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峰和申用懋出了书房,又有人前来拜见,原来竟是徽商总会粮食总店的阮杰阮掌柜,这次过来是专程禀报粮食的情况的,说起来这一次粮食战争,徽商总会的作用最大,这个阮杰作为应天府最大粮店的东主,算得上是台面上的前线总指挥。他一进书房,刘毅便拉着他的手道:“居功至伟,居功至伟啊!阮掌柜这一次事情办的干净利索,他们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咱们收拾了。”阮杰受宠若惊,要知道,就算是阮星都不可能跟刘毅平起平坐,更不要说他一个掌柜了,可是刘毅竟然给他这么高的评价,怎么能不让他激动万分。阮杰听了就要跪下,刘毅一把托住他道:“我猜,阮掌柜这么急着过来,应该是要跟我说说粮食的情况吧。”阮杰点点头道:“大都督睿智,我们粗略盘点了一下江北徽商总会产业和江南总会产业针对这次粮食战争的收支,虽然数据不是特别准确,但是有一定的参考价值,小人先来禀报大都督,也好让大都督做到心中有数。”
刘毅立刻说道:“讲讲看。”阮杰沉吟了一下道:“是这样,此次粮食战争,对方一共收购了粮食大约是三千万石到四千万石之间,光是现银,对方就至少投入了五千万两,这还没有算抵押在我们徽商总会各处柜坊的房产地契,若是这些也折合成白银,那么估计也得有数千万两白银。”刘毅道:“那不是意味着,他们一共弄出了上亿两白银打粮食战争?”阮杰道:“可以这么说,这也几乎是他们的全部身家了,一股脑的压上来,咱们照单全收。不过这么一来,咱们徽商总会的现银和军部的现银基本上也空了,史可法大人应该已经和阮会长接触过,通报了彼此掌握银子的情况,不过没关系,他们的现银投给我们,我们又从库银里面拿银子给他们抵押,一来一回等于我们的库银也基本收回来了,现在等于是我们掌握了数千万两价值的田产地契,手上还有数千万两现银。而对方花一亿两买过去的三千五百万石粮食,现在按照市价,只能折合三千五百万两,甚至更低,也就是说他们的财产缩水了七成,并且这些粮食还是我们需要发善心去回收才行,徽商总会要是不收,他们的粮食就只能烂在库里。”
刘毅问道:“那如果他们将粮食弄到外地去贩卖,然后想办法抬高价格挽回损失呢?”阮杰道:“这个问题不难回答,首先我们这里已经没有粮荒了,江南一带他们是铁定泡汤了,若是往湖广,那里正在激战,且不说官府没有多余的银子,民间的百姓现在生活也是艰难困苦,他们就是拉过去,要花费大量的运输成本不说,还要担心李自成的流贼,流贼可不会花银子买,他们只会直接抢,就算是平安到达,当地百姓有那么多银子买粮食?俗话说,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他们要真敢这么干,百姓们立刻就造反,湖广顷刻间沦为李闯的天下。”刘毅点了点头,阮杰分析的很对,周延儒他们要敢把粮食运往交战区,那就跟找死没区别,半价卖还差不多,一旦抬价,百姓们立即就会**,反正饿死也是死,造反抢粮食也是死,还不如开门迎闯王,周延儒集团更是血本无归。其他地方也是一样,都要考虑到运输成本和当地百姓的承受能力,炒粮炒粮,只有有钱人才能炒粮,没钱怎么炒粮,刘毅赚的是大户的钱,可不是百姓的钱。
“那徽商总会后面的打算是什么?”刘毅问道。阮杰开口道:“大都督,后面的打算不是咱们徽商总会怎么做,而是大都督您想怎么做?若是一网打尽,那简单,我们拼命压价,要不就低价给我们,要不咱们就不要,这三千五百万石粮食,我有把握,按照一半的价格收过来。也就是我们手上折合上亿两的白银的东西,花出去不到两千万两,但却拥有了三千五百万石粮食,折合白银五千万两的田产地契。这可是大赚特赚。”刘毅愣了愣,这可是巨额的财富啊,还没算田产地契的溢价,这么一来,等于一场粮食战争,他们新军白白赚了一亿两白银,上亿两的银子啊,刘毅可是太清楚这意味着什么了。
在共和国,也就是刘毅穿越过来的时候,共和国的军费已经达到了上万亿元人民币,而当时的共和国可是有两百多万将士,如果简单做个除法,用上万亿元的军费除以两百多万将士,那么一个人头上能分得五十万人民币,这是多么恐怖的数字,而这一次,他们弄到了上亿两白银,要知道,大明朝在万历年间白银的购买力大约相当于后世的六百多块钱人民币,就算是按照现在的物价算个大概,一两白银大约折合五百元人民币,一亿两白银那可就是五百亿元,如果按照后世的标准,五十万元一个士兵来算,他刘毅瞬间可以武装如同共和国军队那般的十万强军。而现在他们是明代,也没有飞机导弹潜艇,光是单兵,根本用不了这么多银子,简单来说,也就是一亿两白银已经可以让刘毅干成以前根本办不了的事情了,他的每一个士兵都将武装到牙齿,铠甲火器应有尽有。一支铁甲大军,钢铁洪流,就要在刘毅的手上诞生了。刘毅有些激动,他仿佛已经看见了理想实现的那一天,看到了胜利的曙光,如同浪涛一般的铁甲骑兵,如同坚石一般的步兵方阵驰骋在大地上,后面还有无数的火炮,遍布海面的艨艟巨舰,一支崭新的超级强军即将在华夏大地上出现,这是华夏最后的,也是最坚固的防线,只有他们,只有青弋军,才配得上钢铁雄狮的称号。
刘毅稳住了心神,对阮杰道:“阮掌柜说的有道理,不过我们新军也不能将人全部逼死了,罪魁祸首我们自然不会放过,但是正如我让申用懋他们跟这些商人传达的那样,只要是愿意跟新军合作的,检举揭发的,改过自新的,我们会给他们一个机会,虽然他们的房产地契我们不可能免费退还,但是他们可以拿钱来重新赎买回去,当然这个价格可不是他们当初给我们的价格,这要让他们自己选择了,我们做事留一线,不把他们一棍子打死,也算是上天有好生之德。”阮杰拱手道:“小人明白了,大都督果然厉害,打一个巴掌给一个甜枣,这些人以后还不乖乖给新军效命?”刘毅摇摇头道:“阮掌柜这话说的不对,他们不是给我们新军效命,新军是军队,跟他们没什么关联,往小了说他们是给徽商总会效命,你可以回去跟阮会长商量一下,要不要将这些人的产业都兼并了,纳入总会旗下。往大了说,他们是为了大明的百姓效命,我们是为了百姓,他们为我们效命,就是为千万黎民效命。”阮杰擦了擦头上的汗珠道:“大都督胸怀宽广,小人自叹不如。”琇書網
刘毅摆摆手道:“行了,应天府的事情咱们办完了,不过事情还没完结,还有个家伙躲在济南府呢?现在想必应该也收到消息了,真想看看他现在的表情,是愤怒还是懊恼还是悔恨,不过都不要紧了,等消息到了京师,不用我们收拾他,自会有人收拾。另外我让你准备的东西应该准备好了吧。”阮杰道:“回大都督的话,准备好了。”刘毅道:“很好,运往码头吧。”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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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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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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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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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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