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火器营的士兵并不知道如何配比黑火药,徐恩立不一会便寻来了莫谦需要的三种原料。
莫谦按照后世黑火药的最佳配比,以一成硫磺,木炭一成半,再加七成五的硝石配比了四斤重的一颗土炸弹。
莫谦让士兵拿油纸把黑火药包好放入坛中,再接入火铳的加长引线,引线用油纸包好后,坛中再放入十几块重大几斤重石块,再加松土包裹严实,一切准备就绪,一颗土制版大号炸弹便准备就绪。
莫谦叫人把坛子挖了一个深坑埋好,将土炸弹放入坑中后,又在坑中再加了几块重达几十斤的大石块压住,以此来检测土炸弹的威力。
火器营的士兵都不知道大帅这到底是在干嘛,只是人人好奇。
几位将领也是满脸懵逼,纷纷对大帅的行为有些不解,但是又不好出口询问,只能跟着大帅跑前跑后的。
布置好超长的引线后,一切准备就绪,莫谦拍手说道:“所有人,后撤两百步开外,防止受伤!”
众人不明就里,虽然不知道大帅这是啥意思,但是大帅的话就是最高指令,不要多问,只要遵守就行。
等到士兵全部推开到两百步开外的地方,莫谦亲手拿火折子点燃了地上的引线。
引线是用油纸包裹火药制作而成的,被油浸泡过的引线燃烧的速度极快,莫谦点火后撒丫子就往身后跑。
莫谦刚跑了不到五十步,便感觉身后传来一声巨响,然后便感觉自己的后背遭到狠狠的重击一般,吃痛之下当场摔了一跤。
“不好,大帅受伤了!”
在场的士兵大多被这一声巨响给震懵了,只有钱大有一直在关心着大帅的安危。
当看到一颗拳头大的石头打中大帅的后背时,钱大有立刻奔了过去,他扶起莫谦关心的问道:“大帅,大帅,您没事吧?”
莫谦只感觉自己刚才后背被什么东西狠狠重击了一下,此刻异常疼痛,疼的他甚至说不出话来。
钱大有看莫谦说不出话来,顿感事情不妙,他转身蹲下,把莫谦扛到了自己背上直奔军营医所。
等到医所时,医官脱下莫谦的衣服一检查,只见后背有一块地方已经被砸出血了。
医官赶忙拿出止血的金疮药撒上,又给莫谦用力在后背推拿了一阵,莫谦这才缓过一口气来。
好一阵后,莫谦总算能说话了,他心有余悸的对众人说道:“大意了,没想到这土炸弹的威力如此巨大,引线应该再做长一些的。”
钱大有等人见莫谦没事,这才长舒了一口气。
钱大有劝道:“大帅,以后可千万不能以身犯险了,刚才实在太危险了,末将亲眼看见一块石头打中了您。”
说到石头,钱大有忽然反应过来道:“大帅,刚才到底怎么回事,为何那坛子会威力如此巨大,几十斤的巨石都能炸碎,若是放至于人群之中,岂不杀伤力巨大?”
莫谦微笑着点了点了头,随后他冷着脸说:“今日之事务必需要保密,从今日起火器营的一切事务都需向我禀报,大有,你找一群忠心的老兵掉入火器营中,我有重用!”
钱大有点头答应,他当然知道刚才的事情有多重要。
众人从医官处出来,再次回到刚才埋坛之处。琇書蛧
此时爆炸的位置已经围满了士兵,有听到声响的一旅士兵也都纷纷跑了过来凑热闹,想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钱大有看到这一幕,立刻指示手下把这些人全部赶走。
他来到刚才埋坛之处,只见刚才仅有坛子大的坑这会已经扩大了数倍,在大坑的周边散落了一地的碎石头。
钱大有看着深坑和满地的深坑大吃一惊,他立刻意识到大帅这是发明了一种大杀器,而且这种大杀器一旦运用到战争当中,不知道会给敌人造成多大的危害。
几十斤重的石头都能被炸成碎块,更何况血肉之躯的人和战马,一旦在战争中用上这种大杀器,那跟官军打还不是单方面的屠杀一般。
钱大有不敢再往下去想,他现在脑地里只有一个声音,那就是大帅一定是天选之人,否则为什么大帅能造出这响如雷声般的武器。
莫谦此刻心中也是非常满意,他也没想到四斤重的黑火药威力如此巨大,居然把那么重的石头给炸碎炸飞了。
看着深坑和满地的碎石,莫谦心道:“看来以后土炸弹不能放这么多火药,否则怕是不好扔出去!”
莫谦又叫士兵找来黑火药,这次他只用了一斤的量,再次按照比例配比好后,莫谦再次进行了一次实验,这次土炸弹的威力就小多了,但是依然能炸开几十重的石头。
莫谦对此爆炸效果非常满意,他心中对自己的炮兵部队已经基本有了计划。
他把钱大有叫到跟前,对他说道:“明日你把人准备好,这些人必须对我忠心耿耿,人不要太多,三五十便可,记住,这些人一旦加入,必须一天十二个时辰呆在营中,没有得到准许,不许外出,另外,我要在火器营搭建工坊,你派五百兵马,给我重兵保护,明白吗?”
“大帅放心,从今天起,火器营便是我军的重中之重,除了大帅和卑职,绝无其他人能够进出!”
莫谦点了点头,说:“明日选好了人来叫我,另外,你速派人至各处采购黑火药,硝石,木炭,硫磺全都要,越多越好。
另外,修建一个仓库,将这三类物品分开屯放,记住,一定要给我做到防潮防水防火,一旦出了问题,我拿你是问!”
钱大有一听,立刻打起精神应下了差事。
莫谦看自己吩咐的差不多了,也就没再多说什么,转身便带人回府衙去了。
回到府衙,刚好遇上前来奏事的曹国祺。
曹国祺一看到莫谦,就开口诉苦道:“主公,有一件事需要主公亲自出面处理。”
“哦?什么事?”
曹国祺拱手说:“宜春乡绅袁业泗,潘士闻二人,居然派人偷偷前往南昌想要联系卢象升,他们派出的人马刚出城就被咱们衙门的人给逮住了,主公,对于此二人,该如何处置?”
莫谦一听这两人名字,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他冷哼一声说道:“这两人当初又是出钱又是出粮协助田有年来剿灭我,我占了袁州之后都没有去找他俩的麻烦,只是收了他们手里的田地,都没抄他们的家。
他们倒好,不老实在家呆着过好下半辈子,还敢联络朝廷联络官府,这是想造反啊。
看来这帮乡绅土豪们现在还做着他们的春秋大梦,妄想朝廷打回来,你去,带人把他们两家全给抄了,人全部给我下狱,回头逐一审问,该杀的杀,该关的关,给那帮还梦想着朝廷能够消灭我的乡绅土豪们看看,他们的春秋大梦该醒醒了!”
大帅一大怒,顿时整个宜春城都开始戒严起来。
义军士兵四处出击,在城中缉拿朝廷的密探和宜春的乡绅土豪们。
城中所有富户的家都被搜了一遍,除了袁业泗和潘士闻两家,还有刘家,李家,易家,乃至状元传家的卢家,都没能幸免,全都搜出了与南昌官员来往的书信。
有的甚至直接把信写到了北京城去了,这些乡绅土豪们有几个在朝中没个做官的亲戚,他们纷纷拖门路想要朝廷派兵来剿灭莫谦。
只能消灭了莫谦,他们这些乡绅地主们便能顺理成章的收回自己家曾经的田地,再度做起他们的地主老爷来,每日里吃喝玩乐,只需收租便可。
可是他们的美梦破灭了,义军士兵在全城开始抓人,搜出的书信多达百封,其中首当其冲的便是袁业泗和潘士闻两家。
其次便是祖上出过状元的卢家和易家,这两户都是在唐时高中过状元的老门阀了,宗庙里现在还在祭拜状元公易重和卢肇。
这两家来头可不小,在唐时这两户人家三年俩状元,卢肇与会昌三年高中状元,仅仅时隔两年,易重便夺得会昌五年的状元。
两家在宜春可谓是根基深厚,子孙众多。
不过子孙虽然多,但是能够仗着祖宗余荫的却没几户,只有几个大地主能够享受祖宗余荫的待遇。
这些人是莫谦均田策的重点打击对象,他们两家霸占的良田多达万亩之多,莫谦攻占宜春之后,几家首当其冲,莫谦率先拿他们开刀,他们几户的田全给没收分发给了百姓。
易家家主易继经和卢家族长卢道宗对此那是怀恨在心,他们对于莫谦这种把好好的良田发给贱民这种事情极为不赞成,甚至还深恶痛绝。
好好的田地全发给了穷人,真是糟蹋了。
当他们听到卢象升巡抚江西,要秣马厉兵剿匪的时候,易继经和卢道宗二人伙同袁业泗潘士闻两家,又联合了其余十几户曾经是大地主的乡绅,暗中写信派往南昌给卢象升通气。
信中他们言明,说愿意拿出家资的一半相助官军,为剿灭反贼尽微薄之力。
这帮大地主们为了有朝一日能够收回自己家中几代十几代攒下的良田,不惜拿出巨资给朝廷资助,势要消灭莫谦。
府衙之中,莫谦看着桌案上那一踏厚厚的信件,他的嘴角轻翘,带着邪笑对曹国祺说:“这些人取死有道,我看不必再审了,对于这些家中所有男丁,只要成年者,一律斩首,女子者发配洗衣院洗衣,未成年者送往石场做工!”
曹国祺一听,顿时面带惊色。
他拱手说:“主公,这些人加起来怕是不下三四百人,光成年男子就一百多,一次性杀这么多人,我怕会造成动乱啊!”
刚刚进来的宜春知县王忠毅在旁听完了之后也附和说道:“主公,不可如此杀戮,对付这些人,咱们一旦大开杀戒,那其他府县的乡绅地主必然人人自危,特别是那些咱们还未攻占的府县,一旦他们知道主公对袁州的乡绅地主大开杀戒,以后必然会对我义军多大抵触,甚至在咱们进兵的时候,他们会拿出钱粮拿给当地官府组建乡勇抵抗。
如此一来,对主公定鼎天下将会起到极大的反作用,可谓是自断一臂,主公,大开杀戒断不可取啊!”
莫谦眉头一皱,问:“那你说该如何办?难道就看着他们在我治下如此乱来?”
王忠毅说:“主公,世间之人,但凡是肉体凡胎,就离不开情,权,财,色四字。
他们这帮乡绅地主,平日过的都是些纸醉金迷无忧无虑的生活,现今主公占了袁州,断了他们的祖业,让他们既无权,又无财,还没了升迁的路子,他们如何能不狗急跳墙。”
莫谦听了这话,顿时心中明白了王忠毅的心思。
他问:“你的意思是让他们这些乡绅子弟做官?”
王忠毅点了点头,“对,让他们的子弟做官,做咱们义军的官,不论是他们族中的子弟,还是这些乡绅自己的子弟,只要有人当了咱们义军的官,那他们就跟咱们绑在了一条船上,成了一根绳上的蚂蚱。
朝廷派多少大军来攻打咱们,他们这些乡绅子弟都必须拿着武器上前抵抗,否则一旦咱们亡了,他们的下场也不会好到哪去。
主公志在天下,需知天下不光有贫苦百姓,还有很多乡绅地主。
咱们不可能把他们全部杀光抢光,一旦如此行径,便会跟北方那些流寇一般。
高迎详张献忠等人虽然看起来声势浩大,但是他们可不是什么英雄豪杰,他们的行径就如土匪一般,打到哪就杀到哪,抢到哪。
咱们义军可跟他们不一样,主公,咱们不光要团结百姓,这些乡绅地主也更需要让他们为咱们效力啊!”
听完这席话,莫谦点了点头。
思考良久后,他说:“王忠毅,你去,告诉他们,本帅这次不杀他们,不过他们暗中与朝廷暗通款曲,此乃通敌大罪,他们死罪可免,但活罪难逃。
他们的家产照例全部充公,不过我准许他们各家派人进入义军,不论文武,只要是品行良好,能吃苦耐闹,不贪财受贿,能秉公处事着,皆可为官。
当然,贪赃枉法,徇私舞弊,欺行霸市的,但凡发现,也一样要斩首。”
王忠毅一听,顿时大喜拜道:“主公圣明!”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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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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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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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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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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