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老已经告诉他,卢象升的天雄军不过是新练的兵马罢了。可是新练的兵马就有这么恐怖的战斗力是程仲没有想到的。而他不仅见到了天雄军这种半成品,还见到了传闻中的南直隶新军,这可是大明首屈一指的成品新军,其所爆发出的恐怖战力是大明任何一支军队都无法比拟的。当然,程仲明白,他所看到的只是冰山一角,毕竟新军在这里只有骑兵。阁老说过,他们的炮兵和步兵大阵火力更加恐怖,数里之内敌军根本无处躲藏,都是新军火力的覆盖范围,这是多么恐怖的力量,程仲无法想象,可是这才是他震惊的根源,新军究竟是怎样一种无敌的存在。他瞥了瞥坐在孙承宗下首的刘毅,心中五味杂陈。
“大汗,大汗。”一名汉人医士坐在皇太极的床边,给他把着脉,就在这时,皇太极的脉象出现了变化,不像刚才那样缓慢,而是脉搏渐渐有力起来。医士知道,这是人即将苏醒的前奏。他试着轻声呼唤这皇太极,只见皇太极的眼皮动了动,手指也弯曲了几下。这是个好兆头。一旁的豪格这几天基本没怎么合眼,皇太极遇险,对于豪格来说是最最不利的,目前他的羽翼还没有丰满。时刻处在皇太极的庇护之下,如果皇太极在这个时候出事,豪格根本就掌控不住局面,两白旗自己指挥不动,何况还有多尔衮兄弟在。两红旗那是大阿哥代善的传统势力范围,就算代善跟皇太极的关系一直很好,可是硕托和岳托两兄弟可不一定支持自己。至于两蓝旗,只要不是傻子,都知道,阿敏跟皇太极的关系很微妙,皇太极在时阿敏自然是装孙子,可是万一皇太极不在了呢,到时候会是什么个情况,鬼知道!
听见医士轻声呼唤着大汗,心思不知道飞到哪里去的豪格突然一惊,他用汉话问道:“韩医士,怎么样,我阿玛?”医士擦了擦额头的汗珠,心里想的却是,这金钱鼠尾的发型真是烦人,这个脑袋就后面一个老鼠尾巴一样的小**,冬天冷不说,夏天直接暴露在阳光下又热,就算是在屋内,也是整个头上都是汗珠,这不,自己要是不随时擦,汗珠直接就能流到眼皮上。野人就是野人,发型都这么古怪。不过表面上他是不敢说出这些话的。豪格问话,姓韩的医士毕恭毕敬的回答道:“回禀贝勒爷,大汗是流血过多昏迷,好在身体强健,性命无虞,方才小人把脉,发现大汗的脉象跟前两日截然不同,呈现出强健有力的动向。相信再过几个时辰,大汗就应该醒了,营中正好随军携带有长白山的百年山参,那可是益气补血的良药,待小人配制一副方子,大汗醒后直接服用下去,应当就能调节心脉。正好小人这里还有其他的药材,只要大汗每日坚持服用小人配制的药,十天半月之后即可恢复如初。”琇書蛧
豪格听到了医士的话,内心里长吁了一口气,阿玛没事,那真是太好了。只要阿玛在位置上多待几年,带着自己将权威慢慢的树立起来,等到自己上位的时候就不会出现任何问题。不用争取八旗,只要能争取五六个旗的拥戴,还怕自己这个大汗的位子坐不稳吗?
他立刻对医士道:“那阿玛脸上的伤疤呢?”医士摇了摇头,“贝勒爷,这脸上的伤疤恕小人无能,缝合肯定是没问题,但是要想消除这道疤痕肯定是没办法了,本来按照中原的医术,如果用西米粉、芦荟汁、金环蛇蛇毒冻干粉、三七粉、冰片、橙皮粉、蓝莲花精油、珍珠粉、绿豆粉、百香果汁、燕窝、蜂蜜、水,这些东西进行混合是可以制作出一种祛疤膏。可是大汗的这个伤口实在是太深了,最多只能将色泽给消除的黯淡一些,但是即便这样还是很明显,况且大汗的耳朵。。。”
说到这里,医士也说不下去了,这种大面积的伤疤在愈合之后肯定会发生血肉增长的情况,也就是后世所说的肌肉组织增生。肯定会留下难看的疤痕,而且皇太极的半个耳朵都被削掉了,这面相肯定是回不到从前了,也不知道皇太极醒后看到自己这副样子会不会抓狂。豪格听见了医士的话,知道父汗这次是真的损失惨重了,不仅是八旗军队,就连自己都受到了巨大的伤害,如果他看到现在这副可怖的样子,会不会发疯要重新杀回到宁远找刘毅报仇。
豪格挥了挥手,示意医士下去熬药,自己陪着父汗就好。医士跪下磕了个头便退下了,掀开大帐的门帘,发现外面已经站满了人,金兵的头领们几乎全都到了,这两天皇太极一直不醒,不仅是豪格着急,满蒙联军的头领们谁不着急,到底是进是退总要有个说法,本来大家想让豪格拿个主意,因为皇太极不在,恐怕只有豪格最有资格拿主意,毕竟是皇太极的长子,就算有什么责任,皇太极也不会怪罪他。可是剩下的人谁敢拿主意。但是豪格就是不说话,就这么一直陪在皇太极身边,大家也不好说什么,只能干等着,可是谁不着急呢?
豪格这么做也是无奈之举,皇太极是他的老子,对于自己的父亲他太了解了,就算自己是他的长子也不能越权替他做决定,不错,这次就算是自己决定了什么,也是事急从权,从道理上说没错,但是事后谁也不能保证皇太极对他没有看法,现在他谁都可以不在乎,可是对于皇太极,豪格不能不在乎,能不能继承大汗的位置,就看皇太极的态度。
自从前天退兵之后,金兵大营已经是乱成了一锅粥,死去的两万多人算是解脱了,可是活着的人当中还有大量的伤兵,被火器打上基本上是无药可救,就算是有的救,依着金兵大营的医疗条件,有的救也会变成没得救。铅弹造成的伤口感染,那种痛苦是无法忍受的,天气炎热,伤口很快发炎流脓,有的士兵腐烂的伤口处甚至生出了蛆虫。缺医少药的八旗军伤兵每天都在煎熬,甚至有人熬不住这种痛苦选择了自杀。
一名正白旗的金兵摸出了一把小短刀,他的腹部中弹,一时不死,被抢救了回来,但是这种痛苦对他来说是一种非人的折磨,铅弹还停留在腹腔,可是那时候没有外科手术,无法取出铅弹,他只能活生生的忍受这种疼痛,可是这种痛楚怎么是人力能够抗衡的。
“布尔和,你要做什么?”另一名紧挨着他的腿部受伤的伤兵看见这个叫布尔和的士兵摸出了短刀,紧张的问道。“那木都,我忍不了了,我真的忍不了了。”布尔和痛苦的脸部都已经扭曲,他进气少出气多的对那木都说道。“你可不要做傻事啊!”那木都惊叫着,一下子吸引了巡查的壮达的目光,壮达立刻走了过来。布尔和对着那木都惨然笑笑,一刀捅进了自己的心脏,鲜血喷涌,他的头耷拉了下来,不过脸上挂着一丝解脱的微笑。那木都惨呼道:“布尔和!好兄弟!你怎么这么傻啊!”
而比起金兵来说,蒙古军的大营更是凄惨,金兵还能得到优先救治。蒙古军可就是没人管了。比起八旗军的医疗条件,只能说蒙古军的更加差劲。“大汗,这些伤兵?”一名千夫长走到土谢图身边询问,实在是太惨了,特别是那些重伤员。
土谢图盯着千夫长的眼睛,一字一句道:“挑出那些痛苦的重伤员,给他们一个痛快,去执行吧。”说完,土谢图痛苦的闭上了眼睛。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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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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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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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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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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