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竟然有几行凌乱的血脚印。”
“而且,其中一行脚印的走向,竟然是由青铜门里面朝着外面走的!”
“看到这,我们仨的脸色,都为之大变。”
“对我们来说,这可不是什么好消息。”
“费劲千辛万苦,徐文和瘦猴两人全部都长眠于此。”
“这个代价,不是一般的大。”
“一旦里面的东西被人捷足先登,那这个损失,是难以承受的。”
“孙四爷看着我,沉声问:现在咋办?”
“闻言,我的脑子,开始飞速运转,随后,我试探性的伸出手,按住门环,用力一扭。”
“沉重的青铜门,缓缓打开。”
“可结果,才刚刚开出一条巴掌大的小缝,里面就有东西掉了出来,险些砸中我的脚。”
“我低头这么一看,眉头顿时皱起。”
“那是一堆人的尸体!有的只剩下骨头,有的腐烂生蛆,没有一具是完整的!”
“一股刺鼻的血腥味,钻进我们鼻子里,梅姑差点一个没忍住直接吐出来。”
“而我也比她好不到哪里去,只感觉胃里翻江倒海,难受至极。”
“墓室内,有一盏长明灯,借着暗黄色的灯光,我们这才算是看清楚墓室里的场景。”
“巨大的墓室里,堆满了死人,早已干涸的鲜血在地上凝固,血红一片。”
“更诡异的是,这些尸体,全部都倒在两边。”
“一条空道直通墓中间的大鼎。”
“像是曾有人在这里杀出了一条血路!”
“一米来高的大顶底部,遍布数不清的细小孔洞。立在一个磨盘状的石台上,石台周边有几圈凹槽。”
“我下意识的抬起头,只见大鼎正上方悬着一块方形巨石,上面密密麻麻的倒刺间,留着模糊的血肉,看大小,刚好能把鼎的内部填满!”
“孙四爷凑上前,仔细辨认着鼎上的字:取四阴之地筑墓,以百千人命补煞,引群邪人体,阳尽阴生,生饮其血者可活命。”
“嗡!”
“听到他的话,我的脑子嗡的一下就炸开来了。”
“这玩意,特娘的是榨取血液的工具啊!”
“百千条人命补煞,生饮其血者,可活命!”
“我的头皮,不由得开始发麻。”
“这完全就是丧心病狂啊!”
“梅姑看着我:鱼哥,咱们现在则按么办?”
“我皱着眉头,思索了一番:爬上去看看!”
“孙四爷二话不说,率先朝着大鼎爬去。”
“二十来分钟后,我们仨,爬上了大鼎。”
“只见鼎的底部,全是一堆看不出原样的烂肉!”
“按体积来算的话,怕是得有上千人,在这里被活活碾碎、刺穿,然后将全身鲜血榨干啊!”
“孙四爷骂骂咧咧:妈的,这个朱友珪,真是一个畜生!竟然干这种丧尽天良的事情!”
“我没有说话,而是忍着恶心,看了一会。下一秒,我的目光,突然凝住。”
“只见在一对颜色鲜艳些的雪柔力,有一块银锁在反光,而那块银锁,我认识!”
“正是几年前,梅姑送给她妹妹的长命锁啊!”
“还不等我回过神来,大鼎突然开始剧烈颤动起来,我和孙四爷猝不及防栽了进去。”
“浑身上下,全部都是碎肉和腥臭的黑血。”
“我猛然抬起头,只见站在大鼎边缘的梅姑,仰天大笑。”
“然而,更让我吃惊的还在后头。”
“梅姑的脸,竟然缓缓从中间裂开了一条血缝!”
“左半边悲伤无比,而右半边却扬起了狰狞的笑。”
“画面,极度恐怖。”
“孙四爷已经吓得双腿发软。”
“我也没有好到哪去,浑身上下冷汗直冒。”
“我颤抖着嘶声大叫:梅姑,这是为什么!!”
“闻言,梅姑的声音,嘶哑无比,缓缓讲述了起来。”
“原来,所谓的罗刹血,其实就是把人连成血蛊的一种巫术。这座墓里的每一处机关,都是培养蛊虫的设施,进入这座墓的人,会被自动认定为是蛊的候选者。”
“而每闯入一个生死关卡,都会被这里的阴气和血毒悄然入侵身体,越能活到后面的人,体内的血蛊就越强!”
“两天前,小兰病发,奄奄一息,即将快死了!”
“于是,梅姑就想起罗刹血的传说,决定带她来这里拼一把。”
“结果,好不容易来到了这里,梅姑却意外得知了罗刹血的秘密。”
“可是,梅姑却没有勇气拿自己的命救她,反而是直接把小兰扔进了大鼎里……”
“我皱着眉头:那个秘密是什么?”
“闻言,梅姑的左眼越来越悲伤,而右眼则流露出恶意的光芒:蛊是一种弱肉强食的生物,血蛊同样也不例外!因此想要得到罗刹血,那就必须要杀光同为候选者的其他人!喝了他们的血,就可以永远活下去,变成半人半鬼的罗刹!”
“我浑身战栗:那么你跟着我们进来,也只是为了得到罗刹血,进一步延长自己的命?”
“还不等梅姑开口说话,孙四爷突然看着我,问: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找罗刹血吗?”
“我愣愣的摇了摇头。”
“随后,这个精干的老头,在这一刻神色突然变得黯然下来。”
“他抬起头看着上面的梅姑,说:我只有一个儿子,可是他现在得了白血病。我想哪怕只有一丁点渺茫的希望,也要让他活下来!可是现在,我终于明白,生死都是命中注定,谁也不能强求啊!”
“说完这句话,孙四爷手里猛然多出一柄斧头,只见他朝着大鼎上面的大石头就抡了过去。”
“咔嚓!”
“大石头,开始左摇右晃,随后直接呼啸着从头顶砸下来!”
“紧接着,孙四爷把我往边上一推:跑!”
“巨石,狠狠地砸在他那并不强壮的脊背上。整个大鼎,直接翻转。”m.χIùmЬ.CǒM
“我心里虽然悲伤,但也没有过多矫情,趁着这个间隙,从里面爬了上来。”
“下一秒,还不等我喘口气,梅姑直接掐住我的脖子。”
“她右脸布满了血色裂痕,似乎有恶鬼挣扎欲出。”
“我被提到她的面前,两只眼睛,直勾勾盯着梅姑左脸上浓浓的悲伤。”
“随后,我颤抖着掏出一样东西晃了晃——就是我刚刚从血肉里建起来的长命锁。”
“我语气艰难地叫她:梅姑……”
“嗡!”
“我清楚地看到,梅姑的身体,猛然一颤,她脸上的神色,开始不断变化。”
“突然,他猛的伸出左手把我推开。”
“紧接着,梅姑弯腰从地上捡起一把小刀,两只眼睛凝视着我,里面神情复杂。”
“梅姑的声音,沙哑异常:鱼哥,对……对不起。”
“不等话音落下,梅姑直接抹了脖子,鲜血,狂飙。”
“她的身体,仰面倒在地上……”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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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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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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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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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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