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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街上走着的还是那些人,为了生计而奔波,他们依旧是他们,或许没变又或许变了。
但我却一定不再是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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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辉双手一拍发出“啪!”的一声悠悠的道:“梅姐,你有时候让我觉得害怕。”
端庄高雅的女人微微颔首,不置可否。
那心腹恍然大悟:“我就说嘛,老板怎么会凭白无故送人东西!实验好啊!反正这枪安全性保障不存在炸膛。”
孟辉瞪了他一眼:“我有这么小气?”
心腹垂眼看地。
梅姐接话:“这确实是个办法,但是三少,如果您将这个东西送出去,我们的地下军工厂就会暴露。他要是透露了,您这边如何交代?”
孟辉手扶窗台气定神闲:“不会。我就赌这一次,赌赢了我们将来不仅会多个不错的帮手还会有源源不断的真金白银。输了,大不了以后被贬出京跟欧阳洛混一起。”
梅姐想了想:“难道三少是想拉拢那孩子所在的组织?”
“具体来说我想要他,不过能跟整个组织合作也不错。我还指望他们帮我扫一扫绊脚石。”
“风险很大,但是也值得一试。”
“哈哈,还是梅姐了解我。”
心腹打岔:“那个……老板,你要是打算把这个军工厂给暴露了,那我那边就吩咐下去该收的收了,该处理的处理了。”
孟辉一皱眉,心说这怎么就成把自己的黑作坊给“暴露”了呢?但他也懒得纠正,只吩咐了一声仔细点就让那人退下了。
梅姐目送心腹离开后才开口问出心中疑惑:“三少很喜欢那孩子?”
孟辉不否认:“梅姐,你真是我肚子里的蛔虫。”
“为什么不让他消失再给他办个新的身份?
那天我送衣服进去的时候看见他身上的伤,那应该是从小日积月累留下的,这证明他过的并不好。
我想这样的孩子一定极度向往外面的世界,更渴望自由和关怀。三少如果这个时候加以援手不就能轻松收服他么?”
“梅姐说的一点也不错。可惜,向往是一回事,有勇气逃出去是另一回事。”孟辉转过身来看着梅姐柔声道:“诺原本是一头猛兽,奔跑在极地崖间的雪豹,但如今?它离不开我。
梅姐,一旦动物的内心被驯化了,即便是有通天的本事他也离不开囚禁自己的牢笼。
你看那些杀手,杀人不眨眼、执行命令毫不含糊,但不管离‘家’多远,最终他们都会选择回去。
而这个人他不过十八九岁,很多事情或许想明白了但不敢打破常规,也可能根本没想明白。
所以,我放他自由的下场很可能会造就他的迷茫,那我要一个废物又有什么用?”
梅姐静静的听着,直到孟辉说完她才微微低头小声的道:“三少考虑的是,是我没有想清楚。”
“不是你没有想清楚而是你可怜他。”孟辉拆穿:“但这样并不好,不要被他的外表骗了,他可不是小羊羔。不过他很聪明,很会利用自己的‘优势’。”xǐυmь.℃òm
几天过去少年的伤逐渐好转,在两周之后孟辉终于告诉他可以适当的活动手腕了,但是务必要轻柔。
没人知道当少年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内心有多激动,不过他也不敢含糊,为了避免到时候手腕没复原孟辉又说是自己运动不当造成的,所以他也只能对孟辉的医嘱言听计从。
这天,孟辉进来再次给他换药,不过脸色不是很好看。
为什么孟辉脸色如此之差?因为他最近发现但凡与这个美少年接触过的下人和亲信都开始若有若无的在表示对少年的关心和照顾。就连一向聪明的梅姐也不例外。
虽然孟辉提醒过他们,但他们依旧把自己的话当成了耳旁风,或许不是故意的,只是一种不自觉的怜惜,但这也让孟辉感到很不爽。
他之所以之前没有发作,那是因为他总觉得既然要招揽人心,那么适当的放宽政策是必要的。
直到今天早上,当他看见厨房专门为那小子做了个大蛋糕、蛋糕上还插着蜡烛的时候他彻底受不了了。
一问之下厨房回答的是人家过生日,说是从小就没吃过生日蛋糕想要尝尝所以就给做了。
一时间孟辉突然觉得这个小子已经在不知不觉中蹬鼻子上脸不拿自己当外人了——而他的下属似乎也默认了“新主人”的存在。
这是一个无声的挑衅,这很危险!
“啪!”的一声闷响孟辉把一盒蛋糕随手甩桌上,盒子没包紧,蛋糕上的奶油被震落不少。
“过生日嗯?”孟辉冷眼看着同样看着他似笑非笑的少年质问:“你知道你什么时候出生的?”
少年耸耸肩,故意衣冠不整的系带睡袍滑下一半露出苍白而令人恶寒的背,那背上的伤痕交织错落、惨不忍睹。
他丝毫不在意的伸手用食指剜了一口蛋糕上厚厚的鲜奶油再深入嘴里品尝,笑着说:“你们的伙食真好。”
“我这里的人没有特殊癖好,虽然你长得很漂亮但也不用衣冠不整的在他们面前晃。”说着孟辉挥了挥手,诺小跑着上前伏在他脚边,他伸手拍拍雪豹的头颅突然问:“你知道……人和野兽的区别是什么?”
少年吃不准孟辉要说什么,看了看这几天兢兢业业守在门口的豹子一眼摇摇头。
“在和平时期,人看到血和伤痕总会产生同情,但野兽,可就不一样了……”孟辉一笑:“你知道,它们对血腥味很敏感,也对皮肉伤毫无知觉。伤口这种东西往往可以刺激它们的食欲。”
“我懂了,这就是你让它陪我的原因。”
孟辉把蛋糕往前一推:“不,它只是单纯的来给你做个伴。不过我这宠物有点危险,为了保证它的野性美,我依旧会用活物喂养,我只是友情提示。
如果你不小心死了,我不介意把你并做怀龙乡的那群恐怖.组织中的一员,至少外界都会信我而不是你。”
“……是你多心了。”少年把半垮的睡袍拉起来裹住身体笑了笑:“我的手还没好,我没有这么傻。蛋糕的事情,确实是我撒了谎,但我想吃。我记得你说过,想吃什么自己点。”
孟辉用审视的目光打量着这个少年,他可不信这人是个乖宝宝。
“再养几天你的伤就差不多好了。到时候我会送你个礼物也会把你的东西还给你。
这么大的蛋糕,好好享用浪费。还有,一个男人过分喜欢吃甜食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说罢,孟辉没再理会他,收好来时取出的医药箱然后带着诺离开了。
少年显然是被孟辉最后那句话给说愣了,他突然看着面前的大蛋糕,先前那种打算好好享受的神色立马消失不见,反而变得兴致缺缺。
“呵,鬼才喜欢!”他悠悠的说着同时用塑料刀在蛋糕上一划,然后猛的咬了一大口,满嘴奶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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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卷一.相逢不如偶遇》完。下章将是新卷。
《卷二.真的还是假的》开篇又是令人莫名其妙的场景或者日记类型的自言自语。这个东西能看得懂的就看,看不懂的也没关系,到后面慢慢就知道是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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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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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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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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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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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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