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丽银色甲胄的男人一点头,往一旁伸手出去,站立在一旁的军士立马捧着一面鲜红色的令旗恭敬地递了过去。
“开始。”男人缓缓地迈步,走到单膝跪着的将官面前,将手中的令旗郑重有力地递了出去。
“遵命。”将官伸出双手,接过了鲜红的令旗。
将官起身微微地躬着,退了两步才转身直直的大步走了起来,走下高台,然后才高举着令旗直奔旗楼的方向而去。
“大王令,三军尽出。”将官来到一处旗楼上,手中仍是高举着令旗大声地宣令。
“遵命。”早已在旗楼待命的军士抱手齐声地大喝。
“嘟......”在还算寂静的草原上,沉雄的号角声忽地迸了出来,苍苍茫茫,远远地传开。
日不过正午,空旷平坦的草原上无不是披着甲的人,木楼高台,黑色的铠甲,银色的枪锋,所有的人都在安安静静地等待。
春狩的第二日,王驾在骑军地护卫下早早地离开鹿河,来到了这处位于青火原上东北方的围场。
夏王一身银色的甲胄,内里一身红白二色的战衣,一手按着腰中的宝剑,静静地站立在阅兵的高台上。他的身后,是一众的皇子和位高权重的将军们。
高台朝着北方,那也是此刻台上所有人都肃目以待的地方。
隐隐的震动从地面传来了,接着的是骏马嘶鸣的声音,虽然起先都是是隐约而不怎么清晰的,可是今天,在这里或是等待或是值守的人都是习惯了马背、听惯了马声嘶嘶的人,即便是隐约的震动或者声音,他们都能分辨出来那是大队的铁骑在草原上策马奔腾才能有的阵势。
汇聚在这里的军士都是从四处军营里调配过来的,互相之间并不怎么熟识,除了掌权的高级将官们,很多人都不知道今天的这个军演到底来了多少匹战马多少名军士。感受到这样的威势,心跳仿佛缓缓打鼓那样地快了起来,睁大眼睛满是期盼的神情。
视线的尽头,黑压压的骑兵终于出现了,不过人们最先能隐约看清楚并且分辨得出来的,是那一柄柄高高飘扬的旗帜,墨色、苍白色、鲜红色的旗帜鲜明地排开,远远地看过去,连绵的像是云那样的紧密,不知情的人们粗略地去估计,那些飘扬的旗帜应该有千柄也不止。
随着铁骑们的靠近,马蹄声愈发的沉重起来,踏起了漫天的烟尘,每个人的鼻子里都充满着一股又热又臊的气味。
“嘟......”又是一声声的号角声响了起来,随后又响起了鼓声。
几处旗楼上的军士在号角声和鼓声中挥舞起了旗令。
号角声和鼓声几乎在同一时间止息。
如怒潮滚滚而来的骑兵忽地分了开来,以旗帜为前引,骑兵们分成了两队,墨白、红白色的旗帜左右从夏王所在的高台旁穿行了过去。
接着又是伴随着号角声的旗令从旗楼上发出。
领着苍白色的一部骑军在穿行过高台后又如潮水般地汇聚,而所持墨旗和赤旗的骑军则是更往左右的两侧分开。
当所有的人们都出现在人们的视野里的时候,先前猜测的军士们无不眯着眼睛视线紧跟着,他们没有估算错,甚至可以说是出乎预料。
一色的骑兵,黑压压地给人一种看着蚁群那样的感觉。看模样,绝不下上千的骑兵,可能上万也不止。xiumb.com
越凑的近,就越看得清楚,白色的甲胄也就越来越明显。
跟随墨旗而去的骑兵和跟随赤旗而去的骑兵们都是统一制式的甲胄,皮甲外在几处关键地方镶着铁制的防护,是黑色的轻便甲胄,马匹也没有武装,只是简简单单的鞍辔,一侧悬着盾,另一处则是悬着一袋满满的白羽箭矢。
也就是在距这两部骑兵左右有两百步左右的地方,一大片草扎的假人被安放在了那里,再以白垩四四方方地圈了起来。
除了举旗的军士,所有的骑兵都松开了手中的缰绳,在颠簸的马背上举起了强弓,搭上了白羽的箭。
即便是在浓重的马蹄声中,紧引弓弦的声音还是止不住的传进了每个人的耳朵。
簌簌的破空声中,上千支的箭矢被放了出去,在空中划出了让人窒息的弧线,蝗灾一样的铺天盖地。
箭矢有力的扎下,刺透假人,扎进泥土,箭簇完全地隐没进了地下。
一批一批的马队驰过,一波一波的箭雨落进了靶场里面,前一支箭矢刚刚落地,后一支箭矢就跟着落下,草扎的假人很快就被穿透的支离破碎,靶场里没有一寸的土地空着,前面的箭矢击碎草人,后面的箭矢又射断前面的箭矢,箭羽被撕碎,箭杆被击裂。
靶场上很快就再也看不见什么草人了,场里密密麻麻的都是钉如泥土里的箭矢,以及那些断裂的箭杆。
这次前来演武的军士又都是精心挑选过了的,骑射的绝对是好手,除了后来的箭被打飞出去的箭,几乎每一支羽箭都被射进了四四方方的靶场里。
而另一边,跟着白旗而去的,是一色白甲的骑士。
相比于如云如墨般的黑甲铁骑,这支骑兵在人数上是比不了其余两步黑甲轻骑的,因为这是一支注重冲锋的重甲骑兵。
白色的重甲,白色的马铠,全覆式的兜帽,以及长有丈八的马槊。
这是最吸引人们目光的,白甲迎着日光总是那么的耀眼,令人心寒的青光在马槊的锋刃上一闪而过。
全力冲刺的重骑有如一道高高地翻卷着的白浪,又如一道白色的钢铁城墙。钉了铁掌的马蹄每一步的践踏都是极为沉重的,威势之隆,连大地也为之颤抖,云涛也为之翻涌。
几乎没有半点的水花,那道用草人摆设的人墙连一点声息也没有的就被淹没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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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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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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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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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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