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天早上去干什么了?”
“去陪陈彪演了一场戏。”
苏雀闻言,凑近了时深好奇问他,“什么戏?我刚才听到蒋冲了,是不是你干的?”
“嗯,我只是略施小计,让蒋冲成了陈彪的弃子而已。”轻飘飘的一句话就决定了一个人的性命。
也就只有时深这种人能这般淡漠了。
“所以你想等到陈彪杀蒋冲时再将他救出来,这样蒋冲肯定就会对你死心塌地,他为了保命,自然是全给抖出来了。”
苏雀说到这,情不自禁的给时深竖起来大拇指表示敬佩。
有心机,有耐力的人最是惹不得。
时深见苏雀一脸心有余悸的样子他好笑的说道:“放心,只要你不离开我,我是不会伤害你的。”
……
夜晚的寒气逐渐变得凉了起来。
一个黑衣人背着一个昏迷的人悄无声息的溜进了仓库。
他动作敏捷的将蒋冲摆好姿势,又在仓库的米袋上倒上油。
待一切都准备好后,黑衣人掏出火折子扔在了仓库为数不多的米袋上。
火遇上油,火焰一瞬间剧烈变大。
黑衣人下一刻便飞身逃了出去,临走时还将各个窗户都紧紧关住,不给仓库内的人留一丝生机。
蒋冲被黑烟呛醒,等他彻底醒过来后才发现自己被关在了仓库里,四周全是火。
蒋冲凄惨的拍着门,大声的呼救着。
可没有一个人来救他。
事到如今,蒋冲早就发现自己已经被陈彪和王洪任视为弃子了。
筋疲力竭的他只能静静的等着死亡的到来。
……
正在这时,火势较小的门窗处传来动静,随即就见有人破窗而入。ωωω.χΙυΜЬ.Cǒm
蒋冲眼神中流露出求救的意思,“救救我,救救我。”
黑衣人一声不吭的将蒋冲打晕,随即背起他就跑了出去。
没多久,仓库就被大火吞噬,变为灰烬。
酒楼,有陈彪派人向时深传消息说郊外的仓库突然着起大火,火势凶猛,根本扑不灭。
时深听后只是冷笑一声,并未说什么。
夜色漆黑,唯有头顶上挂着稀稀疏疏的几颗星星,月亮时隐时现,隐在乌云之中。
看得出来,明天的天气不是太好。
蒋冲躺在地上昏迷不醒,见时深走了过来,左南连忙起身对他说道,“主子,幸好我早去了一步,不然这小子就葬身火海了。”
时深点头,难得的夸了左南一句,“辛苦了。”
“嘿嘿,不辛苦不辛苦。”
和左南说完话,他将眼神放在了蒋冲身上,“让他醒醒。”
“明白。”左南转身提起一旁的水桶,将整个水桶的水全都浇向蒋冲。
“咳咳咳。”
蒋冲不舒服的咳嗽,他眼神迷茫的看着面前的两个人,“你们是谁?这又是哪?”
左南哼了一声,“自然是你的救命恩人。”
说到这,左南一下子提醒了蒋冲刚刚经历过了什么。
他的眼神一下子变得瑟缩起来,看着他们感激说道:“你们真是好人,谢谢你们救了我!真的谢谢你们。”
“嗳,话别说的太早,救命恩人也许会变成杀人凶手。”左南幽幽说道。
这话将蒋冲吓了一跳,他像是被扼住命运的脖颈一样,再也说不出话来。
左南见将蒋冲吓得差不多了,他才大发慈悲的放过他,“当然,只要你好好配合我们,我们自然会放过你的。毕竟刚刚经历过生死的人应该不想再经历一次。”
“好,我一定好好配合你们。”蒋冲可怜巴巴的看着左南。
“我问你,陈彪这个人你知道什么事?”左南开口问道。
提起陈彪这个人,蒋冲身子不由自主的哆嗦了下,他犹豫的重复,“陈彪?陈彪怎么了?”
“看来还是不想好好配合了?”左南阴恻恻的笑道。
随即抓住蒋冲的领子就往外走,“既如此,那我还是将你送到陈大人的府上吧,想来陈大人见到你会很开心的。”
“不!不!”蒋冲想要挣脱。
他看向一旁一直未说过话的时深,“公子,您救救我吧,我真的不想死啊!”
时深抬眸看了眼蒋冲,冷漠说道:“你死不死的,关我何事?”
左南嘴角微勾,继续拽着蒋冲就往外走。
“我说!我什么都说!”蒋冲闭着眼睛狠下心说道。
左南看了眼时深,见时深点了点头,左南这才放下了蒋冲。
时深抬脚向蒋冲走去,他声音冷冷清清的不含一丝感情,“我只问你一遍,若你还是不肯说实话,竖着还是横着出去你自己猜吧。”
蒋冲一见眼前人的穿着和气质,便知道他是能做主的人。
他连忙应声,“我说,我再也不敢隐瞒公子了。”
“陈彪这些年有什么勾当,你知道吗?”左南继续审问。
“我不太清楚,陈彪这个人做事一向低调,他做事从来都只用自己的心腹,像我这种的甚至都没有和他说话的机会。”蒋冲苦笑说道。
“不然怎么会被当成弃子呢?”
“王洪任呢?你身为他的小舅子,总不可能不知道他的事吧?”
一说到王洪任,蒋冲眼底发红,一股恨意瞬间涌了上来。
怪他眼瞎,觉得王洪任是个可靠之人,这才将他的姐姐嫁给了他。
可谁知,牵扯到自己的利益时,他竟然不管不顾的舍了他!
“知道!王洪任的事我都知道!王洪任开的地下赌场干的都是腌臜之事,他故意放线,让那些新来的赌客赢钱,等放到一定程度后便开始慢慢收线,让那些赌客彻底输的倾家荡产,随后逼他们卖妻卖女,他再将这些无辜的女人卖进青楼。”
左南看了一眼时深,这和他们查的大部分相同。
“还有吗?”
蒋冲仔细的在脑海里搜索,许久之后他惊叫了一声,“我想起来了!有一天我在赌场里,见王洪任的房门紧闭,我于是好奇偷偷的戳了个洞悄悄看见陈府的管家在和王洪任谈话。”
“我就见王洪任递了个匣子给陈管家,陈管家打开以后拿出一本书翻了翻,随即又放在了匣子里。”
听着蒋冲说的话,时深眉头微皱,“什么书?”
蒋冲摇头,“这就不知道了,我差点被他们发现,怕被王洪任训斥,就赶紧逃了。”
“公子,我别的真的都不知道了,我求求你们放了我吧,我就是一个小啰啰,什么都不知道。”蒋冲怕的大哭起来。
这一天经历的事让他彻底崩溃了。
时深对左南说道:“看好他,别让陈彪发现他了。”
左南应声,“是。”
出了小院,天气更加阴沉起来。
秋天的夜晚渐渐寒凉起来,果真没多久,细雨渐渐飘了起来。
时深拢了拢身上的衣服,缓步离开了小院。
回到酒楼时,苏雀还没有睡。
时深推开门见苏雀还没睡,有些惊讶的问道:“怎么还没睡?”
“你不来我睡不着。”苏雀打了个哈欠说道。
时深听到这句话后心都快软了下来,他弯腰在苏雀脸上亲了一口,“这么快就离不开我了?”
声音中有着得意。
苏雀闻言啐了一口时深,“你想什么呢?我的意思是没人给我暖床了,我不习惯。”
时深笑出了声,弯腰将苏雀抱了起来,心情很好的说道:“走,我去给你暖床!”
窗外寒风细雨,窗内一室温馨。
第二日清晨,下了一晚上的雨,空气格外清新。
时深醒来时对苏雀说道:“自从你来到这都还没有好好逛一逛,今日无事,不如我带你去街上逛一逛。”
苏雀狐疑的看着时深,“你今天怎么会对我这么好?”
时深无奈笑道:“你这小白眼狼,我之前对你不好?”
苏雀撇了撇嘴,小声说道:“不好。”
时深知道苏雀想到了之前的事情,他抿了抿嘴缓缓开口,“之前的事是我太生气了,我一时冲动下做出的事情或许让你生气了,我在这里跟你说声抱歉。”
没想到时深会真的跟她道歉,她眉头微挑,一个想法突然涌上了脑海。
“你……之前态度对我这么恶劣,是不是因为元竹对我好?你是不是因为这个吃醋了?”苏雀眼睛中泄出笑意,一脸笃定的看向时深。
被苏雀一语道破,时深脸上难免有些不自然。他右手成拳抵在嘴边轻咳几声,试图转移话题说道:“时间不早了,我们出去吧。”
苏雀给了时深一个我就知道的眼神后才跟着她走了出去。
……
马车缓缓停下,苏雀下来时才发现他们来到了一家赌场。
赌场热闹非凡,人声鼎沸,到处是赌客激情并茂的喊声。
时深和苏雀向里走的时候,恰逢遇见一个赌客被拉了出来。
“我能赢回来的!相信我,只要你们再借给我点钱,我一定能赢回来的,求求你们,再借给我点钱吧。”
小厮见赌客纠缠,狠狠的踹了几脚骂道:“滚!你都欠了这儿多少钱了,还想再借!你先把这欠的钱还回来再说。”
说完,怒气冲冲的走了进去,只剩下赌客在门口撕心裂肺的大哭。
时深见状,拉着苏雀淡漠的离开原地。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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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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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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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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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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