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这现在流水线上的新款鞋正源源不断地流出成品,李厂长心也跟流水线似的一样流畅。
“心安则气顺,气顺则……”
“等会儿,先暂停!”
李厂长紧急打断了自己接下来惯有的思路流程。
虽说这个新鞋制作经上次何苗的讲解已得到解决,但眼下却还有件事是让他心难安的,那就是新厂的副厂长一职任用问题还在李厂长心头环环萦绕。在他心里是早已有了合适的人选,就是目前新厂的车间主任王家明。
王家明对李厂长那可称得上是:“一片丹心昭日月”。就连王家明的老婆沈蕙,也是对他百依百顺、风情万种。
那天在爱情海酒店的大床上,李厂长已郑重地向沈蕙打过包票:
“放心吧,你老公做副厂长的事我已向总公司申请过了,等申请下来后就能立马上任。”wWW.ΧìǔΜЬ.CǒΜ
可昨天他在电话里问老何这事的具体情况怎样时,老何却告诉他公司不考虑他们新厂里的人来直接选任。还说副厂长这几天就会从总公司安排一个下来任职。
这不是明摆着不信任他嘛,难道他想在新厂搞“一言堂”,动作真就有那么明显吗?
再说这东大鞋业的7个分厂,有哪个厂长他敢说没这样的心思。一想到这事他心就顺不起来。
湖屾庄苑
晚饭吃完,徐晴并没有像往常那样坐到茶几旁吃着水果,听杜洺汇报公司的情况。而是独自一人坐在别墅院内的小亭子,仰望着星空开口说道:“今晚的月亮真美啊。”
杜洺本想问徐晴关于秦老爷子和他爷爷的事情。却见她坐到亭子内的一个茶几旁,又吩咐张妈将水果放在徐晴旁边的茶几上。自己也随着张妈一道出来。
杜洺坐在徐晴的对面笑着说:“晴姨观赏这么好月色,怎么也不喊上我了。”
“你的心思应该不在月亮上吧?说吧,又有什么事了?”徐晴笑着说道。
“也没什么大事,就想问问你知不知道我爷爷和秦老爷子他俩有没有什么交情?就是长天集团老板秦天迎的父亲秦青山。”
“你是怎么知道秦老爷子和你爷爷有交情的?”徐晴惊讶地问道。
因为杜洺爷爷和秦老爷子两人的交情,在杜家也就她和杜远方知道,就连杜远芬都不清楚这事。
“我是听何苗跟我讲的。”
“听何苗讲的,何苗怎么会知道呢?”徐晴更加惊讶地问道。
“哦,她也是听他父亲跟她讲的,不过何总他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秦老爷子和我爷爷有交情,但具体什么样的交情他就不知道了,所以我才问问你想着或许你会知道。”杜洺边吃着西瓜边说。
听杜洺这样一说,徐晴也就觉得正常了,杜远方和老何毕竟是一二十年的朋友兄弟,两人可能在聊天时会无意中提到。
可杜洺为什么会无端地问起长天集团秦老爷子来了?哦,余霖几个欺负的那个女孩子,不正是长天集团秦天迎的亲外甥女吗?徐晴一下子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但既然杜洺已经问了,她也只能告诉杜洺:
当年秦青山刚来东宁时,只是在建筑工地上当个临时工。杜洺的爷爷杜金东,那时也是刚刚起步,不过已有一家自己专门帮人加工鞋子的小店铺员工也就两三个人吧。
那天下着小雨,杜金东的三轮车上堆满了答应今天要送给客户的鞋子。就在一处上坡道里三轮车突然打滑翻车,整车的鞋子散落得到处都是。
恰在此时秦青山出现了,从下坡处走来的他并没有帮杜金东捡鞋子,而是将散落在地上的鞋子捡起后就直接拿跑了。
杜金东的鞋子不像成品鞋都是用盒子包装,他只是帮别人加工,一般都是用袋子简单装起来,刚刚被秦青山提走那两袋里面就有三十双鞋子。这可把杜金东急坏了,他今天可是答应好客户要交单的,要不也不会冒着雨送货。
看着被拿跑的鞋子他也只能干着急,自己总不能丢下一车的鞋子去追他吧。但也不能一直老站在这雨里干着急,这三十双指定是没了,剩下的还是要再给客户送过去。
“什么,丢了三十双。”客户惊讶地问道。
“是啊,路上下雨,车子打滑,翻车丢了。不过你放心,这三十双的材料钱我会赔给你的。”杜金东抱歉地说道。
“说的倒是轻巧啊你,我也是给人家接单做活的,这两天马上也要交货了。现在被你这么一整,我还怎么和客户交代?你叫我以后还怎么敢再相信你。”客户生气地说着。
正当杜金东被骂得一筹莫展时,却见此时站在门外满身湿透的秦青山手里提着刚才拿跑的那两袋鞋子对杜金东说道:
“大哥,这两袋是你刚才在路上掉下来的…”
原来秦青山抢走杜金东的鞋子后,又开始后悔自己真不该做出那样的事来。等他回来送鞋时,杜金东已经不见了踪影,于是又一路打听将鞋子送了过来。
秦青山之所以有那样的举动,也是迫于无奈。在工地上辛辛苦苦给包工头干了五六个月,谁知包工头却把工程款全卷走了。自己的血汗钱也一分没拿着,他已经是饿了一天没吃东西,实在迫于无奈才会做出如此举动。
听完秦青山的遭遇后,杜金东请他到饭店吃了顿饱饭,还拿了点钱给他做生活费。并对秦青山说以后在东宁有什么困难可以随时过来找他,两人也就这样“不抢不相识”了。
起初那几年两人的关系一直保持得很好,可后来随着两人的事业都越做越大,杜金东开始对秦青山在生意上做的一些事情不是很认同。在商场上,谁也不敢说自己的第一桶金可以像雪花那样洁白清纯。
特别是做工程的,不在材料上出点猫腻根本挣不到什么大钱。两人的关系也因此慢慢疏远起来,不过秦青山对外界还是一直宣扬:
“当年如果没有遇见杜金东,也成就不了现在的秦青山。”
杜金东去世那年,秦青山人刚好在澳洲,可得知消息后他特意连夜从澳洲飞回来给杜金东上炷香,并涕泪交流地在灵前连连叩首,高呼:
“大哥一路走好,小弟永远记着你的恩惠”,也许是对二人疏远了的关系有些愧疚吧。
“不过自从你爷爷过世后,他就再没有和杜家人联系过了。”徐晴最后说道。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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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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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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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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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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