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员们中,她去得比较多的是飞鸟家和麻衣样的居所。虽然和娜酱关系亲近,也会在私下里一起逛街约饭谈心,但是却很少上门做客,也很少有在一起过夜的经历。
所以许久没上娜酱这里来,今出川一时之间觉得有些新奇,但是倒也没有探头探脑地观察周围,而是乖乖地坐在了沙发上,好奇地看了一眼茶几上的漫画。
西野七濑给今出川倒了一杯冰水,把杯子放在了她面前的茶几上,顺道收拾了一下摊开的漫画。
“小渡,你要和我一起打游戏吗?”
她笑盈盈地看着坐在沙发上发呆的今出川。
今出川下意识摇了摇头,拒绝了娜酱的邀请。
“我不玩游戏。”
“欸,可是,之前,你有和生驹酱玩游戏到深夜欸。”
西野七濑顺势在她旁边坐下,有些执着。
今出川抱紧抱枕,轻轻地说:“当时有玩,后来,没和生驹酱住在一起之后,就不怎么玩了。”
西野七濑很温柔摸了摸今出川的头,对于小渡的这个说法,她轻叹了口气,那一丝怅然的心绪,若有若无。
“莫名觉得——”
她犹疑地张了张嘴,不知道该如何组织语言。
今出川侧头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而是端起杯子小小地喝了一口水。
见她乖巧地喝水,视线扫过她的肩颈线,西野七濑抿了抿嘴,终于把没说完的话说出了口:“总觉得,小渡不会被其他人影响。似乎,其他人无法在你的人生里留下什么东西。我以为,生驹带着你看漫画,教会了你打游戏……”
本以为,无论如何,她都在你的人生里留下了些某种深刻的印记。
但其实——似乎任何人都只是你人生中的过客,仅仅只是路过了一场短暂的梦。
今出川有些好笑地摇了摇头,她明白娜酱没有具体表达出来的那一层意思,惆怅之余,她轻飘飘地说:“我只是不玩游戏而已,怎么还让娜酱你想得这么远了。”
她摸了摸下巴,稍微认真了些,“非要说的话,我确实不容易被人影响。”
她还想说些什么,手机铃声却突兀地响了起来。
是爸爸的电话。
今出川只想了片刻,便调低了音量,把手机藏到了身后。
看着她的小动作,西野七濑有些好奇,小声问道:“谁打来的,你怎么不接?”
今出川往后仰了仰,然后整个人都缩进了沙发中,明明是不低的个子,此刻却缩成了小小的一团,看着甚至有些惹人怜爱。
“是我爸爸的电话。不是很想接。”
小渡有些叛逆了。
意识到这一点,西野七濑在心里偷笑了一声。
心中原本莫名生出的那一丝丝怅然,又倏地烟消云散。
今出川倒是察觉到了她眼里的笑意和些许看小孩似的宠溺,闷哼了一声,郁闷地说道:“娜酱,你是不是在笑话我?”
西野七濑微微一笑,没有说话。
她这般默认,今出川更有些郁闷,赌气似地扭过头去,看着透进阳台的月光,好一会儿,震动个不停的手机终于没有了动静。
“我本来就挺叛逆的,娜酱。”
在室内暖色的灯光下,阳台边的一束月光存在感并不高,窗户阻拦了风,却没拦下风声。细微的风声在耳畔拂过,让人的心情平和了些。
西野七濑凑得离今出川更近了些,手臂轻轻地相贴,距离恰好,并不会滋生汗意。
所以今出川没有感到不适,也没有拉开距离,只是慢吞吞地又重复了一遍:“我其实是很叛逆的人。”
西野七濑可爱地歪了歪头,软乎乎地说着:“可是我们都觉得小渡你很温和,很乖,哪里叛逆了?”
今出川摇了摇头,转过头来,定定地看着她,眼神里汹涌着些难言的情绪。
“很多时候,大家要我做的事情,我或许会做,但是我在心里会不开心。而大家不想要我做的事情,反而会激起我的叛逆情绪。”
她垂下眼,顿了顿,又低低地继续说:“只是,我仅仅只是在心里这样叛逆罢了。”
西野七濑探究似地看了她一眼,敏锐地察觉到了她情绪的低落,立刻又离她近了些,伸手揽住她的肩,半抱住她,安慰道:“有些晚了,你又不打游戏,那我们睡觉吧。明天还要早起呢。最近没日没夜地练习,每天都是腰酸背痛的,好想早点休息。”
今出川又喝了一口水,没有选择结束这个话题,而是继续说道:“墨守成规的人生,精准至极的规划,完美无缺的设定,有意义吗,娜酱?”
这个问题把西野七濑难住了,她实在回答不上来。
沉默的瞬间,她想起之前桥本给熊孩子上课的时候,语出惊人地说什么火葬之类的话。
果然,还是只有娜娜敏才能治住小渡。
但今出川本来就不是要寻求一个答案的,她只是少见地有了表达的欲望,第一次想要说出真正的心声,毫无逻辑又思绪混乱地想要倾诉一下心事。
种种心事。
全都是由生田绘梨花引起的。
所以她没有等西野七濑回答,又很突兀地开了口:“我不容易被人影响,是因为我会控制自己的情绪,也不想泄露自己的想法。其实,我感觉我的人生,完完全全地被生田影响了,所有的回忆角落,所有的习惯,所有的爱好…如果没有她,我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Χiυmъ.cοΜ
我根本不会参加乃木坂的甄选,根本不会是现在这样的人生。
我们的梦想早就交织了,连人生都是重合而无法分割的。”
她闭上眼,又缩了缩身子,完全地缩进了娜酱的怀里,没有管娜酱的一头雾水,继续说着:“我已经想好了。”
在夏天结束之前,会给出答案。
—-
今出川家的书房里,今出川彦皱着眉放下了手机。
书桌对面,是生田绘梨花。
她少有这么乖的时候,坐得规规矩矩的。背挺得笔直,手也乖乖放在膝上,一副要接受末日审判的样子。
松方凛坐在另一边,饶有趣味地看着丈夫和绘梨花之间的对峙。
在今出川彦开口之前,她选择了及时叫停。
“彦,你先出去。”
她看向今出川彦,对视了一会儿,今出川彦不情不愿地颔首,踱着步离开了。
他走出书房之后,生田绘梨花才重重地松了口气,小声嘀咕:“阿姨,你打电话叫我来的时候,可没说叔叔也在啊。”
她还没忘记昨晚撞见叔叔的尴尬,和落荒而逃的狼狈。
只是,阿姨怎么突然回日本了?
生田绘梨花一头雾水。
松方凛走近了她,眼神很温和,看上去十分温婉,说出的话却很是惊人。
“你们昨晚——”
她轻飘飘的话完整地落在了生田绘梨花的耳边,生田绘梨花浑身都震了一下,小脸一下子红透了。
没想到阿姨问得这么直接,她连忙摇头,结结巴巴地说:“是叔叔误会了。”
松方凛笑了笑,柔声说道:“你可不要为小渡说话。如果她真的做了什么事情,我们都会教育她负起责任来的。”
“真、真的没有。”
生田绘梨花的脸更红了。
“那你父母知道吗?”
松方凛的眼神依旧温和,却开始逐渐带了几分锐利。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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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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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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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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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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