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旁系之人而言,海月素衣也为其潜在敌人之一。
但海月族选拔血色荒原人选之时,却主动邀请海月素衣一同参与,并且直接入选十人之中。
不知旁系之人是因畏惧主系至强五人?还是心有愧疚?亦或是另有他念?
雷阳身为局外之人,海月素衣本不该与雷阳道出此事。
但因雷阳与海月九人之恩怨,并且此地海月族九人双手皆沾有主系之人鲜血。
故此,海月素衣恳求雷阳,斩尽海月族九人,海月素衣也会在暗中给予雷阳帮助。
海月素衣不比雷阳,雷阳背后有青云宗,纵然斩尽海月族九人。
海月族也不敢与青云宣战,或者屠戮雷阳的族人。
而海月素衣的背后为成千上万主系之人,主系实力比之十年前,可谓是天差地别,不可相提并论。
海月素衣背后未有强者可护其周全,如若海月素衣可在血色荒原中斩尽海月族九人尚还无事。
一旦有人逃出,于主系一脉之人而言,便为一场浩劫,如此甚至会让海月族旁系一脉提前向主系一脉挥下屠刀。
因主系一脉牵绊,海月素衣绝不会行如此冒险之事。
而海月素衣所言雷阳也是颇有感触,雷阳与海月族九人之恩怨,已无法化解。
既然海月素衣有此意,雷阳自然不会拒绝。
并且雷阳知晓海月意丹田不可再生,从此化作凡俗之体,只是雷阳稍有些担忧。
“你为我抹去海月意痕迹,海月行九人迟早会有所察觉,到时又该如何?”
“海月族信物独步天下,并且外族之法不可破,但其并非为无解之法,无垠之水便可破之,而你可破之,只因你无意而为,所以无需为我担忧。”海月素衣浅笑道。
雷阳点头,而后出言道:“海月族信物已解,不知海月族替命之宝可有破解之法?”
海月族替命之宝,着实让雷阳头疼不已,除却丹药偷袭之外,雷阳别无他法。
而海月素衣则摇头,言海月族替命之宝不可破。
海月素衣虽化去海月意信物气息,但海月素衣踪迹仍在海月族九人掌控之中。
海月素衣入血色荒原之时,便未有化去信物气息之念,维持现况与海月族九人相安无事地度过两年试炼即可。
而现今因雷阳出现,海月素衣生出复仇之心,如若海月素衣抹去自己信物的气息。
便为此地无银三百两之意,故此,海月素衣不可为。
既然二人已确定为同一战线之人,雷阳则交予海月素衣一枚令牌,以便二人日后联系。
而后雷阳与雷青山便离开此地,去往海月族另外一人所在之地。
半日之后,雷阳二人再次回到平原之上,而神念所指引之处却是海月行。
但前方却未见海月空,不知所在何处。
海月素衣先前告知,海月族替命之宝只有两次复生机会,而雷阳当日便已斩尽海月行复生之机。
如若海月行再次身死,那便回天乏术,无复生可能。
此时雷阳与雷青山隐去气息,潜伏于海月行不远处。
而海月正与一头血鹏大战,二者大战已近尾声。
场中血鹏嘶鸣,气息虚弱,陷入海月行水域之中,水汽束缚其血翅,以防血鹏逃脱。
血鹏之实力不比血人,落单之时,却遇见海月行。
海月行修为已至融灵境后期,当其海月九步踏出之时,血鹏之体瞬间片片破碎。
血液融于水域之中,化作血鹏精血。
海月行化去水域,血鹏精血自主漂向海月行掌心之处。
而雷阳的封灵丹也是随之而出,但海月行警觉性极高。
当封灵丹飞出之时,海月行却未有任何抵抗之意,甚至已到近前的血鹏精血也是弃之不顾。
海月行破空遁走,而雷阳也未再隐藏,气力卷运转,携雷青山一同追向前去。
如若海月行刚入血色荒原,遇袭之时,以海月行心性,绝不会选择退避,而是正面迎击。
但海月行替命之宝已然无用,所以海月行绝不敢行如此冒险之事。
雷阳与雷青山在后穷追不舍,而海月行神情中则尽为疑惑。
因此刻雷阳与雷青山皆已改换容貌,本源气息也是不现于外、ωωω.χΙυΜЬ.Cǒm
并且海月行不知雷阳二人修为,绝不敢贸然迎战。
故此,海月行百思不得其解,不知自己有何得罪之处。
“两位道友,我们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不知二位为何要追杀于我?”海月行客气以问。
“杀你何须理由,只管受死即可。”雷阳以其之道还施彼身,言语之中尽显优越感。
雷阳在此时又怎会言明身份?海月行心生恐慌,认定雷阳绝非寻常之辈。
“两位道友,在下自知有罪,如若两位道友有何需要之物,两位道友尽管开口,在下定当全力满足二位。”
海月行姿态摆的极低,未有丝毫先前嚣张跋扈之态。
“既然如此,可否止步一谈?”雷阳语气威严,犹若命令一般。
但海月行并不是三岁小孩,怎会因雷阳一语而让己身陷入险境之中。
“血荒荒原的形势想必二位也是深知,所以恕在下不能从命,还望二位莫怪,二位只需开口便是。”海月行言语极为恭敬。
而雷阳则佯作怒道:“本想给你一次救赎之机,但你却不好好珍惜,那也莫怪我无情了。”
雷阳怒语落罢,因雷阳二人不愿显露身份,此刻雷阳与雷青山面前则现出成片药瓶。
海月行见此,心底疑惑则是更甚,可随意召唤出如此海量丹药之人。
偌大东域,除阡陌洲宗门弟子之外别无他人。
而与海月行敌对之阡陌洲修士,唯有雷青山一人。
想到此处时,海月行神情中尽为惊恐,后方二人莫不是为雷青山出头而来?
阡陌洲,在东域甚至整片天选也为超然世外之地。
世间人也有此言,宁得罪天选霸主,也不可得罪阡陌洲宗门。
由此可见,阡陌洲在世人心中的地位。
即便处身于血色荒原之中,他洲之人也是不敢在明面之上斩杀阡陌洲之人。
入血色荒原者,绝不会有全身而退之宗。
而阡陌洲死于血色荒原者,皆为无头之案,不知是何人所为。
当时海月行兄弟虽以雷青山寻到雷阳,但海月行兄弟之目标唯有雷阳一人。
如若海月行兄弟可顺利击杀雷阳,之后二人也不会为难雷青山。
海月族虽然强大,但其未强大至可只手遮天的地步,阡陌洲不是海月族可染指之地。
海月行正思虑间,雷阳与雷青山已是齐齐祭出丹药。
海月行也是有所警觉,因知晓阡陌洲药道之强,故此,海月行绝不敢沾染之。
海月行召唤出一面银鳞,银鳞现出之时,于瞬息之间放大,遮挡海月行之躯。
丹药之力不可渗入半分,雷阳一时之间未有任何破解之法,但仍未放弃追击。
三人一前两后,两日之后,雷阳眉头紧锁,正思虑着是否要祭出仙凡神刀之时。
雷阳丹田之中却响起海月素衣的传音:“海月盛八人正在向你靠近,快走。”
海月盛为海月十人之首,也是海月族当代至强者。
雷阳明显可觉海月素衣急切之意,雷阳追击海月行之时,未曾在意海月盛八人的动向。
此时,雷阳神念探入银鳞之中时,见海月盛八人所留神念皆是微微晃动。
由此可知海月盛八人距雷阳所在之处定是不远矣,不时便可赶至此地。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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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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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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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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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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