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们将时间倒回三个时辰前,高杰倒是不好酒,虽然晚上军中也没什么特别的事情,而且山高皇帝远的,高杰就算是夜夜笙歌也没人理会,但是他还算是自律,晚饭结束之后处理了一下军务,就早早休息了,半夜里忽然听见城外铳炮声大作,高杰作为一名百战之将,一骨碌翻身坐起,抓起身边大刀,连铠甲都来不及穿,便推门而出。“他娘的,怎么回事?”一名亲卫急匆匆跑来道:“将军,不好了,好像是官兵打进来了,方才就是炮声隆隆,弟兄们出了府衙查探,发现街面上都是乱兵,咱们的兵马已经全乱了。”高杰的冷汗唰的一下就流了出来,要知道,东川府不能说是铜墙铁壁,但是毕竟也有这么多人马,还有大量的军队在外围警戒,官兵要想大规模进攻,至少得配备数万人,这么多人不可能一点动静没有就摸到东川府城下,自己应该能提前得到消息才是,若是官兵的人数不多,只是小股部队,也断然不可能打出这么大阵势,要知道,高杰最怕的就是全城混乱,因为一万五千人马分别驻扎在城池各处,亲卫说兵马全乱了,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对方发起了全面进攻,才能将这么多人同时打散,那官兵的规模?高杰不敢再继续想下去,他想不通,这么多官兵是怎么绕过城外的士兵杀过来的,自己布置的这么多道防线怎么一点警觉都没有。难道码头完了?难道马鞍山大营也完了?xǐυmь.℃òm
高杰的脑袋一片混乱,可是亲卫们焦急的表情是在提醒他,形势已经十万火急,高杰必须要拿一个主意了。真要是官兵大举进攻,硬扛肯定是扛不住的,只能是三十六计走为上了,可是到了闯王那里怎么交代呢?这又是个大问题。有一名亲卫浑身是血从大门连滚带爬冲进来道:“将军,将军,大事不好了,官兵杀过来了,他们用的全是火器,好多人,全都是他们的人,弟兄们根本就靠不上去,咱还指望着跟他们打巷战,人家根本不跟你打,走到哪里都是震天雷开路,炸的咱们根本没处躲啊。”这亲卫还算是有些见识,应该是从官兵那里投诚过来的,所以还知道震天雷,他这么一说,高杰的额头上更是渗出了黄豆大的汗珠,看样子官兵是大规模杀进来了,虽然不知道他们怎么做到悄无声息的,但是这些士兵的反应做不了假,饥兵丢了就丢了吧,高杰大吼一声:“你们立刻四散出去,集合所有能集合的正兵,我们从北门突围,去乌蒙府。”
高杰等人趁着新军还没有突进来的工夫,直接弃城而逃,袁承志等人也没有进行追击,很明显,袁承志打的是突袭,利用的就是敌军混乱之后的恐惧心里,黑夜之中他们搞不清楚情况,自相践踏之下又有许多流贼丢了性命,但是一旦天亮了,敌军就会反应过来,新军的目的是拿下东川府城,只要达成战役目标即可,马祥麟率领的白杆兵就在后面,税警总团要做的就是在城中安心等待官兵集结,然后肃清周边的饥兵力量。昨夜的巷战对于税警总团来说实在不值一提,敌军基本上连像样的抵抗都没有,只是在府衙周围遇到了一些流贼正兵,这些人应该属于高杰的亲卫,打起仗来颇有些章法,也有一定的巷战经验,还知道抽冷子打伏击,可是在绝对的火力优势面前,这些小儿科不值一提,税警总团也不啰嗦,直接震天雷开路,各式各样的震天雷猛火油直接往房屋里倾泻,将躲藏在里面的流贼给逼出来,出来之后迎面就是一阵火铳齐射,将他们统统打死在地,税警总团化整为零,以总旗和小旗为单位,东川府城也不大,清理起来很迅速。
当天亮之后,马祥麟率人赶到,映入眼帘的就是开头的一幕,袁承志已经站在府衙正堂,一队税警总团的士兵正在清理尸体,马祥麟也是**之将,昨夜接收了码头大营之后,马祥麟也不做停留,而是留下少许人马跟后面秦良玉亲率的大部队做交接,点起五千腿脚好使的山地白杆兵直接往袁承志的方向直追而去,另外还派出一支千余人的小部队去马鞍山方向侦查,给秦良玉的大部队提供情报支持,等秦良玉上岸之后派兵去将马鞍山大营给端了。这五千白杆兵不愧是川军精锐,常年在山地作战,让他们每个人都生了一副铁脚板,虽然人奔跑的速度远远赶不上战马,可是这五千人还是在早晨就赶到了东川府城,期间他们在路过南面饥兵大营的时候被发现了,可是那些饥兵连饭都吃不饱,又何谈追上他们。马祥麟本以为到了东川府就要投入战斗,谁能想到袁承志就凭借着一千人把活给干完了。马祥麟承认,这里面很大的原因是突袭,敌军毫无防备,但是光从人数差距来说,那可是十倍啊。可看看城墙被破坏的程度,这他娘的哪里像是一股小部队打出来的成绩。
一路踏着流贼的尸体进了城,马祥麟才发现没自己什么事了,他咬了咬牙,五千弟兄们也是憋了一肚子火没处发,正好后面有衔尾追击的一万饥兵,马祥麟命令副将将部队一分为二,左右包抄上去,吃掉这一万饥兵。他自己则带着亲卫赶到府衙,想看看袁承志如何了。一进去,就看见了背对着自己的袁承志,他连忙大喊了两声袁大人,袁承志这才反应过来。马祥麟像是连珠炮一般发问,袁承志只是笑笑道:“马将军,不是我们太强,实在是敌军的抵抗意志太弱,恕我直言,就这些流贼的水平,别说是跟建虏相比,就是跟北虏比起来,还有巨大的差距。不过昨晚的战斗,我们也不是尽善尽美,我们大致清点了一下,敌军的正兵大概逃出去一半人,饥兵也有数千人从北门逃离,我们无法截击,只能看着他们撤了。”马祥麟道:“袁大人谦虚了,税警总团凭借千余人能打出这样的战绩,已经是犹如神迹了,换做白杆兵来打,根本就不可能实现,这真是千里奔袭的典范。”
袁承志道:“从我们抓到的俘虏交代的情况来看,东川府还有数万饥兵,我们必须在短时间内肃清残敌,否则李自成真要是调集大军前来,我们会更加麻烦。”马祥麟道:“这个我明白,老太君应该领兵去夺取马鞍山大营了,我这次带来的五千白杆兵去灭了南面的一万饥兵,等到后续部队过来,我们再消灭东西两面的敌军,饥兵好打,不费什么神。”袁承志伸出大拇指道:“马将军果然当得起当机立断四个字。”马祥麟摆摆手道:“谈不上,谈不上,只是收复了东川,算是迈开了收复四川的第一步,打得这么顺利,是个开门红啊。”
收复东川府的战斗在三天后基本上全部结束,马祥麟的军队当日就歼灭了一万饥兵,秦良玉在收到马祥麟的讯息后,提兵直扑马鞍山大营,将两万饥兵堵在大营内全部歼灭,杀敌数千人,俘虏一万余人,剩下的两万饥兵也没好到哪里去,吴立身和柳大洪一左一右,两面出击,将东川府东西两方的两万饥兵全部消灭,三天之内,官兵便完成了肃清东川府的任务,而旁边的乌蒙府和乌撒府根本就来不及反应,或者说即便是想反应,也没有足够的兵力去干涉官兵的行动。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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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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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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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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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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