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铎的内心虽然有各种疑问,但是对于多尔衮的命令,多铎一向是坚定不移的执行,小时候努尔哈赤就说过,凡事要多听哥哥的话,努尔哈赤是一代雄主,他看人自然准确,多铎虽然勇武,但是在谋略方面还有很大的欠缺,如果他能听多尔衮的安排,以后这两兄弟合作也能成为金国的中流砥柱,所以多铎一直对多尔衮言听计从,让他率领两个甲喇的兵力建立中转站,他立刻领兵前来。
一路上,他们并没有遇到任何阻碍,从沿途的情况不难判断出,阿济格的进展非常顺利,除了在开城附近遭到了不小的抵抗之外,其余的地方基本是一战而下,甚至是不战而下,这让多铎信心倍增,这一路上没有发生任何战事,看来他们只要安安稳稳的在北岸建立防线就可以了。甲喇章京见多铎的心情有些不好,他便不再继续打扰多铎,拉住缰绳后撤了一步,让出了一个身位,落在了多铎的后方。多铎忽然回头对甲喇章京道:“不要以为你说几句话就能影响我的心情,我是个直性子的人,这样吧,你派一队勇士到前面侦查一下,虽然一路上我们没有遇到什么危险,但是基本的战术素养还是要有的,你说是吧。”“奴才明白。”
一队镶白旗骑兵从大队人马中飞奔而出,他们一人三马,这些勇士有着出神入化的马术,他们在三匹战马的马背上辗转挪腾,让三匹战马保持着极高的冲刺速度,很快就从多铎的眼前消失。多铎点了点头,自己麾下的这些士兵不愧是镶白旗的精锐,只要自己和哥哥继续努力,早晚上三旗和下五旗的局面一定会改变,镶白旗一定也能成为上旗。
“喂,你们,说的就是你们,不仅是战马,兵器也要注意收集,战马咱们能用上,兵器给高丽军队留着吧,他们的兵器应该损坏了不少,你们看看,这些金兵的兵器虽然咱们用不上,不过你们还别说,这些兵器的质量不错,给高丽军队用应该是绰绰有余了,也可以给他们的后备部队使用,正好这时候高丽是什么都缺,咱们给他们也算是仁至义尽了。”王京城下,层层叠叠的都是战死士兵和战马的尸体。博果尔显然是对自己的人过于自信了,他们的军队在强大的火铳阵面前不堪一击,王大雷的水师陆战队基本上没有费什么力气就将一千五百名正白旗骑兵给全部打死在阵前,一百五十步的距离就是博果尔和麾下勇士们永远不可能逾越的天堑,博果尔自己冲在最前面,他直接被数十杆火铳瞄准,他的下场可想而知,铅弹可不因为他是正白旗的甲喇章京就会放过他,大量的铳弹同时击中博果尔和他胯下的战马,直接将他连人带马打成了筛子,连同后面拿着龙旗的掌旗兵也被打成了碎肉。
强大的火力将冲锋的骑兵层层覆盖,虽然骑兵的速度很快,战斗力很强,冲击力也很猛,但是在火铳面前,他们目标庞大,无疑是大型活靶子,在弹丸组成的幕墙面前,血肉之躯根本没有任何招架之力,一千五百人无一生还,只有失去主人的战马在战场上徘徊,大量的死马堆积在一起,中间夹杂着骑兵的尸体。王大雷的军队在射击完毕之后要做的就是打扫战场而已。赵二斗领兵一边打扫战场,一边收集着可用的战马和武器,按照事先拟定好的方略,战马当然是青弋军需要的装备,而金兵的冷兵器他们不需要,这些东西就算做个顺水人情,给高丽军队好了,他们要的是对高丽南部的控制权,不是要跟李倧的小朝廷搞对立,仿照琉球的模式来控制高丽,这才是都督府的最终目的。
“将军,还追吗?他们已经全部过江了。”北门战场上,一名团长对甲午说道。甲午点点头,示意全军停止前进,他默默的注视着已经渡过汉江的金兵,他们来的时候有多么气宇轩昂,现在就有多么狼狈,很难想象,这样的事情会在一天之内发生。甲午的步兵因为行动速度的缘故,在金兵的骑兵全力奔驰脱离火铳的火力打击范围之后,他们就再也不能对金兵进行杀伤,只能是不断前进对金兵造成威压,当然,金兵阵营当中也不全是无能之辈,莽德格类的临阵发挥就非常不错,如果不是他当机立断派出两个甲喇的士兵前往北岸列阵,接应大部队行动,恐怕溃退的正白旗和正蓝旗败兵就会成为无头苍蝇,这么多人拥挤在岸边,抢着上桥,其最终会演变成巨大的灾难。当然,即便是在这样的情况下,还是不可避免的发生了自相践踏的事情,镶蓝旗的渡江还算是顺利,但是当正白旗正蓝旗和两个汉军旗同时渡江的时候,混乱不可避免的发生了。
作为主将,阿济格和济尔哈朗当然想尽快渡江,麾下的勇士们也是这样想,毕竟他们才是满洲八旗,这些汉军旗不过是仆从军而已,不让他们殿后就算不错的了,难道他们还敢跟自己争抢撤退的唯一道路吗?往往是你怕什么就会来什么,在生死一线的情况下,人人脑子里想的就是如何逃命,怎么会管别人的身份,两军过桥的时候发生了谁都不愿意看到的情况,金兵仗着自己是骑兵,根本不给汉军士兵过桥的机会,将他们远远的驱赶开来,但是在甲午和六千青弋军陆军将士的威压下,这些汉兵怎么可能想白白死在汉江南岸,骚乱发生了,也不知道是谁挑的头,只听见汉军人群中发出一阵喊声:“弟兄们,这些金兵不给咱们活路,枉费咱们还费尽心思给他们打仗,咱们自己抢条路回去!”在极度的慌张和惊恐之下,这些汉兵似乎已经忘记了他们不过是金兵的仆从军,地位不如他们,装备不如他们,什么都不如他们的事情,直接将手中的兵器对准了他们的主子,正在过桥的正白旗和正蓝旗败兵怎么会想到这些平时跟绵羊一样,他们说什么就听什么的汉兵会突然反水,有的汉兵不敢用长矛刺人,就直接用长矛刺向了金兵胯下的战马,金兵的战马直接被杀死,上面的士兵被战马给甩飞出去落到了汉江里,会水的士兵还好一点,不会水的只能活活淹死。而最可怕的是,因为汉兵的举动,让金兵大怒,这些金兵不敢返身跟明国新军作战,但是在汉兵面前,他们依然是如狼似虎的杀神,看着这些蝼蚁一样的汉兵竟然反水,他们抄起手中的兵器就开始杀戮。
祖大寿和耿仲明万万想不到,自己的士兵不仅要被明军杀,竟然还要被他们效忠的金兵杀,数百条人命瞬间在桥边被金兵夺走,鲜血将汉江水都给染红,很多汉军直接被金兵的战马给直接撞进了江中,这些汉兵大部分都不熟悉水性,金兵生活在白山黑水之间,会游泳的人不少,而这些原来的辽东军士兵都是骑兵和步兵,他们也没有经过水战的训练,最后的结果就是但凡落水之人,除非是自己人搭救,否则就是淹死的命。
败兵互相践踏,自相残杀,至少又让阿济格集团付出了上千条人命,一直到阿济格和济尔哈朗反应过来强力弹压,这些士兵才收手,大军在新军将士的注视下,渡过了汉江并炸掉了浮桥。阿济格望着身后衣衫不整的勇士们,不禁悲从中来放声大哭,他这么一哭,所有活着回到北岸的金国勇士皆是一片恸哭,他们的凄惨模样若是让皇太极看到,恐怕会当场吐出鲜血。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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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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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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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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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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