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是无礼,还无耻。”稍微比阿月大上些岁数的阿枝接着阿月的话也愤愤地说了起来。
她们都是大户人家里的侍女,跟着柏麓漓这个不安生的主子平日里也是玉食娇养,除了被家主长辈的人训斥过,还从来没有受过这样的气,要知道就算是达官贵人,见到柏家的人也是恭而有礼,还没有谁敢当着面说这样轻薄的话。
倒是性子一向活泼的柏麓漓,这个时候也只是站着微微噘着嘴,倒没有说些什么泄气的话,只是看着她的模样,也是十足的生气模样。
“不过是些粗鲁的江野武士,在这里也只能逞些口舌罢了,不必放在心上。”夏扶荧笑了笑对着柏麓漓们说了些劝慰的话。
“可是,殿下,”阿枝还是带着生气的说,“你也听到了,他们说话真的太难听了。”
“好了好了,没有下一次了,”夏扶荧还是带着笑地说,“我看你们的白柳哥哥都快要拔出剑来了。”
手还是按在剑柄上叶白柳听了夏扶荧的话一愣,不知怎么的按着剑的手松了松,一时也不知道是该放开还是握的更用力一点。m.xiumb.com
闻言柏麓漓也噘着嘴看向了叶白柳,眼神中忽地转有了几分的委屈模样。叶白柳看着她这副模样,莫名有些慌慌的,压着声在喉咙里咳了咳,最后还是对着柏麓漓报了个安慰的笑。
阿月和阿枝也看着叶白柳,虽然她们见过很多次叶白柳,可是似乎直到了这个时候才打起十二分的精神认真地上上下下打量起了叶白柳。
叶白柳今天一身宽松的武衣,腰间别着那把从西城买来的宝剑,一张白脸因为一个月的操练而变得有些黝黑,看上去不是软弱的模样。
只是......比起刚才那个名为龙清玄元的魁梧武士来,似乎还是要瘦弱了些,虽然要比那无礼的武士要高出小半个头,可是不管怎么看着,老是觉得叶白柳的腿还没有别人的胳膊粗,如果不是那张有些黝黑了的脸,完全就是一副娇贵公子的模样。
于是她们的心里便犯起了嘀咕,觉得夏扶荧的那番话没有什么底气。但她们的眼力见还是有的,一瞟眼看见自家小姐的那副柔弱模样,分明就是心里在偷偷的乐呵着,于是也不好多说些什么弱了威风的丧气话。
“走吧,走吧,”站了会,夏扶荧转身往着山上走了两步准备着动身,“趁着火气未消,还有些蛮力,多走两步的路吧。”
差不多又小半个时辰,他们终于来到了快要到山道尽头的地方,估摸着走上山顶,也只需要盏茶的功夫。
眼看着离山顶的玄门寺还有最后一步,三个女孩果然还是没有撑住,就是一路都没怎么说累的赵王童,也终于大口喘气了气,一副疲累的模样,但仍是不叫苦。虽然他本来就是个沉默寡言的性格。
没办法,一行人只好再坐下来歇了会,这次他们长了个心眼,坐也是单坐一边,不挡人上山的路。
当然即便是这样,他们还是不能避免别人的招惹。也不知道今天是个什么日子,似乎是从玄门寺开了山门那一刻,上山的人就格外的多,尤以浪迹四野的武士居多,这些人多是些刀口上混饭吃的人物,是荤素不忌的性格,胆子格外的大。
一路上至少就有三四队的武士从他们的身边走过,几乎无一例外都能听到人打着轻挑的混哨。起初柏麓漓还会怒目相视,不过看那些人都是哈哈大笑丝毫不在意的模样,最后索性一遇见就哼着扭过头,不去理会。
“又来?”扭头去看山下的方向,忽地看见又有两个身形隐约魁梧的人在缓缓地登山,“今天是撞了邪了还是怎么了?怎么遇见的全是这些人啊?”
“现在差不多该是午时,又是个高阳天,除了我们和这些浪荡的武士,恐怕就算是有雅兴爬山的人,也要等到晚间太阳下山的时候才会来了,毕竟没人平白无故地会想要一直顶着一轮艳阳在头上。”夏扶荧闻言也看了过去,虽然后面的两个武士还离着他们有一段的距离,不过怎么看着忽地有一丝熟悉的感觉。
“可是那边还是有很多的人啊,那边是定北门吧,好多人啊,”名为阿月的女孩左看看右看看,忽地发现这个地方能看到很远的地方,“还有那边,好多骑军啊。”
从山道往右手边去看,就是茫茫的王域平原,极目远眺,也只能看到连接天地的一条平线,以及一些山的虚影。
今日王城的北面似乎极为的热闹,从早时到现在,林界河上的河城区就一直热闹的厉害,即便是在这边,离着王城至少有十几里的玄梁山上,都能隐隐约约听得见嗡嗡的人声。而在北面的大风原上,更是时不时就有骑军往来奔驰,高举着一面面漆黑的旗帜,调动频繁。
“是他?”叶白柳左右看了看后,便往着山下的来人看了过去,眨了两眼,想起来是有他见过的面孔。
“谁啊?你认识?”夏扶荧离他不远,但看着山下的来人,即便是正着看脸,也觉得还是模糊,这个距离上分辨不出到底是熟悉在哪。
不过无形中他有种感觉。他一定是见过至少一面的。
“还有他?”叶白柳又看另一个人,记起来那是在铁铺里见过的那人。
“谁?”夏扶荧问。
“那个姓苍的。”
“苍文犽?”
“是。”叶白柳点头。
“苍文犽?”季尚坐在他们要上几阶的石梯上,也问,“就是你们上次说的那个?龙梅武士的统领,听说还是巫马大将军的徒弟?”
“是他,”夏扶荧看着山下,头也不回地点头,“他怎么也来了?也是来找拳宗的灵虎的?”
“此两人都是不凡。”一听到也是找拳宗的灵虎这句话,本来看着远处风景的桂月终于在更上几阶的地方往山下看了一会后,才淡淡地说着。
听到他的这番看法,几个人都看向了他,不过桂月却不再往山下看了,而是又自顾自地四处打量了起来。
不一会儿,那缓缓登山的两人终于走来了他们的近前。
“苍统领。”夏扶荧走了两步,先抱起了拳。
“殿下,”苍文犽也笑着回礼,“刚才老远的时候就看见了殿下,西城一别,没想到又见面了,真是缘分。”
“这位是......?”夏扶荧的眼睛转向苍文犽身后的男人,试着问。
“周崇,”男人一一抱拳,说出了自己的名字,最后又看向了叶白柳,“小兄弟,又见面了。”
见男人似乎还是记得自己,叶白柳也抱拳地点点头,算是回着招呼。
夏扶荧还在好奇的时候,苍文犽看了看后又笑着问了起来,“殿下今日上山,难道也是为了火吼秘术吗?”
“火吼秘术!”夏扶荧和杜武都是一惊。
“怎么?”看着两人吃惊的表情,苍文犽也做出了个意外的表情,“殿下不知道吗?”
“火吼秘术?”一旁的叶白柳也在这个时候忽地问了起来,“那是什么?”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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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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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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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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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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