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海蛇回到家里,酒井肚子是越来越大,已经开始显怀,脾气也越来越大,看什么都不顺眼,一会儿吃的不对,一会儿喝的不对,一会儿嫌弃风大,一会儿嫌弃衣服不舒服,伺候她的老妈和丫头是苦不堪言。
“当家的,你回来了。你上炕来,我有话说。”酒井把门儿关上了。
“咋的了,是最近身体不舒服了吧,老婆辛苦了。”海蛇还是很关心酒井的。
“大当家的,最近我怎么听说你和韩素萍关系暧昧,传的是风言风语都传到我耳朵里了,我问你,你们到底有事儿没有?”酒井一本正经的吃醋。
“哎呀,我说老婆啊,哪儿有的事情,这个事情你都知道啊,就是上次,韩素萍来咱们家,我给做了一顿汉堡包和热狗吃了,这回行了,到处说我亲自下厨招待女记者,你说我老婆怀孕,行动不方便,招待一下人家记者我下个厨能咋的,再说我家老婆在,大厨子也在,他徒弟们都在,这些都东西他们不会做我做个样子而已,你看看这帮嚼舌头的人,闲出屁了都。放心吧,老婆,你现在大肚子,我能干出那个猪狗不如的事情吗?”海蛇一个劲儿的解释。
“啊,那天我也在,觉得也没啥不妥,不过这个绯闻谣言传多了也很厉害,也能杀人,你个男人皮糙肉厚不是个事儿,人家韩素萍一个大姑娘家,还没出门子,就传出去和你这个旅长有一腿,以后怎么嫁人,我看啊,没人敢娶她了。”酒井说道。
“你看看,这个事情我也控制不了啊。我也没做什么亏心事,你说说有啥办法。”
“我说大当家的,你是我男人,真是木头脑袋,韩素萍和我关系不错,姐妹相称,人家遇到事情了,你能坐视不管?而且这个事情还和你有直接关系。”
“和我有啥关系,我和她真是清白的。”
“你和他清白不清白,我相信没有用,得人家都相信才行。你要是个男人,就去韩素萍家,把他找来,安慰安慰,好歹也是你惹出来的祸,你说你不做这顿饭,不就没事儿了吗?”
“你看看,还怨我了,行吧,明天我去找她,把事情解释清楚了。行不行,你身子重,赶紧休息,操这个心干啥呢?”
“干啥,你别管,明天你去他们家亲自把她请过来,就说来陪我也行,我们说说话。”
“拉倒吧,明天再说。”海蛇没当回事儿。
到了第二天,海蛇处理完了军务,来到韩素萍家,这里院子不大,不过也算是大户人家,里面有三间房子,挺宽的大门。里面还请了个老妈子,照顾体弱多病的老娘。
“大人,您找谁啊?”老妈子出来问道。
“老人家,请问这个是韩素萍家吗?我是他的朋友,今天来找她有点事情。在家不?”
“原来是小姐的朋友,您请进来坐一会儿,素萍出去买药去了,老夫人最近上火,有点不舒服。”老妈子把海蛇让进屋里,倒了一杯茶说道。
“徐妈?谁来了?”就听见屋里有人叫。
“夫人,是小姐的朋友,我让他等一会儿。小姐马上就回来了。”
“啊,请进我屋里来吧,我这走路有点不方便。”
“唉。”徐妈听到夫人交代,对海蛇说道:“大人,我们夫人要和您说说话,要不您到屋里吧。要不还得等一会儿,我这手里的活还没整完。”
“有劳徐妈了。”
“大人您真客气。请跟我来。”徐妈带着海蛇进入了夫人的房间。
夫人的房间挺简朴,一个木头屏风,一个八仙桌子,几张椅子,几幅好像是古画挂在墙上。床上半坐着一个老妇人。
“老妇人,我是韩素萍的朋友,我叫梁建华。夫人您身体安好吗?”海蛇打招呼,遇到长辈了自然得说话。
“啊,您是梁旅长?”老妇人一听是梁建华,瞪大了眼睛,赶紧起身,往床下走,想要跪下迎接。
海蛇一看这个老妇人现在生着病,还要行大礼,赶紧上去阻拦。
“老人家,万万不可,且不说您现在身体不适,就算是没事儿,我和素萍是朋友,她母亲也是我长辈,岂能让您给我行礼。万万不可,您不要折我寿了。”海蛇拉着夫人,把她重新按在床上。
“梁大人,草民礼数不周,您千万原谅啊。”
“老人家,您这是哪里话,在军队我是旅长,出了军营我就是百姓,您叫我建华就行,别客气。”
一老一小寒暄上了,海蛇也了解韩素萍家的大概,也就是落魄的贵族如今的情况。老太太越聊越觉得海蛇这个人不简单,都听说海蛇是胡子,杀人越货,凶神恶煞,没想到百闻不如一见,这个男人文质彬彬,说话挺有礼貌,还挺有文化,怎么看也不像个胡子,而且衣着打扮,举止言谈,更像是个秀才。心说这是什么人?孔子挎腰刀是文武双全啊。
正说着,韩素萍抱着一包药回来,眼睛湿润着,好像受到了很大的委屈。
还没进门,听到后面跟着一帮半大小子,拿着小棍儿,有的拿着石头子儿,一边追着韩素萍,一边打着,还嘴里说着一些不干不净的话,意思这个女人不要脸,傍“大款”。
一进屋,韩素萍把门儿一关,眼泪止不住的就流下来了。
“小姐,您这是怎么了,谁欺负你了?”徐妈一看素萍回来就哭了,心里也是担心。
“徐妈,别说了,太窝囊了。”素萍没接这个话。
“来,要给我吧,我来煎药,屋里来了个大人,说是找你的。在夫人屋里说话呢,快进去看看吧。”徐妈吩咐道。
素萍也不知道是谁,擦干眼泪,强装镇定,向母亲的房间走去。
一进屋,老妈先看到女儿回来了,“素萍,梁旅长来了,快来打招呼。”
一听是海蛇来了,素萍的心里咯噔一下子,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勇气和霸道,把最近所有的委屈都撒到这个海蛇身上,“你还知道来我这里,我这里不欢迎你,你走!”
“素萍,我是专门来看你的。”海蛇一听也是挺纳闷儿。
“你不走,好!”韩素萍举起右手,轮起来就给这个海蛇一个嘴巴。
按理说,这还了得,一个驻军旅长,被一个女记者打了耳光,按照其他地方的规矩,这算是攻击军事长官,可以就地枪决。
“啊呀,你这是干啥?!”海蛇被打了以后,往后退了一步,说话了。
“啊,女儿啊,你疯了,你知道他是谁不?”老妇人都吓傻了,心说女儿是失心疯了吗?敢掌掴军事长官,按律当斩啊,还了得。“姑娘,你快住手!”老妇人实在忍不住了,强忍着身体不舒服,下了地了,想拦着这个失心疯的女儿。
“我当然知道他是谁,他就是梁建华,梁旅长,就是我报道的那个抓住匪首的大英雄。我打的就是他!”说着,再次抡起手打向海蛇。
母亲能让她动手吗?赶紧拉着这个女儿,“闺女啊,你有话说话,动手干啥啊,人家是旅长,咱们是草民,动不得啊。”
“我就打这个王八蛋!”韩素萍像疯了一样挣扎开了,大有谁也拉不住的架势。
这个时候,老妇人一用力,结果突然感觉胸口一阵酥麻刺痛,紧接着剧烈的心脏疼痛袭来,眼前一黑,往后一仰,昏死过去。
一见这个,韩素萍瞬间清醒过来,“娘,你咋的了?娘!”
这个老妇人不是什么上火平时就是心绞痛,心肌缺血,这次因为一着急上火,来了心源性休克了,可以说是命在旦夕之间。
韩素萍立刻麻爪了,什么事情都先放一放,现在人命关天,救人第一位的。拉着她娘就往床上拽。
“别动,你别动,听我的,把人放平了。”海蛇赶紧过来,摸了老妇人的动脉,脉搏微弱,心动过速。
“徐妈,赶紧找大夫,素萍你家有没有安宫牛黄丸?或者硝酸甘油之类的药物?赶紧去拿。”海蛇说得挺快。
“安宫,安宫有的。在,在这里。”韩素萍是跑着过去拉开抽屉,平日她照顾母亲比较多,知道药物放在哪里。
拿出来一个安宫,海蛇把老妇人的嘴撑开,把这颗药丸放在她的舌头底下。
然后慢慢的两个人,平移,把她放在床上。
等了能有大概20分钟,两个人一句话没说,安静极了。韩素萍的眼泪刷刷的流着,一切好像都在悲伤之中。
“郎中,来了。”徐妈喘着气。
郎中一号脉,然后皱了皱眉头。松开手,离开患者。
“怎么样?”海蛇问道。
“唉,老人家体弱多病,心火上炎,如今气滞血瘀,导致痰涌上行,情况危险啊,幸得神药救治啊,我才摸了脉,有平稳的趋势,但是有一点,我开点药,这个病需要静养调理,切不可生气动怒,否则神仙难救啊。敢问刚才这安宫丸你们是谁施药的?”郎中问了问。
“我整得,过去听人说过怎么用,这次用上了,幸亏他们家有这个药。”
“大户人家啊。老百姓哪里有这个药,当时这可是宫里人才用得起的。来这个是药方,记住了,这个药,吃不吃并无大碍,需要静养是关键,别吃油腻的,别吃太咸的东西,别动怒,方可好转。”郎中交代完了,离开了。
过了一会儿,老妇人缓醒过来了,差一点是魂飞魄散啊,韩素萍是脸都吓白了。
“娘,没事儿了,没事儿了。女儿不孝,让您生气了。您别生气了,我都听您的。你好好静养,您说啥,我干啥。”韩素萍哭着说道。
“唉,闺女啊,行了,我知道梁旅长是来找你的。娘没事儿了,让徐妈进来,你们出去说说话吧,梁旅长,我代我家的这个不孝子给您赔不是了。”老妇人还挺介意。
“老人家,您千万别往心里去,我和韩素萍是好朋友,她是闹着玩,您好好休息,等您好了,我带您去军营啊。放心,没事儿,郎中也说了,将养几日,就没事儿了。”海蛇一看老人挺可怜,自然其他事情放一边儿。
两个人让徐妈进来伺候,出去说话了。
到了院子里,韩素萍扑腾给海蛇跪下了。
“唉,你嘎哈呢,素萍,快起来,有话说话,咱们之间不能扯这个啊。快起来。”海蛇一看这个韩素萍跪下了,吓一跳。
韩素萍挺倔强,一扒拉海蛇的手,意思不起来,就跪着说。
“梁旅长,我素萍不是不懂道理的人,这一跪,是我们草民给您到来看我母亲,我给还的礼,我代我母亲给您跪了,其次,我刚才冒失,失手打了您,我给你赔不是,第三条是刚才我母亲病危,您大人不记小人过,施以援手,救我母亲,我表示感谢。”说完,啪一个响头磕地上了。
“拉倒吧,赶紧起来,你要是留洋过的人,我们军队也不兴这个,再说现在都说明年月了。赶紧起来吧。我记住了,行不行。”海蛇拉起素萍。
“不过我也委屈。”素萍再次流泪。
“你看看,又哭上了。我还不知道你委屈吗?我这次来就是怕你委屈,和你嫂子商量了一下,来看看你,你嫂子大肚子怕还特意交代,特意让我亲自来,多少军务都放下了,专程来看你,这下行了吧,你打也打了,骂也骂了,还委屈吗?”海蛇安慰道。
“呜呜,委屈,还委屈。”
“行,你哪里委屈说出来,我给你做主。”
“就刚才,我去给我妈抓药,药铺的伙计见了我,是一脸淫荡荡两眼色眯眯,我出去了,还有人戳我脊梁骨,说我个婊.子还想立牌坊,一路上,到处是半大小子,不是拿石头打我,就是拿棍子追我,嘴里说着不干不净的话,我现在走出门都让人吐口水,我得罪谁了?我啥也没干啊。怎么就成了我是荡妇了。你来有啥用?外面的人都把我说成啥了?有几个敢说你的,你是大旅长,瞪眼睛是公事,也就那我消遣。”韩素萍抹着眼泪说着。
“好,行了别哭了,你早说啊,这帮瘪犊子,我他妈王八盖子给他砸碎了。行了,你别哭了,我给你做主,放心3天之内再无人敢对你说一句不敬的话。”海蛇拍了胸脯了。
“啊,你说话算数?”
“你看看,我说话不算还行了,算数!”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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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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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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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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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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