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你抓了我们明教波斯总坛的几位宝树王,我们就一点抵抗之力都没有了吗?”
“哎呀,可惜了,不过我还是得感谢你,若不是你刚刚杀了这位宝树王,这位宝树王还要和我争权夺利,我不得不说,你杀得好,杀的妙。”
“而且现如今,想杀你的可不止我们几人,汝阳王察罕早有预料,武安城你金蝉脱壳,我们一直都在等,等了这么久,终于等到你现身,若不是你那颗铁丸打死了秃黑鲁,我们尚且还不能确定你在这西域之地。”
“更何况我教圣女一直在你的眼前,可是却丝毫没有传出消息,我还纳闷儿。”
“直到看到你的铁丸,才知道你的位置,黛绮丝,你女儿的命运,你真的不想要了吗?”说着宝树王看向黛绮丝,声音严肃了起来,带着几分的凌厉。
“还是你对这个眼前的男人动了恻隐之心?若不是我等来了,你还准备藏多久!”
黛绮丝此时面色涨红,而她身后的那位女官则是不可置信一般,仿佛听到了不该听的东西。
宝树王面如同罗刹一般,笑得是渗人无比,他看向眼前的黛绮丝说道:“黛绮丝,若想你的女儿小昭安然无恙,现如今只有一個办法。”
宝树王顺手一指被曾云风投掷于地面的那柄弯刀说道:“你,现在便上前,杀了他。”
“杀了他,你女儿小昭就不会有任何事,波斯明教总坛,她还是圣女!”
黛绮丝抿了抿嘴唇,没有说话,却依然可见内心的挣扎。
“黛绮丝,你作为一个母亲,这一点风险难道都不想冒吗?她还很年轻啊!”宝树王的话,如同摄人心魄的魔鬼在黛绮丝的耳边细细的低语。
黛绮丝身子颤了颤,此时此刻,她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她曾见过嬴无垢的厉害,可是从未曾见过嬴无垢在她面前喷过血,而且这一次看来并不是一个简单的局,这是一个巨大的圈套。
从她回到中原来,她就知道势必有一天要和嬴无垢有一个决断。
她缓缓上前,步履蹒跚,慢慢的走到了那柄刀之前,纤细的手抓住弯刀之,将那柄弯刀从沙石中拔了出来。
曾云风就这样淡然地看着眼前的黛绮丝。
两人目光对视,黛绮丝不知为何,鼻头微微酸楚,她只觉得眼中的泪水便要夺眶而出,可是她咬了咬自己的腮帮,狠了狠心。
她不能软弱,在波斯,她还有一个女儿在等着她,至于眼前的曾云风他说的理想与抱负,这一切与她又有又何干!
“嬴无垢,你我的恩怨今日就在此了结,我这么多年为你办了这么多事。今日....”黛绮丝说着,话语有些说不下去了。
黛绮丝举起了弯刀,弯刀渐渐靠近曾云风,曾云风则盘坐在地上,没有一丝一毫的动作,只是静静地看着那匹锋利的弯刀在月光之下闪着寒光,慢慢地挪到了自己的脖子上。
曾云风眼神紧紧的盯着黛绮丝的眼睛说道:“黛绮丝,你确定做好这决定了,这一刀下去,你真的可以报仇了?”
“我答应你的承诺,仿佛还没有兑现完全,看来我要食言了,你的女儿仍然继续如你般过下去了,所谓波斯明教的圣女,你也知道那是什么意思。”
“说得好听一点是圣女!说得不好听...”
“你别说了,别说了....!”黛绮丝额上的青筋暴起,咆哮道。
黛绮丝她当了那么多年波斯明教的圣女阉人,焉能不知道波斯明教总坛的圣女究竟是什么?
所谓的明教圣女,只不过是那位神在人间的侍妾罢了,终身要又侍奉于神,可是她从来没有见过神任何一面,她更不知道神在哪里,可是神曾一次次降临临幸圣女,还被教众称之为神迹。
前任圣女临死前便告诉她这是一个魔窟,一个彻彻底底的魔窟,要她逃离这里。
之所以她逃到中原来,未尝不是因为太过孤寂寂寞,更是为了逃离那魔窟,因为她是神的女人,没有人敢与她接近,她高高在上,可是心中的惶恐谁能够品味。
直到她在中原遇到了韩千叶,可是一切就像是一场错误一般,她与韩千叶之间的情愫让她不可自拔,同时她也知道,人间并不仅仅是有所谓的信仰,还有所谓的爱情、亲情、朋友
像是谢逊谢三哥,阳顶天,逍遥二仙,明教所有人,她不再像在波斯明教总坛那样受着折磨,她更不希望自己的女儿步上自己的后尘。
她知道那究竟是怎样的一种痛苦,那种痛苦是常人完全无法忍受和想象的。
尤其是对于一个女人来说,小昭她的心上人在中原,她不希望自己女儿走上自己的老路。ωωω.χΙυΜЬ.Cǒm
宝树王却是阴恻恻的说道:“黛绮丝,你还在犹豫什么,只要这一刀下去,你前面的罪孽皆可已被饶恕,你虽然做不了神的侍妾,但是你的女儿却可以终身侍奉在神的左右,那是你们的荣耀!”
黛绮丝握着的刀柄的手捏的紧紧的。
“黛绮丝,现在,洗刷你身上的罪孽,让圣火焚烧一切,脱去罪孽才能死后归于圣国侍奉在神的左右!而你的女儿也不必被圣火惩罚!”
听到这里,黛绮丝右手狠狠向下压弯刀,弯刀甚至割破了曾云风的皮肤,渗出了一丝浅浅的血印。
“嬴无垢,此时此刻,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若是你有什么话想带给中原的阿离,我会带给她!”此时的黛绮丝脸色缓和下来,看向曾云风的眼中竟是有些伤感和内疚。
这些日子以来,她与曾云风朝夕相处,开始渐渐了解这个男人,同样也对这些男人身上的神秘有了更多的知晓,却也产生了更多的好奇。
曾云风看了一眼黛绮丝,目光柔和,“虽然他们没有明言,可我已经明白了,我很好奇,你是怎么下的毒?”
黛绮丝身躯一震,好一会才答道:“你只爱酒!”
“可是酒中并没有毒!没人能在我面前下毒不被我知晓!”
黛绮丝眼神直直的看着曾云风,朱唇动了一下却没有再言。
曾云风却是明白了,“是了,混在一起便是毒了!你也是局中人!”
“你创立百草堂,这其中难道不清楚!”黛绮丝有些难受。
曾云风自嘲道:“就如我跟你所说,这世间有太多的蘑菇,莪根本就搞不清楚,这世间又有多少毒我能搞得清楚。”
曾云风叹了一口气,终究是大意了,终日打雁,没想到有一日居然被雁啄了眼。
黛绮丝的神情却已经归于平淡。
曾云风却是昂起了脖子,“从蝴蝶谷遇到你,我便知你是一个怎样的女子,我妄想化解你与胡青牛之间的仇恨,为你的事,我更是做了承诺,可是没有做到,我食言了!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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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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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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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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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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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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