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曼打电话知道陈旭和朋友在外边吃饭,并告诉林曼过1个多小时就回家。林曼有小时候做坏事的窃喜。林曼回到家,陈旭果然没在。林曼顺便收拾了一下家里。洗漱好自己,喷了点香水,光着身子躺在被窝里等陈旭。“小别胜新婚”。估摸着差不多该回家了。林曼闭着眼睛,几乎要睡过去了。
一阵冷风从开着的窗户吹进来,林曼惊醒了,一看时间,时间离陈旭说的已经超过两个小时了,快11点了。拨通陈旭的电话,没有告诉他自己在家。陈旭接起电话:“什么事?”,林曼温柔地问,“老公,你回到家了吗?”
“啊,在院子里碰到同事,说两句话,马上就回了。”
“那你早点回家休息啊。”
“知道了。”
林曼把头缩进被窝,鬼鬼地笑起来,待会儿,一定吓死他。
林曼在被窝里等了好半天,等得憋气。气急地探头出来呼吸,抓过手机来一看,又过了快半小时了。林曼再拨电话过去,电话关机了。
林曼觉得不对,睡意全消,辗转反侧。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不知道陈旭今晚还回不回来,心里有个声音隐隐地说:“离开主卧,去小房间等着……”,看一下待会儿有什么状况?要不要?正在脑中千军万马,千万愁思疑虑纷扰,心绪混乱的时候,林曼听见门外传来清晰的脚步声,陈旭的沉重的脚步声,可是,还夹杂着女人的细高跟声。在静夜里显得非常清晰。林曼一个激灵,暗呼不妙,赶紧穿衣服,刚穿好内衣,林曼听人进了门。连客厅灯都没开,两人快步走到主卧直接打开了灯,林曼刚好穿上睡衣睡裤。
门洞里,陈旭和一个女子。陈旭满脸有酒醉的紫红,一身酒气扑面。女子其实不算女人,脸很年轻,瘦瘦矮矮的,像没有发育一样。顶多20出头。
“…你…怎么回来了?…”陈旭有点结巴。平时本来话就少,这会儿,结巴也正常。
“我怎么就不能回来了?这是我家啊。”林曼努力平复砰砰乱跳的心,平静地说,下了床,慢慢走过去。林曼尽量地控制自己的情绪和声音。看着那个女孩子问陈旭:“她是谁?怎么会凌晨出现在我家卧室里?”
那年轻女子看着林曼,不说话,但并不惊慌。
陈旭抢先一步,把年轻女子护在身后,“她是一个朋友,是李军的朋友,我们一起吃饭,有点晚了,我带她回来过一夜,明早她就回去。”
“奇怪。是李军的朋友,为什么不是李军带她回去将就一晚而是你?而且,为什么要进主卧?”
“信不信由你!”陈旭蛮横地说。
年轻女子转身就走“我靠,你们的事情别把我扯在里面。”
陈旭拉住女子说:“我送你。”
林曼看着陈旭,说:“敢。”
女子甩开陈旭的手,厉声说:“不要你送,滚蛋!”
女子飞快地打开门跑了出去,大门“啪”的一声自动合上。陈旭转过身来,眼睛血红。逼近林曼。林曼盯着他,仰起头,压抑着要抽他的怒气。陈旭带着很重的酒气,面目狰狞,上前一把把林曼推倒在床上,林曼直起身子,又被他推到。陈旭压着林曼,双手控制住林曼的手........。
不知道过了多久,陈旭嘶吼一声,颤抖着瘫倒在林曼身上,林曼麻木地躺着,她觉得自己几乎已经死去了。不知过了多久,林曼用力推开陈旭,他已经睡死过去了。
坐在床边的凳子上,林曼看着陈旭,陈旭睡着了,打着呼噜。喝醉的脸有着异样的潮红,每一次呼吸,都散发出难闻的味道。林曼觉得一点都不认识陈旭。酒后失性吗?还是陈旭本来就是这个样子?林曼问自己,林曼觉得自己好像看错了陈旭,错得那样离谱,陈旭非良人?还是自己一直在自欺欺人吗?突然之间,林曼有一丝恍惚,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在这里,怎么就成了这个人的老婆,而且,还有贝儿。一时之间,大脑有那么一大段的空白。
林曼本想做一个苍凉而美丽的手势,挥一挥手,款款而去,甚至没有眼泪,因为一切都是当初自己选择的。
这不是林曼要的生活,清高的林曼,大学里清清纯纯的林曼,这不是林曼要的生活。林曼觉得脏,想要离开,可是贝儿怎么办?想起贝儿,林曼又禁不住泪流满面。林曼不想贝儿没有一个完整的家,没有父亲。
想着贝儿天真无邪的样子,林曼实在不忍在他清澈的目光下展现现实的成人世界,那太残酷了。这比自己凌迟受刑更难忍。重新找一个人或许也可以,但她觉得那是一个太大的赌注,她不敢拿贝儿的成长去押宝,她输不起。
这样的家还可以维持吗?
可是无论如何,林曼不想贝儿没有完整的家。林曼不确定,林曼想要以自己的耐心,挽回事态。就算陈旭怎样不妥,林曼想晓之以理,持之以恒,让陈旭悬崖勒马。
想清楚后,林曼开始翻看陈旭的电话。通话记录里,确实有李军等人的电话记录。最后的电话,名字叫“了了”。林曼凭直觉记下了电话号码。
痛楚蔓延撕咬着林曼的神经,林曼一夜未眠。
陈旭醒来时,已经快中午了。陈旭沉默地走到客厅里,不说话。陈旭一贯话少。林曼按捺着厌恶的情绪,说“陈旭,你不想给我解释一下吗。”
陈旭没抬头,说“没有什么事,你不要乱想。”
林曼问:“那女的是谁?”
陈旭:“财大的一个学生。真没有什么。”
和陈旭讲话一直都是这样,很难以进行下去。你再问他,他还会说:没有的事。林曼吸口气,问:“你还想要这个家吗?”
陈旭说:“要。”
林曼说“好,为了这个家我不想多说什么。我不知道我们之间发生了什么,我也不知道你怎么了。我希望有什么就好好说。但是,如果想要这个家,我不希望你再有昨天的情况。”
陈旭说:“昨天是我不对。”
然后很随意地站起来说:“我先去洗洗车”。
陈旭出去后。林曼拨通了了了的电话,林曼想约见了了,林曼觉得自己不认识陈旭,陈旭在外面的样子和朋友,林曼都不了解。林曼想要从另一个面了解陈旭,为了家。
女孩接了电话“喂?”林曼一听就是那个女孩。
林曼沉吟了一下,说:“你是了了。昨晚我们见过面,你跟着陈旭来我家。”
“哦,你是昨天晚上那个女人啊。”
“我打电话给你不是和你吵架。昨天那么晚让你一个人回家,我很抱歉。发生这样的事,不能怪你。”
“没事,你打电话给我有什么事吗?”
“你是财大的学生?几年级了?我也是学经济的。”
“我。大三了。”了了滞了一下,还是回答了。
“你认识陈旭很久了吗?”
“也没多长时间。我和他没什么的。”了了说。
“我想约你聊聊,不知道麻不麻烦你?你什么时候有空。我和陈旭结婚快5年了。有个孩子2岁多了,孩子身体很不好,经常生病。所以我一直都在忙着照顾孩子。发生这样的事,作为一个女人,我很难过,可是孩子还小,我不愿意孩子没有父亲。我不知道陈旭的另一面,陈旭……”Χiυmъ.cοΜ
“姐姐,陈旭不值得你这样对他。”了了飞快地打断了林曼。林曼听见了了的叹息。“我和他就是偶尔凑在一起。他配不上你。但是,如果你想了解,我可以告诉你我知道的。只是,真的不值得。”了了的语气,有着不该她这个年纪的成熟和炎凉。
约好第二天下午3:00见面。林曼去财大找了了。
第二天,林曼并没有去,她后来想,她已经忍辱负重要给陈旭一个机会,维护一个完好的家,何必又要节外生枝地去了解什么呢。何必给自己添堵呢。
了了没有再打电话给林曼。林曼再也没有见过了了。
陈旭的淡然和冷漠不是离婚后才有的。林曼觉得是自己有毛病才寄希望于陈旭,幻想他关心贝儿。
贝儿同学“单亲家庭”的定论刺痛了林曼,林曼决定重新开始新的感情生活,重新找一个男人,一个有爱心有担当的男人,和自己一起,给贝儿撑起一个完整的家。林曼是做财务工作的,工作接触的范围窄,认识的人也有限。林曼离婚的事,并没有在同事中声张,只告诉了两三个好友。因此,林曼只能去找婚介。
“爱诺婚介所”是林曼在C市晚报上看见的,广告最多,看起来是比较大的一家婚介所。听接待的人介绍,他们的成功率是比较高的,会员精英较多。林曼没有太多的要求:工作稳定,对孩子好,诚恳诚实,大专以上,年龄合适的男人。
“如果对方有孩子呢?”红娘问。
“只要人好,没什么,将心比心,我也有孩子的啊。”林曼毫不犹豫。
已经是深秋了,天气逐渐冷了起来,林曼觉得日子滑过的不知不觉。
周三下午四点钟,林曼接到婚介所的电话。“林女士,有位男士想约见您,这个男士40岁,工作稳定,愿意接受您的孩子,您有意向要见面吗?”
杨顺华,现年40岁,离异,华盛集团下属公司财务人员,有一女儿归女方,住房一套,三居室。林曼看发过来的资料照片。中规中矩的一张,好像工作照。一张脸貌似很敦厚诚恳。
约好的时间是周五下班后7:00。在市中心杰克西餐厅见面。
深秋的晚上7:00,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但周末的市中心,流光溢彩,热闹非凡。逛街的、看电影的、约会的,重重叠叠,熙熙攘攘。林曼到达的时候,看见杰克西餐厅门口有位男士,站在门口的花台旁边。林曼慢慢走过去。男士身高约到林曼耳朵,带金丝眼镜,发少尚未秃顶,不胖。一件咖啡色的风衣,直扣到脖子。脸长得很诚实,带着笑意。
看见林曼,男士神色欣喜,“林曼小姐是吗?我杨顺华。”林曼微笑着点头,男子顺手递过手中包装精致的一个袋子,“送给孩子的。”
林曼楞了一下“怎么好意思?”
“你不收我就不好意思了。”杨顺华紧张地说。
“呵呵,那谢谢了啊。”林曼接下袋子,心中有点感动,他是以这样的方式表示他接受孩子吗?
林曼坚持点了简单的西点套餐。这样的饭局,自然是话多食少。
“我离婚的原因是性格不合。前妻脾气太大了,总是嫌弃我。工资不够高。太烦了。后来老吵架,就离了。”杨顺华开门见主题。“你多吃点多吃点”。杨顺华不停催林曼多吃点。
“我一看林小姐的资料和要求就喜欢。今天见了林小姐,很满意。我是一个普通人,我就是要找一个温暖家庭的人,过平常人的日子。我的情况,婚介所大概已经告诉你了。只是,不知道,林小姐对我可还满意?”隔着方形小餐桌,杨顺够着身子满面笑容地看着林曼。
林曼放下汤匙,微笑着看着杨顺华:“叫我小林或林曼。你的情况我大体都清楚了,我们是同行呢。我有一个7岁的儿子,有些顽皮,不知道你介意不介意?”
“不介意,不介意。男孩子总是顽皮点的。我小时候也调皮得很,现在不也好好的?”杨顺华乐呵呵地说。
林曼说:“那就先相处处看吧。”
杨顺华喜不自胜。
一段晚饭吃的波澜不惊,很是平实自然。双方加了微信。林曼想,就这样吧,这就是人生吧,找个人,认真过日子吧。只要他对贝儿好。贝儿饥渴父爱。
一个声音从记忆深处传来:“林曼,你不会把自己潦草嫁掉吧?…”林曼一愣神,赶紧把这种感觉甩掉。这个不算潦草,这个是接地气。林曼不由自主地在脑海里解释。
送林曼回家的路上,杨顺华接到一个电话,林曼听见他低着头,压低声音说:“好好,一会儿就回了。”挂了电话。杨顺华不安地看看林曼,林曼说:“你有什么事先走,不用送我了。”杨顺华说:“我女儿找我有点事。”
“嗯,好的,没有关系。就送我到这儿,我自己打的回去。你先去解决孩子的事。”
杨顺华充满歉意帮林曼打了的,林曼临上车,杨顺华帮林曼打开车门,不舍地说:“记得我们电话啊。”林曼微笑点点头。
杨顺华给孩子的礼物,是迪士尼的一套不锈钢儿童套瓷柄西餐餐具,精致的瓷柄和熠熠发光的钢具,在客厅落地灯光下发出柔和的光芒。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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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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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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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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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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