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福荣听着她透着威胁似的话,拉着脸没接话。
代福荣妈从两人谈话中,知道了叶枫乔是叶振山的闺女。这妮小的时候就难缠,看她现在的样子只会比前更厉害,不是啥善类。
十五六岁时就能把闵成俊爸打晕,现在……想起今天街上听到的,断闵友齐的胳膊,削杨立信的手指,似乎轻而易举的就能要人命!这妮子的心可不是一般的黑、狠!
对了,还有王家寨的那条牛犊子大的恶狗,也是死在她手里。再想刚刚自己要扑上去打她……幸好被闺女拉住了!不然,就是十个自己在她手里也不够她一咬牙下个狠手的吧?想此,心里一阵发慌后怕。
察觉到叶枫乔时有瞟过来的目光,代福荣妈后脊梁直冒凉气。
“你吃了药打了点滴也没用吗?”毕秀丽看了看叶枫乔递给她的体温计。
“刚开始好了点,然后又这样了才又过来的。”叶枫乔说着自己的病,瞟了一眼门口,小护士端着水,被代福荣的人挡在门口进不来,急得手抖也没有办法。
毕秀丽见状白了代福荣一眼,“你家狗都是用来拦路的吗?”
这两人骂人的时候还真是像!代福荣笑笑,“让她进来。”
叶枫乔望着毕秀丽忙着混合药水,似不愿,“又打点滴?没有效果快些的药!”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有特效药,也不舍得给我用点,真是扣门!
没见过谁来看病,打个针还和医生讨价还价的!毕秀丽没好气,“有,但是我不想给你用。打点滴不行吗?”
叶枫乔扫了代福荣一眼,依他那无下限使阴招的损劲儿,丝毫不怀疑,他会趁自己病要自己命!
叶枫乔还是有些心不甘情不愿的,“那滴快点!等下我还要回家看看我妈。”
“你妈,你妈咋了?”毕秀丽的动作短暂了停滞了一下。
“家里冲进去了几条狗,我怕她被吓到了,有点担心回去看看。”叶枫乔状似无意的道:“还好只是几只会乱翻的狗,弄坏了点东西。”
“嘿!”毕秀丽哂笑一声,“家里被狗冲进去是啥好事?你还能说得这么轻松,笑得出来!”
“有啥不能轻松的?费尽心思伤了人也没找到自己的想要的。该着急上火的是他才对,我有啥可急的!”叶枫乔目光落在代福荣身上,问得郑重,“代福荣,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代福荣点头,皮笑肉不笑地应了句,“乔爷讲得对,就是这个理!”
代福荣妈听不下去了,对着代福荣,“你去问问,我们把人接回去就走了。别在这干坐着了,心烦!”说完还瞥了叶枫乔。
叶枫乔察觉到她剜过来的目光回望过去,代福荣妈胆怯地回望了叶枫乔一眼忙转开视线,还是发现她面无表情的脸上,突然露出一个若有深意的笑容。是笑容,笑得代福荣妈有些坐立不安。
代福荣皱眉望着叶枫乔和自己妈的互动,一阵气闷。可是叶枫乔连句话都没讲,自己不能上赶着让她抓自己的错处。目光在毕秀丽身上转了转,给代如艳使了个眼色。
代如艳酝酿了一下词句,“秀丽,你就告诉我们吧,陆晓畅在哪儿?”
毕秀丽耻笑一声,“哼,代如艳,我以前觉得你比代展枝聪明,现在我觉得你咋没她活得明白呢?你来问陆晓畅,白佛(别说)我不知道,就是知道也不会告诉你,你是她啥人?”
代如艳听到毕秀丽提及代展枝和自己相比,心里就不痛快,说话有点冲,“大家心里都清楚,你在这儿装啥呢?真算起来,她和我们也算是一家人。”
有些人天生不是亲人能像亲人的处,有些人是亲人见面也像是仇人一样。代如艳和代展枝是亲姐妹,两人的关系从小到大都没有和平共处过,两人只要见面轻着斗嘴,干架也算正常。
“代如艳,你和谁是一家?”叶枫乔神色冷漠望着代如艳,“饭你可以乱吃,话你也能乱讲?你嫁的人姓叶和陆姓八杆子也打不着吧?”刚开始还喊着嫂子,一句代如艳喊得代如艳一惊,表情也随之一僵,心里更是不舒服。m.χIùmЬ.CǒM
叶枫乔冷冰冰的眼神望着代如艳,让她心下更是又慌又怒。
叶枫乔你管那么宽干啥?管好你自己,管方辞不就行了,你还管陆晓畅的事,这不是吃饱了撑得吗?
代如艳这样想着望向叶枫乔的眼神愈加不满,“你这讲得啥话?我是你嫂子,咋就不能和陆晓畅是一家了?”
代如艳你知不知道你说这话,可能会把陆晓畅逼死?为了你们自己,别人的死活,在你们的眼中就那么不重要吗?
叶枫乔望向代如艳的眼神毫无温度,声音也比刚才冷硬,带着几分怒意,“代如艳,你讲讲陆晓畅怎么就和你们代家是一家人了?”
代如艳见到叶枫乔之后,提着心怕叶乔飞知道自己掺和到娘家哥哥的事里来,想离要开时,无奈有个坑妈,只管儿子和孙子不管女儿的死活!心里是恨死了自己,为啥当时心软,不拒绝到底!
心里更怕叶枫乔向叶乔飞告自己一状,自己怕要不好过一阵子了。
提及叶枫乔,代如艳心里窝着气,不——更多的是嫉妒。从结婚这几年来,叶乔飞对自己是百依百顺,无不顺从。但是所有的顺从都有个前提,就是不能提及叶枫乔的一句是非,最好是提也别提这个名字。
一个是他老婆,一个是他堂妹,亲妹子都算不上。如果他们不是亲堂兄妹,叶枫乔又这么多年没在家,代如艳就要怀疑这两人是不是有啥不正常的关系。
尽管这些年来,代福荣每见到代如艳都耳提面命几遍,让她打听叶枫乔的下落。
代如艳深知叶枫乔和叶乔飞关系好,不敢明问,试探性的问过几次,每次提及之后,自己和叶乔飞之间就会别扭好几天。
所以后来代福荣再讲,都被她敷衍了事的给搪塞过去。自己的日子自己过,她不想和自己喜欢的人生意见,一直没再和叶乔飞提过叶枫乔的事。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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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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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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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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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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