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的心,”阿青点头说,“就像我们要使用烈火术式的时候,你的心也必须要像烈火一样炽热,要让火焰之灵看到你的真诚,你的决意。”
“意志要坚强么?”叶白柳问。
阿青想了一会,点点头,“有一定的关系,但是,如果你的心不被诸神认可,那么就算是再大再强烈的意志,也使用不了任何一种的术式,听不见诸神的声音,看不见诸神的眼睛。”
叶白柳似有所悟地点点头,心里一动,又问,“那,你见过......额,神,你见过吗?是不是每一次使用法术的时候,你们都要和诸神用那些咒语交谈?”
心里的好奇忽然让他迫切的想要知道,这世上是否真的有那些所谓的神灵存在,神是什么样的模样?又是什么样声音?
无数的神殿庙宇里,每天都有数不清的人来来去去,有人在那里向着冥冥中的诸神祈求,有人在那里宣扬诸神的意志,言语之真诚,之热烈,就像他们亲眼见过一样。可是,就是这么多的数不清的人中,却没有一个人能够说出神的样子来。
“如果你指的是向我们这样说话的话,”阿青摇摇头,“那是不可能的,诸神的声音会在你的心里指引你的意志,希望之光照耀着你的时候,那就是诸神从无尽的星空里低下眼睛来注视着你。”
额......叶白柳忽然觉得这个平日里看上去认真冷漠的少年,忽然活脱脱也有了那种乡下专骗着孩子,和没什么见识的人的老神棍的模样。
但是他沉默着,没有在脸上露出破绽。
“你是神命的武士,对于诸神你应该比我们更有接触,”阿青那讲述的语气一转,带着期待地问着,“你亲眼见到过神吗?还是你们这些人和我们一样,都是在心里跟随着诸神的意志。”
“大概......没有吧,”叶白柳皱了皱眉,一边往窗子外撇过头,一边回想着不过短短几年里经历的一切,“我也......不知道啊......”
忽然的迷茫降了下来,薄薄的就像一层透明的轻纱,可却是漆黑的颜色,极度的深邃就像是光也照不亮的深渊,他的眼睛和内心都被这层轻纱给遮住了,看不出去,也想不明白。
如果时间没有出现意外,按理说他现在已经是个死去的人了,血肉在空气中化为尘埃,骨头也埋在一层永远都化不开的积雪下面,是一具即便过去了千年,也不会被人找到的尸体。
但是看不透的命运伸出她那烧红的铁一般的手,拽着他那断裂的喉咙,硬生生地把他从濒死的边缘拉了回来,炙热的鲜血在他的体内重生,鲁莽而又狂热地冲击着他全身的血管,将前所未有的活力和生命大股大股注入到了他的身体里。
一切宛若新生,足以让他死去几次的伤势奇迹的转好,伤口复原的时候,甚至连一丝的疤痕都没有留下。
神秘而又强大的力量降临在他的身体上,可他却不知道这一切是为什么。而随着时间的过去,一种类似于愧疚的感觉在他的心头上愈发的沉重,不知道的问题困扰着他,他找不到答案。
阿青皱了皱眉,察觉到叶白柳的出神和沉默,他不知道原因,只觉得奇怪,却也知道这时候不应该打断这种沉默,虽然他不知道神武士和术士间到底有什么差别,但是他知道如果打断这沉默,就和打断一个术士的长考没有什么区别。
于是他喝了口暖和的花酒,扭了扭有些发冷的额脚,又拿起了一张沾了油的皮子保养起了铁器。
钢铁的滑面和皮料摩擦的时候发出丝丝的声音,叶白柳回过头来,看着炉火又想起了什么似的。
“对了,问一下,你们是怎么让刀剑上燃起火焰来的,也是一种术式吗?”叶白柳问。
阿青手上不停,点点头,“是。”
“那......能教教我吗?”叶白柳心里忽然欢喜地跳了一下,孩子一般的期待。
“额......这个,应该,不能吧。”阿青手上一停,有些不能确定地摇摇头。
“怎么?为什么呢?”
“具体的,我也说不上来,东伯说过,修习法术,是需要很特别的天赋,不然就连和灵气对话的机会都没有,我不知道叶大哥你是不是拥有这样的天赋,但是,东伯说你们神武士虽然比任何人都更亲近空气中某一种或者几种的灵气,但是却不能和它们对话。”阿青说。
“那也就是说,不能像你们那样使用术式吗?为什么?”叶白柳追问。
阿青摇摇头,没有说话,因为他也没有答案。
“也许我可以教你用来召唤阿拉神火的咒语,你可以试一试。”阿青想了一会说。
“首先是呼唤,阿拉,声音的轻重和语调不重要,除开一些特别的字外,重要的是你要在你的心里保持一种虔诚。”阿青放下了手里的东西,缓缓在身体的两侧的摊开双手。
“阿拉。”叶白柳有样学样地摊开双手。
“接着是说出你的请求,阿苏拉赞,意思是无垢的火。”
“阿苏拉赞。”
“阿莫隆。”
“阿莫隆。”
“安西古尔。”
“安西古尔。”
“古丹儿丹。”
“古丹儿丹。”叶白柳没有追问其中的意思,只是在内心里保持了一股平静,重复着念诵。
“这是阿拉神火术式的咒语,需要连起来念诵,当然,如果你对灵气的走势足够熟悉的时候,也可以不用全部都念诵出来。”阿青说。
叶白柳点点头。
“那,我们试一下吧?”阿青问。
叶白柳直了直身子做起了全然的准备。
“阿拉,阿苏拉赞!阿莫隆!安西古尔!古丹儿丹!”阿青的声音像是做着祈祷一般,低沉中有股神秘的味道。
“阿拉,阿苏拉赞!阿莫隆!安西古尔!古丹儿丹!”叶白柳跟着重复了一边,甚至刻意地追求的发音上的一致。
火焰的光芒跳动着一闪,在阿青的双手之上,燃烧着透明般的火焰,温暖的灵气聚在他的身周,就像是供血一样地往着阿青的双手上汇聚。
叶白柳也能感觉到有温暖的灵气慢慢靠近了他,温暖的棉一样贴在他的皮肤上,汇聚在他的身边。
但,他的双手上却没有燃起黄红色透明板的火来。
www.xiumb.com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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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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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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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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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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