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为了故意吓我,每天晚上苦练!
小渡,你真的,太讨厌了!”
生田绘梨花气鼓鼓地走在前面,小嘴一直说个不停。
今出川则有些垂头丧气地紧跟在她身后,乖乖地对她的批评点头称是,认错的态度极其诚恳。
在花花的眼泪攻击和麻衣样的盘问下,她已经把事情都交代得清清楚楚。
包括什么时候突然而生的想要用鸽子吓唬花花的想法,以及在生出邪恶想法的当晚为了想借到一只鸽子而问遍了朋友圈,以及借到鸽子之后每天晚上都在家里对着魔术教程刻苦练习直到深夜。
这种行动力和坚持不懈的精神,让在一旁看热闹的娜娜敏啧啧称奇,连若月都对她对此的认真程度表示了惊讶。
“小渡在我心里的形象突然就变了❤️”
这是小南用略带着些谴责意味的眼神看着她说出的话。
真是愚蠢的妹妹啊,明明我对你这么好,像是会对你开这种玩笑的人吗?
至于飞鸟,倒是唯恐天下不乱地在花花的愤怒中给了她的魔术一个好评,并且非常豪爽地拍了拍她的肩,鼓励她下次可以尝试一下其他的魔术。
不过今出川觉得自己再也不敢了。
毕竟——本来只是想小小地吓唬花花一下,没想到事情失态,最后竟然把她给惹哭了。
虽然事情失态的原因是因为花花叫得太大声,把小白吓到了,但今出川并没有为自己辩护,因为,花花的眼泪,实实在在地戳到了她的心窝。
虽然大家都觉得她哭起来挺搞笑的,但是今出川必须承认,生田绘梨花哭得脸皱成一团的时候,自己的心,也在抽痛。
那一瞬间,一切想要恶作剧的想法全部都烟消云散,只剩下愧疚和抱歉,以及难受。xǐυmь.℃òm
“呜,你现在竟然还在走神!”
发现她沉默了一会儿没有及时回应自己,生田绘梨花停止了抱怨,小拳头又落到了今出川的肩上。
今出川顺势按住了她的手,然后紧紧握住,认真地看着她解释道:“我没有在走神,我只是在想,我以后再也不会让你哭了,这次,真的抱歉。”
说到这个,生田绘梨花的脸又皱成了一团,反问她:“我哭起来很搞笑吗?为什么玲香和娜娜敏都在嘲笑我?”
今出川连忙摇头,非常真挚:“我觉得看着你哭,我也好难受,一点都不觉得搞笑,是玲香和娜娜敏太——”
她小心地扫视了一圈,放低了音量:“是她们太恶劣了!”
生田瞥了她一眼,又轻轻地哼了一声,大声威胁她:“以后,如果你还要带着那只鸽子的话,那就不要靠近我!”
“不不不,我现在身上已经没带着鸽子了,你摸!娜酱刚刚已经把它带走了,明天我就把它还给江树,以后再也不表演这个魔术了。”
今出川说得有些着急,甚至还拉着生田的手往自己的怀里送,一副想证明自己身上真的没有鸽子的样子。
生田绘梨花吸了吸鼻子,收回了自己的手,难得地有些矜持:“我才不想摸你!”
今出川立刻有些委屈地垂下眼,像是突然失去了食物的小狗,眼巴巴地望着她,然后耳朵有些泛红,话说得有些结巴:“我,我的意思是,不要,不要不让我靠近你,我想,我想在你身边。”
春日的晚风终于变得暖洋洋的,夕阳也恢复了暖色调,让天空变成一片橘红。这样的黄昏,一下子就变得明朗起来,不复之前有些沉闷的氛围。
生田绘梨花抿了抿嘴,不再反抗,任由她牵着自己的手,最终还是没有按捺住笑意,小声强调:“说话算话。”
听到她的话,今出川下意识地露出了可爱的酒窝,终于放下心来,勾了勾她的小指,认真点头。
“看上去和好了,这下,娜娜敏,你可以放心了吧。”
深川麻衣和桥本奈奈未不远不近地跟在两个小孩的身后,看着她们两个在夕阳下的身影从一前一后半米的距离,到渐渐重合,对视了一眼,都看出了对方眼里的笑意。
桥本奈奈未只是无奈摇头,话里带了些轻快:“我并没有很担心。麦麦,你不觉得,这样还挺有趣的吗?她们这么快和好,反而让我有种失去了些乐趣的遗憾感。”
深川麻衣笑得眉眼弯弯,轻轻地推了一下她的肩,“不要这么恶趣味好吗?要是小渡知道你的想法,肯定会对你生好几天的闷气,花花就像是她生气的开关一样——
之前她天天对着麻衣样阴阳怪气,把麻衣样可是气得跳脚啊。”
想到白石麻衣对着小渡气得牙痒痒的样子,桥本奈奈未嘴边的笑意无意识地扩大,然后又微微抬头,盯着离她们越来越远的两个小孩,语气不自觉地变得温柔了起来:“还是很有趣啊——原本温柔地对待大家的小渡,其实,在温柔之下,更让人觉得有些冷漠和界限感吧,这一点和麦麦你,或者若月、高山她们,完全不一样。
只会对花花开这种恶趣味的玩笑,只在她面前这么幼稚,其实,是因为只有在花花面前,小渡才有完完全全的可以做原本的自己的安全感吧。可以暴露出她所认为的自己的一切缺点,并不害怕花花会因此而离开她,也不知道——这位小朋友,到底是怎样长大的,会对别人这么不信任。”
深川麻衣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眼,没有就她对小渡的剖析发表意见,而是敏锐地捕捉到了她话里的一丝丝酸味:“这样说的话,你是吃醋了吗?”
桥本奈奈未对此有些诧异,“怎么会啊,我只是觉得,她俩这样子,不是很搞笑吗?也挺热闹的。”
深川麻衣只是不在意地笑了笑,手在不知不觉中挽上了桥本奈奈未的臂弯,没有对此过度追究,而是顺着桥本的话继续说:“确实挺好笑的。但是我觉得小渡这个魔术还挺有趣的,我个人不是很希望她就此放弃。”
远远地看着今出川亦步亦趋地跟在花花的身边,手紧紧地抓住她的背包带子的小动作,桥本叹了口气,又看向深川麻衣:“那麦麦你可能会失望了,小渡一定会放弃这个魔术的。”
她摸了摸下巴,有些玩味地笑着:“接下来,大概是花花翻身做主人的时刻了。”
“突然觉得,她们现在的样子,和花花之前发过的一张照片好像。
她们小时候戴着小黄帽一起并肩走着的背影,那个时候,小渡也是小心地拉着花花的书包,一直没有变过啊。”
深川麻衣看了桥本一眼,没有把话说完。
娜娜敏,你这次说错了哦。
花花一直都是“主人”啊,这一点,从她们还是两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直到现在,大概从来都没有变过吧。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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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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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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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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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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