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阵的三万余察哈尔和外喀尔喀骑兵张大了嘴巴,从对方的气势上来看,是敌非友,可是他们实在想不通,这支部队是从哪里冒出来的。难道是内喀尔喀的后手,这不太可能,因为内喀尔喀的人口规模就在这里,他们不可能像察哈尔一样组织起如此多的兵力,即便这些人是兴都汗的伏兵,那早就应该用了,王帐大营都被打成这个样子,难道兴都汗还能淡定的忍到这个时候才动用伏兵?显然以上两种情况都不是,那么只剩下最后一种可能。林丹汗怒喝道:“混账!一定是土谢图这个老狐狸,自从咱们拿下敖汉部和乃蛮部之后,这个老狐狸一定就在边上监视着咱们,肯定要找机会咬我们一口,现在就是他最好的时机。”鲁特汗有些惊慌,毕竟他比起林丹汗来说气势上还是弱了一分,他手上也没那么多家底。他低声问道:“他们冲过来了,我们该怎么办?”林丹汗心中发狠,他一咬牙道:“打一个也是打,打两个也是打,既然今天土谢图来找死,可就别怪我心狠,既然来了就不要回去了,咱们的兵力还是占据绝对优势,你我身边也有三万多人,咱们用不着怕他们,只要前面的部队能快速结束战斗回援,我们依然是胜利。三万多人对三万多人,难道你没有信心挡住漠东这些杂种吗?”
鲁特汗大惊,林丹汗果然是好气魄,竟然要跟对方硬碰硬,丝毫不惧怕敌人。不过想想好像也是这个道理,打完了内喀尔喀,他们下一步也是要跟漠东蒙古打一场,既然土谢图来了,正所谓择日不如撞日,干脆就在今天了结好了。再加上对方的士兵在人数上并没有明显的优势,自己的总兵力可是八万五千人,土谢图加上兴都汗的总兵力不过五万余人,优势如此明显,没理由惧怕他们。林丹汗顾不上鲁特汗的想法,立刻发号施令道:“额哲,你立刻去前线督战,要求我们的军队尽快拿下兴都汗的大营,斩了兴都汗,不管他们的士兵投降不投降,一律格杀勿论。鲁特汗,不是我不想手下留情,军情紧急,本汗已经顾不上许多了。”鲁特汗一阵肉疼,兴都汗的残余兵马鲁特汗早就想着收编,没想到林丹汗一句话要将他们全部送到鬼门关去。不过他也明白,现在形势危急,留下这些士兵肯定是个不稳定因素,必须先把眼下的局势处理好,至于以后的事情就以后再说吧。鲁特汗点点头道:“安达,我完全赞成你的决定。”额哲立刻躬身领命而去。
随后,林丹汗拔刀对身后的联军将士喊道:“勇士们!本汗知道,你们昨天打的非常辛苦,也不过是经历了昨晚短暂的休息,但是本汗要告诉你们的是,你们的任务还没有完成,打完内喀尔喀,我们下一个目标就是踏平漠东蒙古,没想到他们今天竟然主动来挑战,那就让我们展示一下自己的力量,给他们看看什么是真正的勇士,跟着本汗出击!杀!”没有过多的战前动员,林丹汗直接指挥士兵迎上去作战,双方的距离已经不足一里,林丹汗的士兵甚至连整队的时间都没有,而这些留守的部队当中有一半是鲁特汗的人,鲁特汗也明白,生死就看这一战了,好在他们的任务就是拖住敌人,从目前的局面看,只要再给前线一个时辰的时间,在日落之前,额哲一定能完成任务。自己三万多人难道还拖不住一个时辰吗?
林丹汗大呼交战,鲁特汗心中的怒火也被点燃,兵来将挡水来土掩,鲁特汗怒吼道:“迎上去,本汗跟你们在一起,拼了!”“杀!杀!”轰隆,两支潮水一般的人马迎面撞击在一起,但是显然,在这一轮撞击当中,漠东蒙古联军占了上风,一方面他们是蓄谋已久,部队已经做好了万全准备,阵型齐整,另一方面他们是先手攻击,马速已经提了起来,而林丹汗等人仓促应战,马速尚未提起,阵型也很松散。最关键的是,得到皇太极支援再加上本来漠东蒙古就比察哈尔要富庶,所以他们的披甲率要远远高于林丹汗和鲁特汗的联军,如此一来,土谢图将重甲骑兵放在一线,其展现出的冲击能力更加强大。几乎是刚一照面,察哈尔军队的前锋线就人仰马翻,科尔沁重甲骑兵手持双刀,跟皇太极的八旗军一样身披三层重甲,内衬软甲和锁子甲,外面再用仿明棉甲裹住,虽然人数只有两千,但是却有千军万马的气势。他们的弯刀无比锋利,骑兵们尽量伸展双臂,将弯刀横握在手中,骑兵如墙而进,就像是一堵刀墙,但凡是被刀锋掠过的敌人,就只有身首分离这一个下场。
骑兵之间的战斗往往会在一瞬间结束,因为高速对冲的骑兵照面的时间可能连一息都不到,他们最多只能使出一招,而很显然,这些重甲骑兵早就准备好了招式,他们凭借马快,迅速凿穿对方的阵型,而仓促应战的察哈尔骑兵在没有做好准备的情况下被他们迅速撕开了一个口子,一时间尸横遍野,只能听见察哈尔士兵临死前的哀嚎声,当这些重甲骑兵冲到队伍中段的时候,终于被密集的马队所阻止,陷入了被外喀尔喀和察哈尔士兵围攻的境地中,但即便是这样,他们身上的铠甲和手中的战刀还是给这些士兵带来了极大的信心,他们在大阵中左冲右突,几乎无人可挡。当的一声,一名外喀尔喀士兵的战刀划过重甲骑兵的身体,没想到只擦出了一阵火花,仿明棉甲上夸张的铜钉是大金国的独有设计,在皇太极的授意下,大金国制造的棉甲在防护力上甚至比明军的更强,作为紧跟皇太极的人,土谢图当然是近水楼台先得月,搞到了一批大金国的棉甲,装备了自己的军队。外喀尔喀骑兵看着自己的战刀,难道是自己的刀不够锋利?为什么劈不开他的铠甲?科尔沁重甲骑兵却不会给他出第二刀的机会,直接反手一刀结果了他的性命,外喀尔喀骑兵到死都没想通,这些人难道是怪物吗?
漠东蒙古骑兵跟林丹汗的人马战在一起,喊杀声震天,而大营内的兴都汗则是喜出望外,就在大营被攻破的时候,援兵竟然赶到了,被救回来的旺罕指着草原上混战在一起的骑兵大喊道:“大汗!大汗你看,援兵,我们的援兵到了。长生天没有抛弃我们,长生天没有抛弃内喀尔喀!”不用旺罕讲明,兴都汗自然也看到了大队的骑兵杀入了林丹汗的后阵。兴都汗激动的泪流满面,他双手高举,跪在地上,仰天长啸道:“内喀尔喀的子民们,你们看见了吗?长生天显灵了,我们的援兵到了,现在,就是我们跟敌人决战的时候,拿起的你们的武器,保卫我们的家园,将这些蛮子打出去!”“杀!杀啊!”内喀尔喀的残兵和百姓们瞬间士气大振,要知道绝处逢生对于一支军队的士气可以产生巨大的影响。他们拿着兵器,拖着受伤的身躯,嗷嗷叫着往上冲,老人孩子妇女全部加入了战斗、石头、木棍、菜刀,有什么就用什么,这是一场全民皆兵的战斗。额哲傻眼了,本来已经完美的大好局势竟然在一瞬间逆转,内喀尔喀人所爆发出的巨大勇气将察哈尔联军的杀气都给掩盖下去。眼见对方的兵民和自己的军队战在一起,额哲和将领们的心中没来由的咯噔一下,这一场战斗不会出现什么变数吧。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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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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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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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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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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