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就看她不顺眼,发生了昨天的事情后就更是恨不得她去死。
但她至少还有点用处,能换来一家人的口粮。
周云染这边不松口,季家那里又定了明天的日子。
尽管徐氏想不管不顾直接把周云染送去,但身上的伤还是让她对周云染产生了忌惮。
也不知道这死丫头什么时候再发疯。
要是再被打一顿,说不定她们母女的小命都要没了。
徐氏脸色特别不好看,饭都吃不下了。
“你在让我想想。”
周云染满意的点头,“不急,你慢慢想。”
周梦莹敢怒不敢言,只能狠狠的瞪她。
等她身上的伤好了,肯定十倍百倍的还回去!
周云染竟然敢对她和她娘下手,就得等着她的报复!
季家逼的紧,徐氏也着急。
只能找周穆齐商量。
周穆齐穿着打满补丁的衣服靠在墙上坐着,腿上盖着被子,只是一个劲儿的叹气。
明明长相还凑合,偏偏不像三十多岁的人,反倒像是四十多岁。
徐氏脸色跟锅底灰似的,语气咄咄逼人,“你说说你养的好闺女,这么多年的粮食都吃到狗肚子里去了,怎么有她这样的白眼狼?”
“不惦记你也就算了,还想把家里的东西拿到婆家去,真是个讨债的玩意儿!”
徐氏一说起周云染就停不下来,简直把她骂的一无是处。
周穆齐脸色也有些不好,觉得自己这么多年真是白疼她了。
幸亏周云染不在,要不然可能控制不住体内的暴力因子,犯下大逆不道的罪行了。
徐氏骂完周云染也瞪了一眼周穆齐。
真是个窝囊废,连个主意都出不了。
眼看着一天很快过去,徐氏还没想出个好办法,急的她团团转。
院子里,周梦莹正在喂鸡。
徐氏正在为嫁妆的事情发愁,没空想别的事儿,就把喂鸡的事情交给周梦莹了。
虽然她百般不情愿,但也不敢违抗她娘的命令,拖着疲惫的身子去干活。
老周家的鸡一共五只,人五口,再无其他。
徐氏一咬牙一跺脚,心疼的滴血。
相比于一袋米,一只鸡真的不算什么,大不了以后少拿一个鸡蛋。
以后,她肯定要从周云染身上拿回来更多!
了却一桩心事,身上的疼也缓解了不少,徐氏总算睡了个好觉。
第二天就是她嫁过去的日子。
周云染套了件半新不旧的红衣,去了他爹周穆齐的屋子。
周穆齐一个劲儿的叹气,最后只说了句:“嫁过去后好好侍候婆婆。”
周云染暗暗翻了个白眼。
对她这个窝囊爹真是够无语。
吉时一到,新郎官就来接人了。
还别说,季嘉景今天收拾的人模狗样的,就连一只眼睛上裹着的黑布都换成了红色。
要不是大家知道他是啥样人,要是他眼睛是好的,真想让自己闺女代替周云染嫁过去!
别的不说,单单就这样貌就够能打的!
但季嘉景除了长了一副好皮囊外,实在没啥优点。
就这皮囊在那些缺点之下,也被削弱的一干二净。
季嘉景来的快走的也快,对他岳父岳母也没露出个好脸色。
徐氏反倒开心,这也说明他并没有把周云染当回事!
周穆齐却叹了一天的气。
咋说都是他亲闺女,就这么嫁给了村霸,以后的日子……
唉!
周云染的嫁妆是只鸡。
相对于其他的东西,这只自己养的鸡又不用钱,是最好的嫁妆了。
虽然浪费了一只鸡,但只要想到周云染被她给解决了,徐氏的心情就好的不行。
虽然不想承认,但那丫头长了一副好皮囊,有她压着,她的莹儿哪能找个好婆家?
现在好了,她的莹儿以后肯定会嫁的很好!
季家离周家不远,一个村头一个村尾。
季家在村头。
季嘉景的娘刘氏摆了几桌酒,婚礼就算完事儿。
其实这婚礼在西宁村就算是很大的排场了,一般人家可舍不得摆酒。
刘氏本来听说周云染不乐意嫁过来还挺生气。
可转眼就同意了,还带来一只鸡做嫁妆,刘氏的气瞬间就消了。
同村这些年,她最看不上的就是徐氏,天天装的像个人似的。
能让那么抠门的人舍出只鸡来,她儿媳妇还真是厉害!
听说老周家昨天闹得鸡飞狗跳,刘氏更加满意。
她老早就看出来,周云染这丫头像是她老季家的人!
这些年染染在老周家过的那是什么日子?
吃了上顿没下顿,明明有亲爹在,过的却还不如孤儿。
她家阿景对染染的心思,她这个当娘的岂能看不出来?
正好徐氏不想养她了,阿景把人娶回来,也算是顺理成章。
村里人对季嘉景还是很忌惮的,所以吃完就散了。
只是耳朵竖着,眼睛也时不时看向季家的院子。
等着看周云染会不会和季嘉景打起来。
而此时的新郎官哪还有外人面前的村霸样?
看着蒙着红盖头的小媳妇,他整个人都不知道该干啥了。
想揭盖头吧?
可听说人家大户人家都是用秤杆揭开的,可他这两天光顾着高兴去算日子了,竟然把秤杆这么重要的事儿给忘了!
艹!
季嘉景狠狠的鄙视自己一番。
不就是成个亲吗?这么怂真是有损他季爷的威名!
季嘉景清了清嗓子,给自己壮胆。
“媳妇儿,我揭了啊?”
说完,手也伸了过去。
刚准备揭开,房门被一阵大力推开……
“小崽子,大白天洞房你害不害臊!”
刘氏黑着一张脸进来,她还等着儿媳妇帮她一起收拾院子,顺便培养感情呢。
这小崽子也不知羞,在房间待这么长时间。
季嘉景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似的,差点吓的跳起来。
“娘,你说啥呢!”
天不怕地不怕的西宁村村霸也不免红了脸。
他就是想着怎么揭盖头,他娘竟然说他洞房?
呸!
龌龊!
盖头下的周云染眼皮也跟着跳了跳。
她婆婆不愧是村里出了名的泼辣,嘴皮子就是厉害!
直击要害!
刘氏本来就是随口说说的,她儿子什么德行她还是知道的。
干不出这混蛋事儿。
只是看着儿媳妇头上盖头没揭,就又炸了。
“你个小兔崽子,在房里待这么久,咋还没揭盖头?你不想要媳妇儿了?”
说到这事儿,季嘉景心虚了。
“咋不想要?就是……”
一向日天日地上房揭瓦的季嘉景也扭捏起来。
刘氏怀疑的看着他,语不惊人死不休。琇書網
“咋,你喜欢的是男人?”
“娘!”季嘉景握紧拳头脸色涨红。
咋能在他媳妇儿面前这么口无遮拦?
这也就是他亲娘,要是别人这么说,牙给他打掉!
刘氏摆了摆手,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这么大人了,玩笑都开不起,真没用!”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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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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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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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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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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