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深吻了一下苏雀的脸颊,语气轻快的说道:“这是自然。”
时深轻快的语气让苏雀的脸沉了下来,她讽刺的看着眼前的时深心中不禁冷笑。
就是这个人,让她一次又一次见识到残酷的事实,一次又一次的丢掉自己坚持的底线。
“那我父亲……”苏雀犹豫再三还是不放心的问他。
时深轻笑,笑声中透漏着几不可闻的讽刺,“你放心,苏将军一心为国,我总不会克扣他的粮草的。”
苏雀这才得知自己被时深给骗了,她怒目瞪着时深,一时气的不知该怎么说眼前的人。
时深见苏雀被他气到,她忍不住的朝时深胸膛捶打了好几下。时深也不恼,任由苏雀冲他发火,许久,时深才捉住苏雀的小手,将她抱在了怀里。
见苏雀鼓着小脸,他闷笑出声,“我不骗你你怎么会心甘情愿的跟我一起去西南?”
“时深!你能不能为我想想?我是一个好人家的女儿,我不是那些青楼妓院的女子可以任意让人调遣,难道我的名声就这么不值得让你为我考虑一下吗?”
时深没想到苏雀会这么生气,他敛下眉眼低头看着怒气冲冲的苏雀,许久他才开口说道:“对不起,这件事是我想的不周。”
“那你能放我走吗?我不想跟你一起去西南。”苏雀冷冷开口。
时深眉心猛地跳了一下,果断说道:“不能。”
苏雀啐了时深一下,她就知道这个人的话不能信!
时深怕苏雀悄悄溜走,连忙抱起苏雀将她带到了马车上。
“等等!万一有人来寺庙问我情况怎么办?”苏雀皱着眉头不放心的问。
“放心吧,我已经提前跟寺庙打好招呼了。”
苏雀:……
无奈之下,苏雀只好被迫的被时深放在马车内,任由马车疾跑起来,渐渐的离寺庙越来越远,直到寺庙变成一个小点再消失。
马车内一时静谧无声,许久之后苏雀才开口道:“你去西南做什么?”
“西南洪涝灾情严重,我去监督。”
“那为什么要带上我?我又帮不上忙,去了也是一个累赘。”苏雀撇嘴不情不愿的开口。
时深轻笑,看着苏雀侧脸眼神闪过贪婪,不疾不徐说道:“我怕我不在别的男人又会把你撬走。所以,我只能把你带走以防万一。”Χiυmъ.cοΜ
苏雀绞着帕子的手顿了一下,她闻言抬头看向时深,轻声问道:“你这么说是不是喜欢我?”
被苏雀直直的盯着,时深脸色未变淡淡说道:“你想多了,我说过要娶你,我自是不会将你放在别的男人身边。”
苏雀讥笑,“我什么时候答应说要嫁你了?是,我曾说过我喜欢你,但这不就代表着我就心甘情愿让你践踏我的感情,喜欢一个人是很容易改变的。”
时深听着苏雀说的话,眸色渐渐变深。
他放在膝盖上的手渐渐发白,青筋渐起,但他却没再说一句话。
这场聊天不欢而散。
许久之后,马车停了下来,外面的左南对时深说道:“主子,酒楼到了,要休息一会吗?”
时深不累,但见苏雀的脸色有些疲惫,他沉吟一声开口,“嗯,休息一晚上吧。”
时深说完,从一旁拿出一个帷帽递给了苏雀,“带上它。”
苏雀抿嘴,看着帷帽有些不情愿,紧接着她就听到时深继续说道:“若你想要你的名声就带上它。”
苏雀听后,果断的接过了帷帽。
时深眼神中浮现无奈的笑意,等苏雀带上帷帽以后他才准苏雀下了马车。
苏雀一下马车才想到她之前没有注意到的细节,她向四周看了看发现这只有他们一辆马车,再无其他人。
但她又不想跟时深说话,只好默默的将这个疑惑吞了下去。
进了酒楼以后,打杂的小二殷勤的看着进来的三人,“三位客官,是要打尖还是住店?”
“住店,三间上房。”
客官为难的看了一眼他们,犹豫说道:“真是不好意思了,我们的上房只剩下了两间。”
左南正打算开口说话时,时深微微侧步揽住了苏雀的腰,含笑说道:“既如此,我们就要两间上房便可,我们夫妻二人住一间就行。”
苏雀扭头通过帷帽看向时深,但时深却并不看她。
小二眼神在时深和苏雀身上环视一周后笑眯眯说道:“好嘞,三位客官这边请。”
等客房的门关上后,苏雀将头上的帷帽取了下来,不满的对时深开口,“方才你为何要对外人称我们为夫妻?还请时相为我的名声考虑考虑。”
说完,冷冷的将帷帽扔在了桌上。
时深见苏雀生气,他轻笑开口,“酒楼鱼龙混杂,你一个女子身份敏感,我只好出此下策。”
“我谢谢你的好意,你大可对外宣称我们是兄妹。”
时深嗤笑一声,对还在生闷气的苏雀说道:“一进门口,左侧就有两个好色之徒就一直在盯着你,夫妻住一间房不引人注意,若你执意要以兄妹关系相称,那我不敢保证在晚上睡熟之后那两个人对你有什么企图。”
“毕竟不在一间房,有什么动静我不一定能听得见。”
这句话让苏雀果真有些胆怯了,但她也知道时深这个人狡猾的像狐狸一样,她也不能百分百的信他。
不然她怎么会来到西南?
“那晚上……”苏雀狐疑的看向时深。
时深噙笑,“放心,我现在对你不感兴趣。我睡地上,你睡床。”
见时深这么说了,苏雀肉眼可见的放心下来。
时深睨了苏雀一眼,起身说道:“时间不早了,我一会让小二给你送点热水来,你洗洗就睡吧。”
“你去哪?”见时深有出去的打算,苏雀有些紧张的问他。
或许是刚才时深的话苏雀听进去了,她眼睛里透露紧张的看向时深。
“我出去一趟顺便帮你叫水,左南在外面守着,大可放心。”时深话落,利索的打开门走了出去。
听到时深是出去叫水,苏雀松了口气,没多久,小二笑嘻嘻的抬着热水走了上来。
“夫人的相公待夫人真好,走的时候还特地嘱咐我们给夫人备了汤面,夫人几时饿了直接跟我们说。”
小二一口一个夫人相公的,说的苏雀差点没反应过来。
心里将时深恶狠狠的骂了好几句后才将心里那口恶气咽了下去,她扯了扯笑对小二说道:“多谢你了。”
“夫人客气了,夫人若是好了直接叫小的来就行。”
苏雀微微一笑,“多谢。”
等小二走后,苏雀脸上快要僵掉的的假笑落了下来。
她凑出一个脑袋从门缝里向外看,见楼下热闹非凡,人来人往,苏雀心中又想起了刚才时深说的话。
她不放心的在四周环视一番后,小心翼翼的低声喊了一句,“左南?”
话落,不知从什么地方出来的左南闪现到了苏雀的面前,“夫人是有什么事吗。”
苏雀听到夫人这个称呼后,眉头微拧,不满开口,“怎么你也要称我为夫人?”
左南讪笑,“酒楼人多眼杂,以防万一。”
苏雀抿嘴,又开口道:“你主子呢?”
“主子有事出去了,命我在这里守着,夫人放心吧。”
见从左南嘴里套不出时深去哪儿了,苏雀只好怏怏的关上了门。
正在洗澡时,苏雀突然听见了窗户外传来一阵喧闹声。
她匆匆擦干身子走到窗户旁掀开一条小缝向外瞧去,只见许许多多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的百姓向城中涌来。
他们一进城中就向人乞讨,若是不给,便硬生生的从他们手中抢。
十分的蛮横无理。
苏雀见状皱起眉头,这时一队官兵匆匆赶来,这才将这些蛮横的难民控制住。
不远处,走来一个人,他一身黑衣面色从容,对大街上的兵荒马乱丝毫不在乎。
而他身后紧跟着一个身穿官服的官员,官员微微弓着身子对面前有些的人十分恭敬。
苏雀闭着眼都知道一身黑衣的人是时深,时深仿佛有所感应似的猛地抬头向苏雀这个方向看去。
两人视线相撞,苏雀大惊,连忙关上窗户。
等看不到时深的视线后,靠在窗户边的苏雀这才松了口气。
官员皱着脸低声下气的站在时深身后,天知道,他在接到丞相令牌时,他有多震惊!
谁也没想到他有幸能见到当朝丞相,但是当他看到这一幕时,他都想哭了。
“刺史大人看到这一幕难道就没有什么话想对本相说吗?”时深清冷开口,他的声音无波无澜,像是一滩清泉。
但这些话落在刺史耳中却不同,头顶上的压力让刺史禁不住的抬起袖子擦自己额头上冒出来的冷汗。
“这……”
还未等刺史说话,一个老百姓突然开口骂道:“呸!你们这些黑心狗官,只顾着自己逍遥自在,不管百姓死活!我们多少百姓因为洪涝妻离子散,流离失所!却不见你们一个当官的来管管!”
刺史脑门上的冷汗越流越多,他擦完以后发现自己的整个袖子都湿透了。
时深嗤笑,对叫嚣的灾民说道:“这就是你胡乱抢别人的理由?”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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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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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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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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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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