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毅的这支新军是孙承宗非常欣赏的,虽然此次京师保卫战损失比较惨重,但是孙承宗相信,给刘毅两三年时间一定能恢复过来,特别他这次又升官,手上的权力更大,兵马带的更多,到时候像他现在这么强大的新军也不用多,只要有个万把人支援辽东,那孙承宗认为他甚至可以主动出击攻打皇太极,一战平奴,这可是孙承宗手上的一张王牌。
刘毅说出触怒崇祯的话后,在崇祯的命令下,金瓜武士立刻上前,将刘毅架起,拖出了金銮殿的殿门,押送他往大理寺诏狱而去。崇祯怒气未消,脸色铁青的坐在龙椅上。刘毅刚一被拖走,立刻以韩爌为首的群臣就开始为刘毅求情,毕竟刘毅和袁崇焕的地位在崇祯心中不一样,崇祯自己也觉得刘毅肯定是因为袁崇焕是他的老上司,如果他不出来求情的话,于情于理说不过去,也会遭人非议说刘毅过河拆桥。这个崇祯能理解,可是刘毅说的话实在是太过激进,丹书铁券是说用就用的吗?事后想想,崇祯也就理解,刘毅跟他的年纪差不多大,做事冲动一些情有可原,便是崇祯自己,有时候也比较情绪化。所以在韩爌等人的求情下,崇祯的火气也渐渐消了,但是刘毅不给他一些惩罚不行,要不然崇祯下不来台,所以将他的勋官降级,变成了镇国将军。然后让他在天牢中反省几天,以示惩戒。
大理寺诏狱,阴冷潮湿的诏狱里面充满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气息,一进去就闻到了一股难闻的味道,似乎里面的空气都散发这浓浓的霉味,跟着狱卒往里走,门口的光线就在身后戛然而止,再往前可就是只能用油灯火把才能看得清前方的道路,刘毅好奇的向两边打量着,天牢这种地方他可是第一次来,后世看电视剧里的天牢,总是觉得每个牢房都是木栅栏围着,然后牢房里面铺上干草,只有一个透气的小窗户连接着外面,一点点阳光从窗口透进来,一点生气都没有,犯人也都是穿着白色的囚衣,披头散发,身上血迹斑斑。就像来自地狱的鬼魅一般。而进了真正的大理寺诏狱才发现电视里演的也不完全对。
环境确实不太好,但是犯人的精神面貌和待遇也不算太差,只是监狱里的环境比较昏暗,空气混浊,其他的也没有什么。天牢的门都是铁制的,分成好几个区域。刚进门的地方是犯下轻罪的,一般是几个人在一个房间内,房间是敞开式的,三面墙,一面铁栅栏,里面的人精神面貌尚可。大理寺和镇抚司不一样,大理寺关押的官员一般有很大可能被起复,比如孙传庭当年在天牢里起复之后就发出了,大丈夫岂能复对狱吏乎的怒吼。所以大理寺的狱卒对关押在此的官员和贵族或者富人们都很客气,说不定哪天人家就出去了。而锦衣卫诏狱进去了就只剩半条命了,能不能出来还打个问号,所以那种血迹斑斑的情况一般都是发生在锦衣卫诏狱。大理寺这边这种情况很少,自然在押人员的精神面貌都还不错。
给刘毅安排的是一个单间,在最里面,同样是三面围墙,只不过剩下的一面是一扇小铁门,不是敞开式的铁栅栏,小铁门的上半部分是栅栏形式的,下半部分有一个开口可以打开,饭菜都会从这个开口送进去,而角落处有马桶,如果要是内急可以在那里解决。这个单人间是韩爌派人来打了招呼的,才会这么安排。毕竟在法理上,锦衣卫是天子亲军,别人自然管不到镇抚司大狱的事情。而大理寺名义上属于内阁,韩爌作为首辅自然有管辖权,经过求情,崇祯已经答应韩爌,让刘毅在里面待三天闭门思过。所以韩爌的人跟狱卒打了招呼,好好招待刘将军,别让他在里面吃苦,等出来了还有大用。
狱卒都是鬼精鬼精的人物,在刘毅进来之前他们就已经从押送刘毅的金瓜武士那边打听到了刘毅关进来的原因。作为京师大战的亲历者,这些狱卒也曾经被武装起来作为预备队守城,自然对刘毅和他麾下的新军在左安门大战建虏的事情不陌生,这些天京师的茶馆,天下下面说书的天天在演绎游弋军深入敌后的故事,这些人对刘毅也是耳熟能详,阵斩萨哈廉的猛将嘛,谁不知道。特别是当他们了解刘毅下狱的原因竟然是因为他用圣上的丹书铁券救袁崇焕所以才触怒了圣上被下狱之后,更是对刘毅肃然起敬,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像刘毅这样有情有义的男子汉不多了啊,特别又这么年轻,还是首辅大人亲自作保,将来肯定是前途无量,这些狱卒哪里敢怠慢,所以就给刘毅安排了一个还算干净的单间。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刘毅的牢房斜对面那间正是袁崇焕的牢房,袁崇焕从十一月底被下狱以来已经经过了三个多月的时光,在狱中反思自己的罪过,方针和对策都没错,真要是错了就是当日不该夸下海口,更不应该将建虏放进关在京师城下决战,结果弄巧成拙,反而给自己招来了杀身之祸,至于**使臣的事情,这些天在狱中他也是想明白了,十有八九是皇太极的反间计,可是皇上不信,皇上不信那就只能是他来扛下这些罪名。除了这些之外,他在狱卒那里得知了外面的情况,没想到果然是刘毅的新军来援,左安门大战打的漂亮,阵斩萨哈廉给了皇太极重重的一击,没想到几年不见,当年只有区区六百人的南直隶新军已经发展到了数千人的队伍,而且战斗力有了恐怖的提升,别人不知道,他袁崇焕是最清楚,关外建虏的战斗力根本就不是当年郑芝龙的海贼能比的,这些人都是杀人如麻,技战术无比高超的人形怪物,特别是巴牙喇和葛布什贤超哈,那更是怪物中的怪物,可就是让辽东军镇头疼无比,从萨尔浒开始,大明十几年都不能剿灭的反而越发壮大的建虏,竟然在区区四千新军手下吃了大败仗。当日知道这个消息之后,袁崇焕特地向狱卒讨要了酒菜,在天牢里痛饮起来,他是打心眼里高兴。后来孙承宗又派人送信给他,得知刘毅建议组建游弋军并且亲自率领游弋军深入敌后将皇太极打了个落花流水的消息之后更是惊讶的合不拢嘴,年纪轻轻就有如此的见识和胆量,将来怎么得了。有道是**,一遇风云变化龙。当年袁崇焕就看出此子不凡,没想到今日竟然能立下如此的天大功劳。
哗啦哗啦,铁门打开的声音在寂静的天牢里显得格外突兀。袁崇焕正在牢房中闭目养神,早在数日之前孙承宗就已经派人进天牢告诉了他游弋军在蓟镇立下大功的消息,末了孙承宗还交代他趁着此次大胜看看能不能赶在圣上高兴的时候将他放出去。袁崇焕没有将生死放在心上,他真正担心的是自己背上通敌的千古骂名,那死也不能瞑目。琇書網
“算算日子,刘毅应该也要回京接受封赏了,这小子,每次都能让人刮目相看,只是不知道这次又能封一个什么官,连升五级恐怕都不为过,难道大明要出一个二十岁的总兵吗?”袁崇焕心里想着,笑着摇摇头,“怎么可能,行高于人,众必非之,阁老应该是有分寸的,不会让皇上封刘毅当总兵,还是要一步一步来,不过给个参将的位子那是把稳的,这小子,弱冠就做到了参将,还真是有本事呢。”正想着呢,就听见了对面牢房铁门打开的声音,袁崇焕一个翻身坐起,不知道又是哪位同僚进来陪他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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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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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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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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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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