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闵成俊再次否认,叶枫乔皱起眉,“没事就好,我想问问你,镇上这几天有没有什么特别的事发生?”
“特别的事?”闵成俊似乎是在认真的想着回答,“你是说你昏睡的这几天吧,代福荣和夜笙歌的人,现在抓的抓,逃的逃……代福荣到现在还没抓住,还有夜笙歌的负责人也没抓住。”
“我不是问这些,我是说——镇上这两天有没有生人出现?”叶枫乔觉得闵成俊竟然和自己绕圈子,琐性直白的问。
“生人?”闵成俊听到这两个字,脑海里就浮现出一张笑脸来。她不算是生吧?闵成俊本不是一个擅长撒谎的人,所以他心里有事时,说话的声音都带着一种生硬,装得生硬。“哦,我记得这两天镇上大十字路口不远处,有一家大超市开业,那是外地人办的,这算不算是生人?”
“……”叶枫乔停顿良久,才应道:“哦,我知道了,那先这样。”挂了电话,叶枫乔的心里没有打电话前,自己初时的消极心里趋于平淡,反而心里更多了一层云里雾里的愁绪。
原本以为一切终于快见分明,想到现在又冒出来的陌生人——看来是自己太乐观了。这些新来的人难道是那些被抓和逃跑人的后援?难道是‘割’了一茬又一茬?那躲在背后的那个人到底是做什么的?手下会有那么多的人?说来说去都是那个至今不明的东西,到底是什么东西?
还有自己从青竹坡上挖回来的箱子,里面竟然都是些照片?叶枫乔此时是真的很好奇,方辞到底从雷家拿回来了什么东西?那么重要,重要到要命?那东西到底是对雷家重要还是对来找东西的人更重要呢?那个人才不惜残害别人的生命穷追不舍?最最重要的是,那另一半的东西到底在哪儿?
这几天过去,自己一点头绪都没有,依然没有找到那样东西可能!想到此种可能,叶枫乔云里雾里的心又多了几分沉重!
再想到传将会也就这几天的事了,心里更加烦闷焦躁。
电话铃声突兀的响起,吓了叶枫乔一个机灵。是亓展打过来电话,叶枫乔呼出胸中的一腔郁结之气,点开接听。
“你到哪儿了?”亓展问,“我去接你。”
叶枫乔鼻尖处萦绕着一股若有似无并且难以形容的臭味,四下张望下,叶枫乔答,“我现在镇西北,在闵家寨的老养牛厂没多远的地方。你快点过来,我走的有点慢。”
“好,你等我一下!”亓展果断利落的挂断电话。
叶枫乔走到一处大白杨树下,挨着树倚靠着坐了下去。揪着衣服又看了两眼自己的伤,就觉得这个伤口有些不正常。低头凑过去闻了一下,淡淡地血腥味儿让她心里犯难受。只是伤口……叶枫乔用手轻轻捏挤了几下,伤口的痛感微乎其微?
叶枫乔的心一下提起来了,又加重了手上的力道,倒是把伤口周遭的肉给捏痛的了,伤口木麻麻的……难道是毒?
想想又觉得不会吧,又不是什么江湖大战,还在刀上喂毒,置对手于死地。叶枫乔当然不怀疑,今夜的对手是有想置自己于死地的可能,但是用毒——她有些不信。
叶枫乔不死心的又用手戳捏了几下伤口周围,依然感觉不到疼,只是受伤的整条胳膊都有点麻木发沉的感觉。让她还在纳闷不解时,忽然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叶枫乔屏息细听,听声音不止一人。叶枫乔看了下时间,二十三点十七分。这个点上,还会有人在外乱转?还是一群人?她起身从大树旁走到另一棵直径一尺左右的树,强撑着那只沉重的胳膊,抱着树杆三五下爬到了树的枝杈上。
一分钟后,有五个人或提或背着什么东西,急匆匆地从树下经过。看着渐渐看不到影的人,叶枫乔心里更加愁闷,这又是些什么人?
这会儿满头的问号,让她有些后悔没有听从叶振乔的话了,自从自己从暗处走到明处后,是事事不如意,事事搞不清了!琇書蛧
叶枫乔望着他们的背影,心下疑惑重重:这五个人来的方向是闵家寨的方向,他们这么晚是干什么去?身上背的又是什么东西?
叶枫乔从树杈滑落地面时,就听到摩托车同由远及近驶来的声音。
“上车。”亓展把车子停在叶枫乔身前,看着叶枫乔神色有些异样,关切而疑惑地问:“你受伤了?”不就是送下自己老爸,还能受伤?
“一点轻伤,不碍事。”发觉亓展要把车子调头,叶枫乔忙讲,“先去别回去,还是去镇上医院一趟。”
“不是轻伤吗?还去医院?”亓展的语气有些不快,“你不是和那姓雷的小白脸关系有所进展,就拒绝我的关心吧?你这样做,真的很伤人!”
“你在胡说什么啊!”叶枫乔客气地给了他肩背一巴掌,打得正在行驶的摩托车弯曲蛇行的走了一段时间,才恢复正常。
“你动啥手呀!”亓展稳住了车子,不满的叫道:“大姐!这要是不小心,再被倒霉催一下,咱弟兄们的命可能就交待这儿了,你能不能君子一点,只动口不动手!”
“不行!”
“唉!”亓展故意无奈何地叹了一声,“你看看,咱这命!掏着力气挨着打!你就不能说句好听的,也算是慰问了我这受过伤的心灵!”
“不能!”
“咱能换一个以‘不’字开头的两字词吗?”
“我不是君子,我是女子明白吗?”
“哟哟哟!”亓展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般,怪声怪气地道:“您竟然发现了,您还是个女——嗷嗷!”腰上软肉传来的痛意,让他打抖的劲儿连带着车子慢了速度,打起晃来。
叶枫乔松了手,“闭上嘴巴,快点走!”你忍不住开口,我就忍不住动手!
车子行到医院,叶枫乔只觉得伤口周围的连带着半条胳膊都麻木了。无私奉献的毕医生今天休息不在,刚好碰到了先前给叶枫乔退烧药的那个小护士。
小护士应该是一眼就认出了叶枫乔,不知有何顾忌,硬是装作一脸陌生,一本正经的问叶枫乔的伤是怎么来的,怎样怎样,反正是如何陌生如何装!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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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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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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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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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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