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志威急忙掉转枪口,将女孩挡在背后,在她俩的惊叫还没落下时扣动扳机,“砰”的一声巨响,金色大蛇立马从脖颈处鲜血喷溅,连蛇头都找不到了。
看着依然在扭动的蛇身,蒋志威转身把范氏姐妹一左一右同时搂在怀里,口中安慰道:“别怕,别怕,搞定了,别怕。”
两个女孩似乎真被这突如其来的危险吓坏了,把头埋在蒋志威怀里好一会才停止抽咽。但小脸仍是惨白的,特别招人怜爱。
软香入怀的感觉真好,蒋志威挺了挺胸脯,拍了拍姐妹俩的后背,然后大步跨到死蛇旁边,看着那条还在缓缓蠕动的蛇身,上前踢了一脚,不屑地哼了一声。
回身再望对岸河滩,巨蛇和猛兽的尸体像一堆黑色的腐肉一样躺在那儿,一动不动。蒋志威带着愉悦的心情背上步枪,看了一眼热能成像仪,确定附近再没有大型生物,他一手一个地牵着姐妹俩的小手,按原路返回到河对岸。捂着鼻子,接近那堆散发腥臭的尸体,这时才看清,自己的第二枪打在了怪兽的腰上,整个腹部都被炸烂了,一团碎肉,令人作呕。三个人赶紧绕过尸堆,大踏步向小河的下游走去……
现在食物充足,不到最后时刻,他们不会再吃蛇肉,当然也不会吃以蛇为食的怪兽了。
也许今天真是个好日子,不但杀死了一个怪物和两条大蛇,在三个人偷鸟蛋的时候,竟然有一只大鸟在半空久久徘徊不去,凄婉的哀鸣时高时低地缭绕在河湾,其余惊飞的大鸟早已飞得无影无踪,只有它不肯离去。蒋志威迅速换上普通弹夹,举枪瞄准,一枪正中鸟腹。大鸟坠落时溅起的水花足有两米多高,三个人捞起它时,它还没有闭眼,那永不瞑目的眼神里充满了牵挂。
结果很快一目了然,原来在水草深处有两只刚出生的小鸟在嗷嗷待哺,身上的绒毛才长出几根。
怎么办?这是在作孽啊!善良的范氏姐妹每人捧起一只光溜溜的幼鸟,看着它们婴儿般懵懂的眼神和无畏伸展的幼翅,心疼的险些落下泪来。
范似玉眨着明媚的大眼睛对蒋志威说:“看,它们多可怜,妈妈被我们杀死了,它们可怎么办呦?我们不要偷鸟蛋喽!好多鸟蛋里都是有幼崽的。”
“好吧!反正这只大鸟也够我们吃一天的了。”蒋志威爱怜地捋了捋范似玉的秀发。
“这两只小鸟我们带回去养吧!妈妈死了,它们继续留在这里会死掉的。”
“呵呵。”蒋志威也捋了捋范如花的秀发,他很欣慰姐妹俩的仁慈,但把小鸟拿回去怎么办呢?谁能照顾它们?最后三人决定,把小鸟放到另一个有鸟蛋的大鸟窝里,希望这家的大鸟能看在同类的份上,收养这对可怜的孤儿。
他们回到营地之后,又一个好消息传来,原来艾氏姐妹在乱石丛中拾干柴的时候,发现不远处的海滩有几只庞大的海龟在爬。姐俩雀跃着追上去,合力用干枝压住海龟的脖子,愣是捉到一只,而且已经被她俩拖回营地,目前正用登山绳系住脖颈,拴在一棵椰树上。
海龟的硬壳像一只大铁锅一样扣在背上,斑纹里长着绿毛,还有一些小海螺在斑纹的缝隙里安了家。它的体重超过四十公斤,粗壮的四肢像古树根一样锈迹斑斑,扁平的脚蹼厚而有力,褶皱层叠的脖子一节一节的,眼睛里全是沧桑世故。
“这个家伙应该活几十年了,跑掉的那几只都比它大。”艾玲满脸兴奋地邀着功。
“它好重呀!我和姐姐费了好大劲儿才把它拖回来,还得防备让它咬到。”艾莲指着海龟紧闭的硬嘴说。
“很好,今晚咱们先尝尝大海龟的肉香不香。”
蒋志威说完,拨出军刀,踩住海龟活动迟缓的脑袋,毫不犹豫地切开它的喉咙。顿时,黑褐色的血液流了出来。也许跟它的生理特征有关系,血液的流速都是不急不缓,就像它被宰时慢慢扇动的脚蹼一样。
剥龟壳和肢解肉块可是费了好大一会工夫,等几个女孩把豪猪肉和大鸟煮熟,蒋志威才把龟肉分成几大块。但几个人的肚子早就饿了,根本等不了龟肉炖熟就围坐在餐布上,一边津津有味地吃着饭盒里的野味,一边看着灶火熊熊地烧燎锅底,水蒸气咕嘟咕嘟地鼓动着钢锅盖儿,犹如女孩们潜在的心跳……
整个世界都安静地沐浴在晚霞的余辉里,但是,目前荒岛上这一撮唯一的人类的内心却是复杂而玄妙的,相信岛上千百种生物永远都琢磨不透这些两脚兽的心思,它们理解不了支配这些光滑皮囊的思想为什么那么难以满足?除了找到食物塞饱肚皮还有更高层的要求,那就是占有,无休止的占有……
是的,动物们永远也想象不到,对于它们而言,已经代表了全部的食物,在人的世界里只是基点,只是最基本的要求。没有了精神层面的追求,这具皮囊喂的再饱都只是行尸走肉而已。只有自私和欲望不断膨胀时,人才有活着的感觉,才不枉骨子里与生俱来的罪恶感,才能在好坏不分的界限里拖着光滑的皮囊行走……
女孩们嘴上吃着野味,心思也在撒野,眼角余光的窥视中,都在捕捉谁近水楼台了?谁捷足先登了?都想从彼此的细枝末节里嗅出叵测的味道。
果然,吃得差不多时,陈小燕语露机锋地问范氏姐妹:“咦?我们姐妹捉鱼时听到的头两声枪响已经是你们出发五个多小时以后了,那么久你们三个才走到那个小河滩呀?”
一听这话,范氏姐妹立马不自然起来,映着篝火的红光无助地看向蒋志威。
蒋志威也是一愣,但他反应非常灵敏,随即呵呵一笑,轻描淡写地说:“瞧你们问的多可笑,我们是找了半座山都没有猎物,在回来的途中碰上怪兽和巨蛇的。呵呵”
“是呀!回来时碰见的。”
“那时都累得走不动了,我还吃了一块巧克力呢!”
范氏姐妹急忙随声附和。
“哼哼……”
另外两对女孩儿几乎同时发出不以为然的冷笑,好像她们的谎话比皇帝的新衣都幼稚。
刹时,蒋志威和范氏姐妹的微笑都凝固在脸上,仿佛连渐渐坠落的夕阳和已经成为美食的动物们都能够看出来他们说的是假话,假到了不需要辩解的地步。
沉默了两分钟,这两分钟里,艾氏姐妹的脸上取代冷笑的是委屈和失望。
而陈氏姐妹的眼神却涣散地盯着灶堂里的篝火,目光是那种无神的空洞,仿佛全世界都背叛了她们,她们被玩弄了!她们无比坚贞的爱情遭遇了亵渎,遭受了人世间最为不幸的侵犯,全宇宙的万物生灵都该为她们抱不平,纵使她们杀人放火毁灭世界也不为过。
她们口中的美味形同嚼蜡,机械地咬合着牙齿,手中的汤勺就像侩子手的利刃,一下一下剁在烂熟的肉块上,仿佛每一个动作都在手刃情敌和负心汉一般。
蒋志威莫说继续狡辩,简直连眼神也抬不起来。虽说他没对任何一个发生过肌肤接触的女孩儿许下过任何一句承诺,但人世间是有道德一说的,即使法律没有制裁某些不耻行为,可是道德法庭却会审判你,让你如芒在背,无处藏身。就算不被人们的眼光戳死,也会被唾沫星子淹死。他做贼似的抬起眼皮与范氏姐妹对望,发现她俩的脸色胀的紫红,头压得更低,仿佛不是在看饭盒里的食物,而是在寻找地缝钻进去。m.χIùmЬ.CǒM
沉默的这两分钟里,酷夏彷徨的温煦清爽不存在了,人群中间像有个冰川迅速膨胀,这坨冰冷的空气简直让蒋志威和范氏姐妹瑟瑟发抖。寒流如果不马上过去,饭盒里热乎乎的美食仿佛都要结上冰碴,甚至连灶膛里的火都将变成蓝色……
就在这时,陈小莺说话了。她先噗嗤一笑,然后抿了一下嘴,用冰箭一样的眼神盯了一下蒋志威,语气平和地说:“大家不要把玩笑开得跟真事一样,你们看,蒋少爷的脸都红了!呵呵……”
“呵呵……”
“呵呵……可不是嘛!呵呵!”
范氏姐妹确实是女孩中最不善心机的,陈小莺话音一落,只有她俩欲盖弥彰地附和。
此地无银三百两,一个声东击西的试探,范氏姐妹竟然中招。
“哼!”
陈小莺冷笑一声,迅速瞪了范氏姐妹一眼,如果在场的只有她们三人,如果她手里有一把刀子,她肯定会纵身而起,用刀子逼住她们的咽喉,把她们的气管连同隐瞒不当反而变作炫耀的谎话一同割断。
看着姐姐如此冰冷的眼神,陈小燕更加确信了自己的判断,看来昨夜自己那一阵异样的感觉不是凭空袭来,而是姐姐偷偷的捷足先登了。
饭都吃完了,陈小燕的神经仍然像暴起的灰尘般在空气中弥漫,一时半会收不回来。她木讷地钩织着姐姐在蒋志威身下迷乱的情景,越织脑子越乱。一瞬间,她忽然觉得自己很失败,很可笑,简直就是不知脸上有屎的空中小姐,用微笑服务赚取着别人的嘲讽。这种被戏弄的感觉让她忽然坍塌成一片废墟,什么力气都没有了,就想躺一会儿。
艾氏姐妹是最清白的,上岛两三天了,她们姐俩连蒋志威的毛都没捞着,每天除了拾柴还是拾柴,仿佛她俩就是烧火丫头杨徘凤一样,纵然身怀绝技,也不过是个火头军。两个人将海龟的肉块用丝绳系好,吊在一棵大树杈上,哼着时下流行的小曲,慢悠悠地到沙滩上散步去了。仿佛她们不食人间烟火,对被所有人争抢的紧俏货嗤之以鼻。其实,姐俩一边走一边小声说:“这几个贱货,都比咱俩主动,真不要脸!”
“看来她们的好戏都成了,咱姐俩跟个傻袍子似的还蒙在鼓里呢!”
“哼!有她们后悔的那一天。幸亏咱姐俩不那么贱,否则也让人家当零食吃了。”
“现在我突然间觉得蒋少爷这个人可没意思了,你呢?”
“我也是……”
因为冷场,饭后双胞胎们都是一对一对地去海滩散步,蒋志威为了全面了解她们的心态,只能假装闲逛到河湾洗了个澡,回来后钻进帐篷,艾氏姐妹这番对话就是他播放窃听录音听到的。但他没有过多的感觉,只是微微一笑。
天色已经完全黑了,这时候除了值第一班岗的范氏姐妹,其他女孩都应该回帐篷了。他把音频调到三号,窃听陈氏姐妹的谈话。
音频里一片静默,看来姐俩都睡了。又听了一会儿,正当他准备回放她们沙滩散步的录音时,其中一个女孩说话了,同时似乎翻了个身。
“燕儿,我想好了,你今天不是也干净了吗?换完岗之后你去吧!”
“我不去!我没你那么贱!”陈小燕赌着气说。
“别傻,再怎么说我们也是亲姐妹,如果不是每次我都比你早干净一天,昨夜我也不会去的。你还看不出来吗?我们不知道要在岛上困多久,也许一辈子都不会有人来救我们。那几个狐狸精都不是傻子,这种非常时刻,该放下的早放下了,如果不尽早下手,被别人占了先机我们是没便宜占的。姓范的那对川妹倒还好说,东北姓艾的那两个虎妞生性泼辣凶蛮,她们还会打枪,不知能做出什么事情来。你要知道,这荒滩野岛的,男人可就那么一个。这个时候虽说不能想着他的家势,但最起码我们也得想着生存的依靠吧!”
“我……我问你,昨夜他知道那个人是你吗?”
“呵呵……蒋少爷那么鬼精的人,这个重要吗?”
“那你用这个了吗?”
“没有,怀上了才好呢。”
“你……”
“别说了,好好想想吧!无论能不能得救,都亏不了的!”
“……”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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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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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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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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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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