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一声,旁边的桌子四分五裂。
“还有吗?你说别的话了吗?”陈彪忍着怒气质问。
“我当时气不过,就说……这西南的律法全听舅舅的……”
见陈彪脸色变得青了,王洪任忍着疼痛跪到陈彪面前,忏悔,“舅舅,我当时真的不知道他是丞相,我要是知道我死也不会说这种话的!”
陈彪听完王洪任的话后,一时气不过,伸手就在王洪任的脸上扇了一巴掌。
王洪任被陈彪扇的滚下了床。
扇完之后,陈彪仍觉得不够,但又见到王洪任这般模样,他却是再也下不去手了。琇書網
他指着王洪任的鼻子怒骂,“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我迟早得被你害死!”
“舅舅,我错了!您饶了我吧,我真的知错了。”王洪任跪在地上痛哭。
陈彪见状,脑子里突然想起他妹妹临终前嘱咐他好好照顾王洪任的模样。
想到这,陈彪的怒气稍稍减退。
他弯腰扶起王洪任,将王洪任扶到了床上。
“事到如今,我再怎么打你骂你也都无济于事了。”陈彪叹了口气。
见王洪任害怕,陈彪只好安慰道:“你放心,此事舅舅不会让你白白受伤的。你先暂时忍一忍,待舅舅抓住他的把柄以后,到那时他欠我们的我们一一来讨!”
王洪任听到陈彪这么说他脸上悲喜交加,刚才陈彪那一巴掌直接讲王洪任的半边脸扇肿,他含糊不清的说道:“好,那我就等着舅舅好消息了。”
……
酒楼
“主子,陈彪派人送来请柬邀请主子明晚去都督府赴宴。”
右北从袖子中掏出一个请柬呈给时深。
时深看着请柬,嘴角勾起莫名的笑,“这是一场鸿门宴啊。”
左南有些担忧的问道:“主子,这宴会咱们要不不去了?属下怕陈彪对主子不利。”
“那个人查清楚了吗?”
右北点头,冷静说道:“此人为王洪任,是陈彪的外甥,平时借着陈彪的势在外欺男霸女,偷奸耍滑,但因为身后是陈彪当靠山,百姓只能将委屈咽在肚子里,苦不堪言。”
“唔,怪不得这么嚣张跋扈,原来打小就是跟着陈彪学的,这也就不奇怪了。”
“从王洪任如此嚣张来看,这西南总督确实是一家独大,老皇帝的手伸不到这里,倒是让他在这里可以为所欲为了。”
“还有大坝决堤一事绝不是意外,此事需要我们好好调查调查。”
“准备准备吧。”
时深下令,他们只好恭敬从命。
屋内只剩下时深手指有规律的打在桌面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左南右北走下楼时,苏雀恰好与他们碰了个面。
等他们打好招呼下楼时,苏雀突然发现左南的背影确实让她感觉有些眼熟。
他们二人走后不久,苏雀端了碗热粥过来,“是有什么要事吗?我见左南右北刚刚从屋子里走了出来。”声音舒缓如春风,将时深心中的郁闷轻轻吹走。
“明日陈彪设宴,请我赴宴。”
苏雀惊愕的看向时深,“我们来的时候悄无声息的,怎么就被他知道了?”
时深哂笑,“你知道今日上午我们碰见的那个人是谁吗?”
苏雀摇头,将热粥放到了时深面前后才坐了下来。
“陈彪的外甥。”
这么一说,苏雀恍然大悟。
怪不得那个人说西南的律法全都听他的,有了这么个靠山也难怪能这么豪横。
一想到那个咸猪手摸过她的手腕,苏雀就忍不住的打了个寒战。
还在想着,一只温暖的大手突然覆上她的,苏雀吃了一惊,抬头去看发现是时深。
“别怕,有我在。”
这句话虽然简短,但她心里却突然涌出一阵温热。
苏雀知道,她是真的离不开眼前这个男人了,哪怕她知道他即将为人夫。
匆忙掩饰住自己内心的羞耻,苏雀抬手将面前的粥向时深方向推了推。
“趁粥还热,快喝吧。”
时深挑眉,“你不喝?”
“我刚才在楼下喝了点,现在不饿了。”
时深应了一声,抬手慢条斯理的搅拌着热粥,粥在勺子的搅拌下散发出阵阵的热气。
“你想不想跟我一起去赴宴?”
苏雀一愣,看向时深认真的眼神,她抿了抿嘴轻声说道:“我该以什么身份?妻子?还是妾?”
说到妾时,苏雀的睫毛颤着,语气也发抖了起来。
这个词对她来说极为陌生。
在金安时,她崇尚一生一世一双人,认为亲事总是要两个相爱的人生死不弃,才能走到白头偕老这一步。
而如今她却首先违背了这个信念。
为了一个她可能得不到的人。
……
鼻子突然有些酸,苏雀忍不住的抽噎了一声。
一节手帕突然横在了她眼前,苏雀隔着泪幕看到手帕时,她想都不想的拒绝道:“不想用。”
这句话带着浓浓的哭腔,已经暴露了苏雀的神情。
苏雀只听到上头传来笑声。
笑声很浅,但苏雀却耳尖的听到了。
“你是在嘲笑我吗?”
时深没说话,苏雀自暴自弃的继续说道:“说来可笑,我明明是被你强迫拐来的,可如今……我却再一次陷入了你布置的陷阱。”
“一步一步,心甘情愿。”
说到这时,苏雀脸色有些苍白。
“你说我可悲不可悲,明明知道你有未婚妻,我却自甘堕落的跟着你不远万里,来到无人认识我们的地方再次喜欢上你。”
“我有的时候会梦到元若清指着我的鼻子骂我犯,贱,骂我抢她男人。我想要解释,可是我却无论如何都说不出话来。”
上头的笑声停了下来,时深没有想到苏雀会说出这些话,他垂下眸子认真的看着默默掉眼泪的苏雀。
原来在她心里她一直都是这样想的。
即使他保证不会跟元若清成亲,她还是不相信。
时深的心突然空了下来。
他抬手将苏雀的脸颊抬起,果然,苏雀的小脸上遍布眼泪。
时深拿起手帕细细的将她脸上的眼泪擦掉,而苏雀也并没有任何反抗的任由时深擦眼泪。
“你怎么这么傻?”时深谓叹一声。
“我也感觉我好傻,明明你在金安欺骗我,在京城侮辱我,而我却犯贱似的再次喜欢上你了。可笑不可笑。”
苏雀说话时,眼神垂着,并没看向时深。
所以她也并未看见时深眼里一闪而过的挣扎和痛苦。
“你不是你说的那般不堪,是我设计你入局,步步引诱你爱上我,你并没有错,错的是我。”
苏雀没想到时深会这么说,她瞪大眼睛终于看向时深。
对于时深说的这些话,苏雀有些怀疑,却又觉得他说的是真的。
“你为什么会这么说?我们在金安是第一次见面,你那个时候总不会就看上我了吧?”苏雀狐疑问他。
时深轻笑一声,对于心里的秘密他是不会告诉她的。
“总之,你要相信我,我想娶的一直都是你。”
苏雀努嘴,有些不太相信。
时深将她揽在怀里,苏雀无聊的把玩着时深领口,忽而她抬头问道:“时深。”
“嗯?”
“你爱我吗?”
头顶一时没了声,正当苏雀想要恼羞成怒挣脱时深的怀抱时,头顶上终于出了声,“爱,我爱你。”
本来就没想得到答案的苏雀猛地听到这个答案时,她惊愕的张开了小嘴,看向时深。
这还是她和时深认识这么长时间以来第一次听到他这么说。
不行,她有些缓不过神来。
时深见苏雀这么看着他,他闷笑出声,低头将半张着的嘴一口含住。
而这一次,苏雀完全没有反抗。
等苏雀回过神时,时深早已攻城掠地,享受夺得城池的胜利。
他抬手细细摩挲着苏雀的嘴唇,声音微微暗哑的开口,“算了,明日我自己去吧。宴会上陈彪不一定会出什么幺蛾子,我怕你出事。”
“好。”
随即她轻轻拽住时深的衣袖,不自觉露出不安的说道:“你要小心点。”
时深嘴角微勾,带着愉快的口气,“好。”
翌日
宴会正常进行。
时深穿戴好后和苏雀道别后便乘上马车赶往总督府。
总督府门口车水马龙,人声鼎沸。
大门门口灯火通明。
不知是谁眼尖的看到时深的马车后连忙跑进大门通传。
没多久,严嵩就走了出来。
“下官严嵩拜见相爷,道路拥挤,还请相爷多加担待。”严嵩赔笑说道。
马车前的左南不屑冷哼一声,“陈大人好大的架子,相爷参加宴会,也不见陈大人前来迎接?”
严嵩脸上挂着的笑僵了一下,见马车内没有声音,他只好继续赔笑,“回相爷,陈大人府内一时有事缠身走不开,这才没能及时迎接相爷,还请相爷莫怪。”
这次,马车内时深才出了声,声音淡淡的,叫人听不出喜怒来,“无妨,陈大人事务繁忙,本相应该体谅一下的。”
话落,一双大手缓缓的掀起了马车帘子。
【作者题外话】:算是把话说清楚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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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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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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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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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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