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刚小跑过来叶白柳这边的几个武士举刀还没有看清到底是一头什么样的畜生,就被那股劲风逼迫,本能地闪开了出去。
有人仓促间闪避反应不及,被那身影迎头擦着胸膛而过,几个踉跄倒在了地上,胸前一阵火烧般地痛,坐身起来看的时候,胸前已经多了几道长长的抓痕,血开始冒了出来。
似乎是本能的畏惧,就连战马们也长嘶起来,乱跑了出去。
那身影在一击后猛地停下,换了方向地又猛地发力蹿了出去,它去的方向,是直朝着湖边叶白柳的那边。
曹羯注意到了战马的畏惧,却也无可奈何,举刀刚要一步上去,叶白柳已经跑了出去。
“小心那东西的爪子。”之前被伤到了胸口的武士忍着痛喊了出来。
瞬息间的决断,叶白柳已经来不及听那武士的话,不过他早已看出那东西也不过是凭借一股蛮力冲撞,毫无技巧可言,心下便也在瞬息间有了对策。
他在那东西扑上来的时候脚下闪开,发力一拳打在它的侧身腰上,重重地闷声,那东西被打的横飞出去,在地上翻了两个滚而后一头撞在了一棵人腰般粗大的树上。
看见这一幕的武士们无不暗自瞪眼,刚刚那一声他们谁都听的清楚,分明是一拳打断了骨头的声音。这一拳的力量是他们在营中的时候不曾见到过的,便知道了这个年轻武士在营中出手的时候竟然还在手上留了力气。
不过这个时候他们没有多少的时间去多想,愣了一下的瞬间后,都举着刀围了过去。
一刀一刀,还没有回过神起来的野兽便哀嚎着在乱刀下毙命,几次虚弱的挣扎后,彻底没有了生气。
一个武士看了看这东西一身的皮肉开绽,血流个不停,接着大着胆子用刀翻了翻野兽的头,想要更看个仔细。
曹羯和叶白柳也在这个时候靠了过来。
“什么东西?”曹羯挤着眉毛问,嘴角绷的笔直。
武士们抬头互相看了看,都摇头。
曹羯更加的觉得凝重起来,他看着那个被武士用刀挑着的头,看着那张长嘴以及尖利的牙齿,看着那一副硬皮无毛的身体,最后看到那东西的额头和四条腿的时候,吃了一惊。
这东西的额头上竟然长着一直骨角,虽不怎么长,却又尖又利,而在这东西四条腿的每一条腿的关节后,同样也长着这样一根尖尖的骨刺。这是什么东西?能长成这样?
“妈的,看着像头狼,怎么长了一副土龙的皮?”说话的是哈都驼龙。
其他人看了他一眼,都没有说话。
虽然他们的见识不算多么广,可明眼人都知道这不应该是存在于这森林里的东西,他们练军多年,这片森林少说也来过十几次了,狼也是见过的,却从来没有见过这个东西。
“这里什么时候有这种东西了?”曹羯嘀咕着。
“头儿,要不要扒开皮看一看?”说话的武士一头的汗,眼中带着凝重与担忧。
曹羯看了看说话的武士。说话的武士名叫巴辺,是个身材魁梧的武士,家里听说是以杀猪宰羊为生,所以手上自小就有些刀功,这一路来也就是他帮着把其他人打来的野物剥皮掏尽。
“驼龙,魁生,功虎,你们去把马找回来。”曹羯刚吩咐着。
“小心,这东西似好像还没有死透。”叶白柳在他们说话的时候多看了几眼,此时忽然出言提醒。
听见他的话,武士们都是心中一凛,也不顾其他了,握紧的刀都抬了起来,随时都能用力砍下去。
可是静了好一会,那东西连呼吸都没有一次过,让人怀疑是不是叶白柳的感觉出了错。
曹羯扭头想要用眼神询问的时候,却发现叶白柳的眼神有一丝的空洞,眨也不眨有一丝的出神,似乎在想着什么,然而他刚想要开口询问,就看见叶白柳霍地转身,霎时才明白叶白柳是把注意都放在了其他的地方。
空气被尖锐的东西划破,一支啸声来袭。
危险又熟悉的声音逼近到耳前,武士们才反应过来,看过来的时候,发现叶白柳的手中已经抓住了一支羽箭。
叶白柳在一个时候听到了咯咯的声音,似乎是什么东西绷的太紧,接着他听到羽箭离弦,知道大事不好。
转过身,以着远超人的目力和耳力,他捕捉到了一支从背后袭来的羽箭的轨迹,千钧一发的时候,他又以着猛兽般的力量抓在了那支羽箭的颈处。
这一支被人从背后射来的羽箭劲道十足,一把被叶白柳抓住,猛烈的箭劲便立时宣泄了出来,箭杆被铁一般的手握住,箭尾却还颤动出了残音,不难想象能射出这样的箭劲出来,必然是一张强弓。
转过身的武士们一惊,愣神中,背后却又来了咆哮。
那只不知名不知种的野兽果真如叶白柳所说的那样没有死去,而且竟然还有力气咆哮。
一个武士刚转过身,便被这东西扑倒,被摇着了肩,如果不是他在一瞬之间用刀柄猛地一敲野兽的头,只怕这东西一嘴的尖牙已经咬在了他的喉咙上。
武士痛的大叫,用手去掰着野兽的嘴,可是一时吃痛,力量不能完全的出来,掰不开这野兽的嘴。
另一个武士刚要一刀砍上去帮忙,却被一支飞来的羽箭射中了头,他被箭劲带着横飞出去一步,倒在地上,再无一丝的动作。xǐυmь.℃òm
“功虎!”看达到的武士们都吃了一惊,心下一痛。他们是操刀射弓的武士,知道一个人的头上中了这样的一箭,是意味着什么。
他们才来到月湖的边上,便有一位同袍这样莫名的死去,心中似乎一空,知道从此以后他们便会彻底失去很多的东西了。
叶白柳的手里还抓着刚才的那支羽箭,却被那名武士的死去而惊住。又一个人死了吗?在我的眼前?
“啊!”曹羯一声大吼,一刀斜着猛地砍在了那头野兽的颈上,他这一刀发了全力,连着血肉一起将那野兽的头砍了下来。
他拉着被扑倒的武士起来,拉着躲在了一处树后。
武士们久经磨炼,心中虽然悲痛,但这只是一时的慌神惊讶都不能让他们乱了阵脚,敌暗我明,此时都知道先找个地方躲起来才是上策。
叶白柳看着那名死去的武士,又看了看躲出去的其他武士,心下隐隐地一股怒气燃了。
他又一臂荡开直飞向他面门的飞箭,大步往着箭出的地方走去。
路过之前卸着包裹的地方,一滚身抓起了那面斜扣着的银盾。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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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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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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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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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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