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轰轰,震天雷发出了巨大的爆炸声,破片可是不认人的,在乱军之中引爆震天雷的后果就是不论是金兵还是跟金兵交战的高丽军士兵都变成了震天雷爆炸的牺牲品,一时间血肉横飞,两军士兵纷纷扑倒,城头一下子清空了一大块。郑在永正领着数百人马往北城增援,眼见北城城头发出剧烈的爆炸,滚滚浓烟升起,他心头大惊,骂道:“西巴,是哪个混蛋下令用震天雷的,城头狭窄,这样用震天雷不是将咱们自己人都给炸死了吗?”郑在永考虑的肯定比副将全面,对于他来说,他麾下只有八千士兵,这是高丽的正规军,真要是打起来不可能指望城内的民团,他们最多只能搬运物资或者抢救伤员什么的,若是跟金兵对战,十个民壮也不可能是一个金兵的对手,所以郑在永根本就没指望这些民壮真的能顶事,但是他麾下的八千士兵可是实实在在的高丽边军,就是死一个人他也心疼,高丽本来就是国小民寡,这些士兵已经是不错的武装力量了,可不能白白浪费,但是城头的爆炸告诉郑在永他的属下正在承受巨大的伤亡。
又是一连串巨响,很多还没有登上城头的金兵直接被气浪给掀翻下去,许多人摔得头破血流,骨断筋折,不少金兵趴在地上大口吐着鲜血,从城头上摔下一定是伤及内脏,如果得不到有效的治疗,这些人就算是被救回去也是一死而已。莽德格类见到正蓝旗的攻击被高丽兵顽强抵挡了一阵,嘴角露出一丝笑意,高丽军就是程咬金的三板斧,没什么后劲,现在已经将全部的力气都使到正蓝旗身上了,镶蓝旗冲上去就是一锤定音。“杀!杀啊!”就在镶蓝旗的军队向城墙靠拢的时候,郑在永领兵杀到了,他放眼望去,城墙上已经堆满了双方士兵的尸体,高丽军已经没有任何阵型可言,所有人都跟上城的金兵混战在一起,郑在永拔刀将一个金兵抹了脖子,又立刻迎向下一个敌人,郑在永是高丽的武状元,要不然也不可能这么快就升任义州守备将,如果按照级别对等的原则换算,他在高丽的地位大致相当于大同总兵,就个人的武力来说,郑在永算是个高手,只见他在金兵人群中穿梭,手中宝刀舞出朵朵刀花,面前的金兵没有一合之敌,转眼间便已经放倒了十数人,金兵见此员高丽战将神勇,非旦不退,反而一起朝着郑在永杀过来,只要能取下他的首级,那就是大功一件。城下的莽德格类看见郑在永大发神威,大吼一声道:“虎弓来!”一名亲兵递上一张巨大的虎弓,之所以起名虎弓,自然是此弓射出的重箭能猎杀老虎。莽德格类从背后摸出一支铲子箭,电光石火间将弓弦猛地拉满,莽德格类这一点倒是继承了父亲的神力,右臂天生力大无穷,他眯起眼睛,瞄准郑在永嗖的一声松了弓弦。xǐυmь.℃òm
离弦之箭朝着郑在永笔直的飞了过去,郑在永正在跟几名金兵对战,耳边破空之声响起,多年的战阵经验告诉他,一定是有人偷袭,卑鄙的金国人,竟然躲在暗处放冷箭,脑海中念头闪过,郑在永也本能的做出了闪避动作,但是无奈,莽德格类的箭实在是太快,噗嗤一声,郑在永右手的铁臂护手直接被重箭撕裂,带起好大一块血肉。“啊!”郑在永吃痛,惨叫一声,手中钢刀掉落在地,几个金兵抓住机会一起上前,手中虎枪瞄准郑在永的胸膛直刺过来,郑在永急忙后退几步,用左手格挡,饶是如此,大腿还是冷不丁被一枪扎中,虎枪枪头硕大,破坏力很强,顷刻间郑在永的大腿便是鲜血淋漓,虽然几个亲兵拼死迎战抵挡住了金兵的攻击,但是郑在永体力不支一下子歪倒在城墙边,一名士兵立刻将他扶住,“将军,将军你怎么样?”郑在永摆摆手道:“不要管我,金兵狡猾,竟然放冷箭,我没关系,你快去传令,让城下的预备队全部上城,一定要将这支金兵全部顶下去,如果金兵援兵上来,咱们就全完了。”郑在永话音刚落,城下突然爆发出巨大的喊杀声,他从垛口探出头一看,瞬间面如死灰,镶蓝旗的金兵纷纷下马,朝着城墙奔来,发起了潮水般的攻势。
莽德格类收起弓箭,对手下大声命令道:“对方主将已经受伤,现在就是你们建功立业的好时候,让大汗看看我们镶蓝旗的战斗力吧,勇士们,跟我上!”莽德格类初次领兵,又是年轻人,激烈的战斗场面让他热血沸腾,也激发了他胸中的英雄情结,作为一个年轻的旗主,他立志以身作则,带头冲锋,莽德格类扔下虎弓,提着横刀,将头上的钵胄盔摘下,露出了脑后的金钱鼠尾,镶蓝旗的士兵见旗主带头冲锋,更是深受鼓舞,一个个红着眼,发出了野兽般的嚎叫。一名高丽军被虎枪洞穿身体,金兵猛然发力将他硬生生挑下城去。又一名高丽火铳手正在紧张装填弹药,正当他准备抬铳射击的时候,金兵的横刀却是快了一步,他只觉得身体一轻,接着整个人飞了起来,然后两眼一黑失去了意识。一颗好大的头颅滚到了一边,金兵将他的无头尸身一脚踹倒,迎向了下一个敌人。高丽士兵本来人数就少,即便是郑在永从各个城门抽调了五百人前来增援,加上他的亲兵也不过两千援军,面对一万五千人的金兵,他们防守的非常吃力,攻城战中最重要的就是攻城方能不能在城头取得立足支点,显然,金兵已经打开了局面,北城失守只是时间问题。郑在永挥舞着战刀吼道:“你们的家人就在城中,将士们,若是我们守不住义州城,这满城的百姓可就没有活路了!”高丽军咬牙死顶,很多临近城门的民壮也拿着简陋的武器上城参战,但是战斗力的差距不是短时间可以弥补的。“大金勇士们,杀,杀进城去,财物女人,都是你们的!”济尔哈朗领着亲兵队冲到城下,给将士们加油鼓劲。一队正蓝旗的金兵抱着撞木,在弓箭手的掩护下贴近城墙。“撞木!野人要撞城门!”几名高丽士兵惊恐喊道。
他们抬起几罐猛火油想要扔下城头,然后点燃火油阻止撞木,可是城下的弓箭手没有给他们机会,几乎在几人双手举起油罐的同时,密集的箭支已经射上城头,几人连将油罐扔下去的机会都没有就被射成了刺猬,他们倒地的同时,手中的油罐也摔碎在城头上,一名士兵被箭支巨大的力量射飞了出去,撞到了设立在城头的火盆,轰的一声,四处流淌的火油爆燃,一下子将附近的两军将士全部点燃,无数火人在烈火中奔跑,嚎叫,有的人直挺挺的从城头摔下,其惨状无法用言语形容。轰隆,撞木结结实实的撞在了城门上,里面的门闩立刻出现了裂纹,城门洞内的高丽士兵想用木头顶住城门,但是撞木的千钧之力岂是这些顶门的木头可以抗衡。随着一声巨响,城门打开,两蓝旗的金兵欢呼雀跃杀进了城内,无数的骑兵在大街上奔驰,见人就杀,四处乱跑的高丽军民一时间死伤无数。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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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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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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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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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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