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已经没有抢救伤员的机会了,他们即将发动进攻,可以预见这些躺在地上无法动弹的伤员又要经历一轮马蹄的踩踏,最后能活下来的人应该是少之又少,虽然林丹汗不想这么做,但是为了大局,只能牺牲这些人了。林丹汗扭头问鲁特汗道:“安达,怎么样,你的部众都准备好了吗?”鲁特汗郑重的点点头,“能不能统一喀尔喀,就看今天这一战了,说实在话,这个愿望已经在我心里盘踞了很久,从我继承汗位开始,我就梦想着这么一天,真到了这一天,我的心里非常激动,相信勇士们也一样,能为喀尔喀的统一出一份力,也是勇士们的光荣。”鲁特汗策马出了本阵,来到前锋大阵的边沿,举起战刀高呼道:“喀尔喀的子孙们,今天将是你们人生中最重要的一战,作为一名战士,最大的光荣就是英勇战死,而今天,你们是为了喀尔喀的统一而死,喀尔喀的历史将会记住这一天,记住你们,活下来的人将会受到喀尔喀所有子民的崇敬,长生天保佑,来自北方的勇士们,拿起你们手中的战刀,去守护你们的部族吧,进攻!”琇書網
鲁特汗一声令下,黑色的外喀尔喀万人阵营如同决堤的洪水一般,一下子奔腾出去,林丹汗看了看身边的大纛旗,上面的狼头栩栩如生,他们察哈尔就应该具有狼的精神,勇敢挑战一切困难。他对着四万勇士举起了手中的战刀,战刀缓缓前指,这是攻击的讯号,随即,更大规模的骑兵队出动,他们紧跟在外喀尔喀的万人队后面,发动了对兴都汗王帐最后的攻击。兴都汗站在瞭望台上,目光凝视着下方,营地里经历了一夜的哀嚎,很多伤兵在痛苦中死去,这一夜,王帐大营内无数的家庭失去了儿子父亲,现在,外面的敌人并没有散去,他们就要对王帐发起摧毁性的打击,所有内喀尔喀人都知道,一旦王帐被攻破,等待他们的会是什么样的命运,也许外喀尔喀的鲁特汗还会念着同族之情,但是察哈尔人是绝对不会给他们任何机会的。很多营地中的老弱妇孺都拿起了石头木棍,他们不想做察哈尔人的奴隶,与其迎接自己即将到来的悲惨命运,不如做最后的斗争,即使是死亡也要保有喀尔喀人的气节。兴都汗缓缓走下了瞭望台,他跪在营地**,双手高举,对着天空大喊道:“长生天啊,喀尔喀的先祖啊,保佑您的子民吧,他们已经再也经不起任何一场战争,我们喀尔喀部落难道今天就要灭亡了吗?睁开眼睛看看您的子民吧,这些老人,孩子,妇女,如果我们青壮的死能换来这些人的存活,我兴都汗带头愿意献出自己的生命。”兴都汗身边的士兵和百姓纷纷跪倒在地,他们哭喊着:“大汗!大汗!我们决不投降,我们不会做察哈尔人的奴隶。”
围墙上,昨天战死士兵的尸体已经被全部清理,所有剩下能战斗的部队被全部部署上去,并且其中还加入了很多老人孩子,他们直接拿起战死士兵的武器投入战斗,这是灭族之战,每一个喀尔喀族人都有义务拿起武器跟敌人拼命。万夫长和千夫长等军官们怒吼道:“喀尔喀人绝不为奴!拼了!”一万多士兵举起弓箭和战刀大吼着:“拼了!拼了!拼了!”大量的妇女来到了投石机的旁边,已经损失了大量青壮,剩下能战斗的青壮全部在围墙上准备拼命,操纵投石机的任务只能落在妇女的身上了。好在草原上的妇女都是身强体壮,人高马大,很多人常年在家干活,手上的力气一点不比男人小,她们也知道,自己要为自己的部落和族人尽一份力。有人自发的站出来指挥,她们整齐的喊着口号,将巨石装入投石机的发射兜中,等待着战斗时刻的来临。
“前排举盾,后排放箭!射!”嗖嗖嗖嗖,箭如飞蝗,踏着无数察哈尔士兵尸体的外喀尔喀先锋队冲到了距离北门五十步的地方,他们在万夫长的命令下直接射出了手中的箭支,抢先对围墙进行打击。经过昨夜的激战,围墙外围已经被全部清空,除了被投石机摧毁的陷阱以外,剩下的陷阱也几乎被昨夜的攻营部队给全部消耗完毕,有的陷马坑里填满了尸体,就算现在再有人掉下去也不会被倒刺刺伤,甚至有几个陷马坑内的尸体已经将坑洞填平,可见昨夜激战的惨烈。噗嗤噗嗤,弓箭射入人体的声音不断传来,即便是大部分内喀尔喀的士兵都躲在围墙后面,还是有很多人被箭支射中,他们有的惨叫着从围墙墙头跌落,有的捂着伤口踉跄几步,从围墙上倒栽下去,落到自己的营地里。有的箭支射击角度刁钻,直接越过了围墙抛射到营地中去,给下面抢救伤员的人造成了不小损失,因为没有预备队的缘故,很多抢救伤员的人都是牧民临时担任的,他们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因为没有什么战场经验,他们根本不知道如何躲避箭支,很多人直挺挺的被箭支射中,当场被钉死在地,没有铠甲防护的牧民瞬间遭受了巨大伤亡。
墙头的箭支开始还击,不能不说外喀尔喀军队打仗的时候也很有章法,他们举着盾牌排着密集的阵型前进,表面上看好像是军队更为集中,对于敌方的瞄准来说更加容易,但是实际上,密集的盾牌排列在一起,无形中增加了正面的防护力,除非他们瞄准战马射箭,否则很难对士兵造成杀伤,而从高到低放箭如果要瞄准战马是非常困难的事情,箭支除非是在极近的距离上,否则都会有一个抛物线的射击角度,围墙上的弓箭手很难直接瞄准骑兵身下的战马,但是他们不可能不做抗击,成片的箭雨还是射出去,透过盾牌的缝隙,依然有大量的先锋骑兵被射倒。而后面的察哈尔大军更是遭到了投石机的猛烈打击,由内喀尔喀妇女操纵的投石机跟他们的正规军士兵操纵的没什么两样,人都是有潜能的,在生死存亡的情况下,即便是妇女也爆发出了强大的战斗力,她们在军官的命令下整齐有序的装弹发射、装弹发射。即便是有同伴被来自察哈尔的投石机给砸中,她们也毫无惧色,这是全族上下的斗争。
咔咔咔,一架架攻城梯在箭雨的掩护下搭上了围墙边缘,林丹汗将军队内储存的攻城器械全部拿出来投入战斗,今天无论如何要在日落前结束这一仗。他看了看天色,还没到晌午,可是勇士们已经开始攀登围墙,攻击看起来还比较顺利。身边的额哲也是咬紧了牙关,兴都汗的王帐真是个难啃的骨头。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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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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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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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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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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