,他连忙竖起大拇指道:“就按军师说的办。”虽然李岩还没有正式成为军师,但是在高迎祥看来,此人确实有大才,叫一声军师也没问题。Χiυmъ.cοΜ
轰轰轰,一颗颗炮弹从炮膛中飞出,砸在了本就不太坚固的合水县城墙上,掀起阵阵烟雾,城墙上防守的士兵差点都站立不稳摔倒在地,整个城墙都在颤抖,仿佛下一刻这些灰色的城砖就要崩裂,整个城池就要倒塌。但是即便如此,城内的守军也无计可施,流贼一方用来轰击城墙的都是中型佛郎机以上的火炮,他们城头的那些佛郎机子母炮根本不可能对流贼的炮兵阵地构成威胁,这还不算,即便是他们的骑兵想要出击一下好像也很困难,每一面城墙都有一个至少五千流贼的大方阵在炮兵阵地背后安扎,还有数千闯军骑兵在不断游弋,城内只有两千多骑兵,其中还有数百伤员,能一次性出击的骑兵两千人不到,这么点兵力如果不到最关键的时候,就算是艾万年自己也不敢轻易做决定。没办法还击,他们只能在城墙上做文章,官兵调动了一部分兵力守城,剩下的不参与守城的人将城内的民房全部拆除,一部分用作滚木礌石,一部分用来作为石料和木料加强城池的防御。他们的城墙的内侧有修建了一道矮墙用于支撑,一旦外面的城墙被轰塌,不至于让敌人长驱直入。并且颇希牧还组织了一支抢修队,围城期间不是没有城墙被打破的局面,但是抢修队很快便用民房拆下来的石料将缺口给封堵。一方面城头的士兵拼死抵抗将闯军的攻城部队给拖住,另一方面他们抓紧抢修,好几次化险为夷,双方就在这样你来我往的炮轰中僵持着。
“他娘的,真是窝囊,只能看着不能打,老子是真的想出城去杀一场!”合水县城头,艾万年愤怒的将头上的钵胄盔摘下,狠狠的掷在地上,连续七天,每天都要忍受着闯军的炮火,虽然闯军的火炮射击速度很慢,能进行远程射击的也就几十门,但是毕竟城内的官兵拿他们一点办法也没有,就只能站在城墙上眼睁睁的看着闯军的火炮轰击,碰上运气差的时候,一颗炮弹砸过来当场就能带走几个官兵的性命,七天以来,死在闯军炮火下的官兵已经有上百人了,当然死伤几百人还不是最重要的,而是对士气的打击是致命的,援兵迟迟不到,自己的火炮又不能还击敌人,每天干挨打不还手,艾万年出于保护城内骑兵的考虑也不敢太冒险出城攻击,所以将士们的士气日益低落,到了今天,连主将艾万年自己也受不了了,看见颇希牧叼着一根稻草在城头上观察敌情,便走到他身边发泄一下情绪。颇希牧回过头来,看见艾万年一脸怒色,“老弟,你这算什么,说起来我还比你早来了几天,你不过才待了七天而已,再等等吧,也许过段时间援兵就到了,咱们这有五六千人,而且还是宣大军,难道督师能眼睁睁看着咱们被围死在这里?”艾万年走到颇希牧身边压低了嗓门道:“老哥,不是我说,你真觉得督师能派援兵过来吗?督师也许有这个心思,但是有心无力,你算算,督师手上还有多少能动的兵力?指望贺人龙和左良玉他们?哈哈,那可真是笑话。”
其实艾万年说的颇希牧早就想到了,作为宣大军的参将,他们当然是看不起贺人龙和左良玉这种徒有虚名之辈的,他们的官职都不是在和北虏建虏的作战中一刀一枪拼来的,而是借着流贼叛乱的风,在这里大肆收编流民,扩充自己的兵力,搞的朝廷不知道情况还以为他们多厉害似的,指望这些人来相救,就算是来了,他们当面锣对面鼓的真能跟流贼打个旗鼓相当?恐怕这种事情可信度不高,可颇希牧还是不死心,说道:“那张应昌呢?张应昌不是还有五千人吗?”“我的老哥,你看看这局面,流贼的兵马十几万,围着咱们的才几万人?难道高迎祥和李自成让剩下的人马都喝西北风去了,如果我所料不错,这些人应该还有其他的任务,恐怕张应昌那边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已经被钉死了,要不然他们能顺利出发了,从太白山到这里,算算日子也该差不多了,要不然就是已经跟流贼打起来了,要不然就是被流贼给堵在太白山了,不管哪一种,他们就五千人,还是步兵,想突破流贼的防线,难!”颇希牧抬头看着艾万年道:“老弟,那你说怎么办?”艾万年小声道:“方才我去看了城内的存粮,咱们已经省吃俭用了,也不过还能再撑三天,三天后粮尽咱们突围的机会就更加渺茫了,要我说,不能坐以待毙,今晚夜袭闯军,让将士们放开肚子吃一顿饱饭,把战马喂饱。我领骑兵在前,你领步兵在后,咱们往南突击,拼一拼,还有活路。”
颇希牧的脸抽搐了一下,这个想法他从来没想过,原因其实很简单,他的手下都是步兵,即便是突围,在闯军拥有骑兵的情况下,他的人下场可能不会多乐观,艾万年的人可以骑马逃出去,步兵一旦被骑兵追上可就难以逃出生天了,倒不是说他不念袍泽之情,艾万年能突围出去自然是好的,但自己毕竟是宣大军的参将,麾下数千将士也是自己的手足兄弟,让他们去送死,他实在是不忍心,但是他也明白,艾万年说的对,如果什么都不做,三天后粮尽,他们也是死路一条。艾万年抱拳道:“颇将军,老大哥,速下决心吧,将士们受够了,看着流贼这些狗崽子在下面慢条斯理的装弹开炮,有点血性的人都受不了,老子是受够了,老哥要是不答应,今晚我就带本部骑兵拼一拼!”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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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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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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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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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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