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用过了饭,崇祯便趴在桌案上小憩,王承恩不敢打扰他,皇上的睡眠时间实在是太少了,能休息一会还是多休息一会吧,王承恩将所有的小太监全部屏退,然后自己也退到了养心殿的门边,单独守护着崇祯。不一会,崇祯便发出了轻微的鼾声,王承恩便像雕塑一般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可是时间还没过半个时辰,王承恩便听见门外传来了急匆匆的脚步声,像是有什么人正在飞速的接近养心殿,然后就听到外面传来小太监的声音。“不行,绝对不能进,王公公吩咐了,圣上正在午睡,要是惊扰了圣驾,这个责任你担得起吗?”
“这位公公,小人也不想如此,但是真的是十万火急,阁老就在外面等着,无论如何要见皇上一面。请公公一定通禀一声。”粗粗的男声传来,一听就知道是一个侍卫的声音。
王承恩皱了皱眉头,这是哪个内阁的阁老这么不体恤圣上,是周延儒还是温体仁,还是六部尚书的哪一位,不管怎么样,早朝的时候不是都见过了吗?有什么急事早朝的时候不说,现在皇上休息了跑来说,为人臣子的本分都到哪里去了。
心里虽然这么想,可是王承恩还是决定出去看看,万一内阁真的有急事,自己也不能压着不报,内官不得干政的条例王承恩可是遵守的比谁都好。他轻手轻脚的打开了门,闪身出去,又将大门关好。“都吵吵什么,说话小声的点,惊醒了圣上,要你们好看。”王承恩不耐烦的说道。果然如他所料,外面正是两个小黄门拦住了一个大汉将军。
王承恩走到大汉将军面前道:“这是哪位阁老非要你通禀,要不你回去跟这位阁老说一声,如果不是十万火急的事情,可否一个时辰后再来禀报?”大汉将军面露难色,凑到王承恩身边道:“王公公,并非是小人不长眼,打扰圣上午休,可是外面那位不是一般的阁老,要是耽误了,小人也是担待不起。”王承恩道:“究竟是谁?”“孙承宗,孙阁老。”
“啊!”王承恩低低的惊呼了一声,竟然是孙承宗,虽然多日前就已经接到了文书说孙承宗将会回京述职,没想到孙承宗的脚步竟然这么快,这才多少天,竟然就赶回京师了。如果是孙承宗求见,那王承恩还真的是不敢怠慢,谁不知道孙阁老是千里迢迢从辽东赶回来,他求见圣上,想必是有重要的事情。王承恩想了想,对大汉将军说道:“你去回复孙阁老让他稍等片刻,咱家这就去通禀。”王承恩一咬牙,进了养心殿,走到了崇祯的身边。
听见王承恩叫陛下的声音,已经睡着的崇祯还有些迷迷糊糊,王承恩一狠心,又叫了两声陛下,崇祯这才猛然惊醒,红着眼睛看见王承恩站在自己面前,他神情疲倦的揉了揉眼睛,然后伸了个懒腰道:“大伴,什么事,朕睡了多久了?”王承恩道:“启禀陛下,不到一个时辰,奴婢本来不想打搅陛下午休,然。。。”
崇祯摆摆手,“你肯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不然以你的行事风格,你不会打扰朕的。”崇祯对王承恩非常了解,虽然他是个宦官,可是不论是为人还是做事,都让人无可挑剔,崇祯经常打趣,如果王承恩不是宦官,以他察言观色的本事,入朝为官,至少能做到侍郎。所以对于王承恩打搅他睡觉,崇祯也不恼,他知道王承恩一定是有重要的事情禀报。只听王承恩轻声说道:“圣上,孙阁老在外面求见。”
乍一听,崇祯还没有反应过来,孙阁老?哪个孙阁老?然后他才猛然反应过来,一把拉住王承恩道:“你说什么?孙承宗回来了?”王承恩点点头,崇祯用手拍了拍脑门,竟然是孙承宗回来了,他的动作可真快,“快请他进来吧。”崇祯朝王承恩说道。对于孙承宗的求见,崇祯其实还没有做好准备,也不知道用什么样的态度去接见孙承宗比较好,毕竟孙承宗丢失了大小凌河和辽东十几万精锐兵马,从理论上说是战败了。就算是后来在援兵的支援下挫败了皇太极,但是仗也不是孙承宗打的。要说功劳,孙承宗还真的是没有。可孙承宗毕竟是几朝老臣,在这次的辽东大败之前,他可一直都是大明的栋梁,虽说现在有些晚节不保的样子,可是不论怎么说孙承宗的为人崇祯还是信得过的,是个能臣和直臣。不能因为一次大败就将他一棍子打死,该见还是要见的。
“阁老一路辛苦了。”宫门外,王承恩亲自迎了上去。不过在城外难民营中逗留了许久的孙承宗现在真是一点跟王承恩客套的心思都没有。但他依然是拱手道:“原来是王公公,老夫哪里有什么辛苦,吃了败仗,向圣上请罪来了。”王承恩当没听到孙承宗的话,走到孙承宗身边笑眯眯的说道:“阁老,先不说这个了,随咱家来吧,圣上刚刚在午休,我听闻是阁老前来,没办法叫醒了圣上。”孙承宗一愣,随即道:“圣上如此辛劳,我们这些为人臣子的情何以堪,打扰了圣上休息,又是一件罪过。”
孙承宗身后闪出一人,“卢象升见过公公。”一名文士道。王承恩自然是认识卢象升的,方才光顾着跟孙承宗打招呼了,竟然忽略了卢象升,王承恩连忙回礼道:“卢大人莫要如此,您是大员,方才倒是咱家失礼了。”皇上只叫了孙承宗一人,自然卢象升只能在外等候,王承恩也不想让圣上等的太急了,便领着孙承宗进了养心殿。
“罪臣孙承宗叩见吾皇陛下,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一进养心殿的门,孙承宗便跪拜在崇祯的面前,山呼万岁。崇祯从椅子上起身,打量着拜伏在地的孙承宗,从宁远到京师路途遥远,但是孙承宗能这么快到达,足见孙承宗要急着见到他的诚意,已经年过古稀的孙承宗一路风尘仆仆,身上的衣服也是沾满了灰尘,哪里还有一品大员的样子,让一个七旬老人驻守辽东也是为难他了。崇祯也是人,对于孙承宗这样的老臣也有恻隐之心。他亲自走到孙承宗身边一把托起了他道:“阁老何须如此。快起来吧。”
王承恩上前将孙承宗扶到了边上的座位上,孙承宗和崇祯分宾主落座。刚一坐下,孙承宗便开口道:“圣上,老臣说话不喜欢绕弯子,此次辽东之战,老臣虽督师辽东,但丧师失地,此罪不可免,老臣星夜赶回来见圣上,就是请圣上治老臣败军之罪。”孙承宗这么一开口,崇祯反而不知道怎么接话了,难道真要把孙承宗扔进大理寺三司会审?那天下文人的吐沫能将自己淹死,毕竟孙承宗还是有过大功劳的,罪肯定要治,但也不能治的太狠了。总要给孙承宗和天下百姓留一个面子。
“阁老,虽然辽东局势堪忧,但是朕也知道,建虏强大,上次举国勤王才将建虏击退,这次仅靠辽东一镇之力确实是为难阁老了,好在最后的结果没有想象的那么坏,毕竟也击退了建虏,不是还有数万颗首级吗?阁老有功。”崇祯说道。这番话虽然并非发自肺腑,但是崇祯只能这么说。“圣上,这数万颗首级并非是老臣的功劳,乃是北直隶按察使卢象升麾下天雄军和南直隶刘毅麾下青弋军创造的战绩,说起来惭愧,要是没有他们,老夫恐怕已经被。。。哪里还有命来见圣上。”孙承宗叹息一声道。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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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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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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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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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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