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前头走着的苏雀闻言,脚步下意识的顿了一下,幸好林安没有发现她的异常。
苏雀理了理心里的烦杂后恢复如常。
“时哥哥!”元若清笑嘻嘻的挎上时深的胳膊。
“安平,你来了?”时深带着一丝不轻易被发现的疏离说道。
“对啊,今日是时哥哥的生辰,我怎么会不来呢?”
元若清佯装没有听到似的,十分亲昵的和时深说话。
时深点头,不着痕迹的挣脱出被元若清挎着的胳膊,“宴会快开始了,你先去稍坐片刻,我等会就来。”
一向听时深话的元若清然而这次却没有听,她继续笑着对时深说道:“没关系的,反正再过两个月我就嫁给时哥哥了,不如趁这个机会先学学怎么招待。”
时深听完元若清的话后,眉头不自觉的轻拧起来。
随即就见元若清一眼不眨的看着他,仿佛想从他脸上找出什么答案一样。
时深眉头随即缓了下来,对元若清说道:“也是,是我疏忽了。”
见时深没再赶她,元若清脸色这才好了些。
院内,林安正在和苏雀坐在亭子里喝茶,亭子里围了两个炉子,而周围皆围上了棉料的帘子,保证寒气进不来。
“这时府想的真是周到。”林安感慨说道。
林安说完,没见苏雀接话,她讶异的看向苏雀,只见她早已神游天外。
“阿满?阿满?”
“嗯?”苏雀猛地回神。
林安好笑的看着苏雀,“你在想什么呢?想的这么出神?”
想什么?自然是想时深和元若清在干什么了。
只不过这些话她自己知道便行了。
“或许是昨晚没睡好的原因吧。”苏雀晃了晃脑袋将脑海里不该有的想法全都晃了出去。
没多久,有个小丫鬟来告诉她们说宴会快开始了。
林安和苏雀便走出了亭子,向宴会走去。
时深作为南齐的丞相,厅里自然是人满为患。
放眼望去,皆是达官显贵,钟鼎鸣食之人。
为首的自然是时深坐在首位,而一旁除了几位皇子以外,便是元若清了。
苏雀和林安坐到了不起眼的角落里,苏雀看了眼时深便收回了视线,认真的吃起了菜。
元若清坐在上位,她的眼睛来回的在地下环视着,她想象不到到底是哪个女人能得了时深的心。
想到这,元若清心中一阵苦闷。
而她手下喝酒的动作也越来越快。
元竹察觉到元若清的不对劲,连忙压下元若清刚端起来的酒,关心说道:“这酒辛辣,五妹还是少喝点吧。”
元若清乖乖应声,可她手上的动作依旧没停。
时深也察觉到元若清有一丝的不对劲,但他没放在心上,他的眼睛瞥到角落里正在和林安说话的苏雀后,他眼睛里不自觉的泄出笑意。
他在想什么时候去找苏雀要他的生辰礼物。
宴会上,时不时的有人向时深敬酒,时深便再也无暇顾及苏雀。
“时哥哥,这杯酒我敬你!”元若清红着脸醉呼呼的说道。
时深这个时候才发现元若清已经喝醉了,他皱起眉头,轻声说道:“安平,你喝醉了。”
元若清摇摇头,带着撒娇意味的说道:“没有哇!我还很清醒呢。”
“时哥哥,这杯酒我敬你,你是我喜欢了三年的人,而今,我终于要嫁给你了。”元若清断断续续的说道,“时哥哥,你不会辜负我的吧?”xǐυmь.℃òm
这句话中掺着元若清的不安和最后的一丝期待。
时深含笑的将元若清的手中的酒杯拿了出来,轻声哄道:“你喝醉了,要不我让丫鬟扶你去休息吧。”
随即他招手,唤了一个丫鬟回来,“将安平公主送回房间休息。”
丫鬟恭敬说道:“是。”
元若清挣扎,“我没有醉。”
元竹也劝道:“五妹,你要不听时深的话,去屋里休息会吧。”
他们二人都在劝,元若清只好醉眼朦胧的应声,“那好吧,那我去休息会了。”
丫鬟扶着元若清向客房走去,走到一半时,元若清却是停下了脚步,“我不去客房!”
“我再过两个月就嫁给时哥哥了,你把我送到他的卧室吧。”
丫鬟犹豫了片刻,觉得元若清说的没有错,反正两个月以后这位公主就嫁给时相了,此时去时相的屋子也不是不可。
她脚步微拐,带着元若清走到了时深的卧室。
一推门,元若清就好像闻到了来自时深身上的那种清冷馨香的味道。
“我自己睡觉就好了,你下去吧。”元若清摆摆手,醉呼呼的开口。
婢女看着元若清这个模样还是有些不放心,“公主,真的不需要奴婢伺候您吗?”
“不用,你下去吧。”
元若清发话,婢女只好退了下去。
屋内只剩下了元若清一人,这还是她第一次进时深的屋子,新鲜的感觉让她的醉意稍稍减退了些。
她抬脚在屋内查看,时深屋内装饰放眼望去十分单调,和他性子一样清冷。
元若清查看一番后最终将眼睛放到了一座屏风上。
这屏风在屋内摆的有些突兀,元若清脚步不自觉的向屏风处走去。
屏风上的画元若清看了一遍后并未看到什么异常,直到她走到屏风旁,看到被屏风遮起来的画像时,元若清愣在了原地。
画像上的女子笑魇如花,而她的眉眼生动活泼,对元若清来说十分熟悉。
看着墙上的画像,元若清仿佛接受不了这种现实,她不自觉的向后退去,直到后背抵到桌子时,元若清才不得已的停了下来。
而她的眼睛紧紧的盯着画像上的女人,许久都未移开。
她的嘴唇颤抖着,许久之后她才不可思议的张嘴,“苏……苏雀?”
这画像上的人是苏雀?
是她一直被称为三嫂的女人?
元若清慢慢的顺着桌子无力的滑了下来,她双手捶打自己的脑袋,想要竭尽全力的将脑海里不该拥有的想法散去。
难道苏雀和时深?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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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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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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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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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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