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渔夫按,关于心学的这一部分,是渔夫自己的理解,马列主义是唯物论,而阳明心学偏向唯心论,所以如果有理解的更透彻的读者有更加独到的或者是更加全面的见解,请在评论区告知渔夫,多谢。)
不仅是知行合一这副大字挂在正中,刘毅还看到桌案上有许多散乱的宣纸,上面都写着,格物致知,致良知,知行合一等字。特别还有一首诗“无善无恶心之体,有善有恶意之动,知善知恶是良知,为善去恶是格物。”这四句话不用说,一定是出自王先通的手笔。虽然王阳明是王先通的先祖,所以王先通的书房里挂有王阳明的亲笔手书不奇怪,可是能将先祖的理论总结的如此到位,恐怕这个王先通并不是表面上看起来这么简单。
王先通回过身来,将一壶水放在火炉上,然后拿出茶壶茶具,看见刘毅正盯着桌上的字出神,他咳嗽一声道:“咳咳,刘大人,请坐吧,随便一些,本督这里没有这么多规矩。”此时的刘毅已经收起了轻慢之心,将自己脑海中对王先通的印象全部推翻。不错,自己对王先通的印象全部是来自人云亦云,别人说王先通是酒囊饭袋,自己就先入为主的认为王先通真的是个昏庸之人而已,可是没想到王先通对于阳明先生的心学竟然还有这么深刻的研究,先不说他这个漕运总督当的如何,反正不管他在这个官位上待多久,别人也看不出来他的本事,因为他根本就是无人可用。但是仅仅从这几句诗文就能看出他是一个很有思想的哲学家,最起码不说比王阳明先生厉害,但是家学渊源在这里,王先通的造诣应当不差。m.xiumb.com
“总督大人能写出这几句诗文,足见总督大人学识渊博,已经将阳明先生心血的理论学透学精,并且提出了自己的见解。”刘毅拱手说道。王先通一愣,有些惊讶的问刘毅道:“难道刘大人对心学也有研究?”王先通是真的有些难以置信,有明一代,在王阳明之后研究心学的人并不在少数,毕竟心学是儒家学派的一个分支,朝廷里,地方上,只要是学习八股文的,有功名在身的,哪个不是以儒生自居。所以自然,研究心学的人也不少。可是刘毅是什么人,说白了是一个武将,别说是什么研究心学,就算是戚继光那样能文能武的在武将当中就已经是了不得的人物了,寻常武将只要是能读书识字,能吟诗作对已经是了不起。大部分的武人其实在文化这一方面都不怎么样。可是刘毅竟然知道心学,而且从他的话里可以品出,刘毅不仅知道心学,似乎还有一些研究。
刘毅听见王先通问话,立刻回答道:“不瞒总督大人,下官对于阳明心学也是略知一二。正所谓,格物致知,致良知,知行合一。阳明先生乃是有大学问之人,而心学正是脱胎于理学,更是可以追溯到孟子,阳明先生毕生都奉献给了大明,但下官以为,阳明先生的奉献乃是为了天下的百姓和大明的社稷,而不是为了其他。”
刘毅故意说出了这番话,也是想试探一下王先通其人。王先通虽然对刘毅不甚了解,可是一个武将竟然能如此高的评价自己的先祖王阳明,可见刘毅是非常认可王阳明的理论的。王先通也对刘毅说道:“看来刘大人对心学有很深的研究,远远不是略知一二这么简单。要知道孟子曾经说过,民为重,社稷次之。可见刘大人也是深知其理。”
刘毅又道:“不错,如今大明内忧外患,正需要有识之士奋起为天下百姓和江山社稷做些什么,怎可浪费自己大好之身。”
“非不想,实不能。”
“下官以为不见得,阳明先生当年触怒权阉刘瑾,被贬贵州龙场担任一个小小驿丞,连累父亲都被贬到应天府为官。驿丞不过一九品小官,阳明先生尚能不气馁,终成一代名家,如今一些官员的条件非常优越,为何避世而不作为,下官以为此实为愚蠢之举也。”刘毅缓缓的说道。
王先通身躯一震,“刘大人对我王氏家族了解竟如此之透彻。”刘毅点点头,“王氏一门自阳明先生开始,皆是有所建树,到了总督大人这里,依然是承袭新建伯的爵位,此爵位非朝廷和圣上,乃是天下人对阳明先生的认可,阳明先生救民于水火,当配享此爵位。”
王先通沉默不语。刘毅从方才说话开始便在暗中一直观察王先通的动静,从王先通的种种表现来看,他根本不像外界传言的那样不堪,反而是有一种郁郁不得志的情怀。他这个一品大员根本没有起到一品大员的作用。索性自己就再加一把火,试探一下王先通的心迹。刘毅对王先通说道:“此次前来,是找总督大人有一件正事。”
既然刘毅开始谈论公事,王先通倒是要听一听,虽然自己这个位置名存实亡,但是刘毅名义上还是他的下属,下属禀报漕运事务,自己自然不能不闻不问。王先通道:“刘大人请讲。”刘毅便道:“此次圣上任命下官为漕运协同,下官以为既然这个位置给了下官,下官自然是要为圣上分忧,整顿漕运。然从实际情况来看,漕运衙门已经废弛,需要注入新的力量,而下官手中的新军就是这股新力量,有新军做后盾,下官有信心将漕运事务彻底整顿好。当然这离不开总督大人的支持。”
王先通低声道:“不知刘大人想要本督如何支持?”
“很简单,下官督办漕运一切大小事务,请总督大人不要干涉,作为回报,总督大人,下官也知道朝廷已经多年未发养廉银,导致漕运衙门大小官员经济拮据,这样,这一部分的钱下官来出,总督大人看这样可好。”刘毅回答道。
“哼!刘毅,你莫要欺人太甚,方才你用茶水泼本督,本督自然不与你计较,本督在这个位置上多年,也知道你们这些手握兵权的将领看不起本督,本督这个一品总督甚至还没有一个知县来的威风,可是你想错了,本督不是那种贪赃枉法之人,养廉银不发那是朝廷的事情,可是你刘毅竟然要垄断漕运,明目张胆的让本督不要干涉,还用银子来贿赂本督,请问你这安的是什么心,你这银子又从哪里来,无非是两条路,要不就是克扣军饷,要不就是在漕运上做手脚。如果是这样的话,本督岂不是成了你的帮凶?其他的地方因为历史原因,本督管不着,他们也不会管本督如何作想,可是刘大人,刘协同,你就在本督的眼皮子底下提这些事情,不觉得实在是太过分了吗?”王先通对刘毅怒目而视。
“哈哈哈哈哈。”刘毅放声大笑起来。“你为何而笑?”王先通冷冷道。
刘毅走到王先通身前,对着王先通深施一礼,王先通道:“你这是做什么,本督不喜这些虚情假意。”刘毅连忙道:“非也,非也,总督大人误会了,如今才知道,眼见为实,耳听为虚,来之前下官听到的皆是些总督乃酒囊饭袋的言论,没想到见面才发现,此言简直是荒谬。下官方才出言试探,还请总督大人恕罪。”
王先通还没回过神来,“你究竟是何意?”刘毅道:“总督大人,下官的意思很简单,如今的局势你也看见了,下官只是想利用漕运为百姓做些事情而已,这些事情需要大人鼎力相助,方才大人自己也说了,民为重!”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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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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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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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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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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