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枫乔愤怒的望着他,冷冷的问,“你儿子就值这点钱?”
“噢——”亓大运恍然记起,自己见过的那张人物肖相画,当时自己以为根本就没有那画上的人。望着眼前穿着打扮和那画上一模一样的人,惊慌的抬起手指着她,“是你。你才是他们要找的人!”
明白过来,张嘴要大喊。喉结处冰凉的触感和刺痛,让他张开了嘴,不敢发出一丝声响来。
叶枫乔看着打着哆嗦,一脸惊慌的亓大运。想着他为了看不见的利益,出卖亓展又气又怒。眼神凶狠而厌恶地看着他,“这两天,你们去哪儿了?是不是和亓展在一起?”
亓大运脖子的刺痛让他不敢说话,微微的点着头。怕对方看不出来自己的回答,一直眨着眼睛。
“你是心大,还是想钱想疯了?他们把亓展带哪儿去了?”叶枫乔冷冷地问道,不见亓大运回答,加重了手上的力气,“说!”
亓大运心里急的骂娘了,你拿刀子压着我的喉结,痛的说不出来好吗?泪水快冒出来,才想起扬起手,指指脖子的的刀子。
叶枫乔看了一眼,他脖子上冒出的血渍。把刀子拿开一点,亓大运的胆子大了许多,话就多了起来,“你是谁?不是啥恐怖组织的人吧?你怎么会认识我儿子?”
“回答我,”叶枫乔又把匕首落在他脖子上,“亓展现在在哪儿?”
外面的大门突然有了响了动,听到了声响,亓大运的心里一喜,想着有人过来,快过来,把眼前这个人身份不明的人抓走!
等了一会儿,再无声响。亓大运的脸上透着一抹失望,才回答道:“我们被他们带去镇东废弃粮仓。”
叶枫乔得到想要的答案,收起刀子向门外走去,不在停留。亓大运捂着痛处莫名奇妙的看着人影消失在眼前。
叶枫乔正要开大门,被人扯住了胳膊。是亓林妈拉着她一路走到后院,亓展妈嘶哑的声音很轻。
叶枫乔也听出了她很用力的说清,“小妮,我知道是你。展不让你去,他们问不出啥,就会放他回来的。”
叶枫乔拍拍抓得自己胳膊肉痛的手,轻声说:“大娘,我知道了。谢谢你!”
亓展妈听到叶枫乔的话,松了她的手,“我关门的时候,看到他们好像还没走,你从这儿翻墙过去。”
“好,你回去吧!”叶枫乔告别亓展妈,踩着低矮的猪圈围墙,翻了出去。
亓展妈回到厨房,坐在灶台前的矮凳上发了会呆儿。起身回房不一会儿,收拾了个包袱背着出来了。
亓大运本来看着她进屋,还想说她两句,都不知道给自己倒杯水!没看到自己脖子上受伤了?她一闪身进了里屋,也没再讲她。
看她背着个包袱从里屋出来,亓大运瞪着眼睛,“你这干啥去?”
亓展妈白了他一眼没理他。亓大运一脚门里,一脚门外扯着她身上的包袱,“反了你了!竟敢给我摆脸色?你给我佛(说)清楚,你这是出去找哪个野男人?”
亓展妈松开肩上的包袱,由着亓大运拉着。瞪着亓大运的眼神里,有怒含恨,更多的是委屈。眼眶红红的,绷着脸望着亓大运,一言不发。
对与一个已婚妇女,尤其是农村的已婚妇女,被自己的丈夫质疑出去找男人,比无缘无故的被人在脸上贴巴掌还更难堪。
看着亓展妈委屈得要哭出来的样子,亓大运知道自己说的过了,又落不下面子。用力一扯,把包袱从亓展妈身扯下,丢回房里,“行行,行啦!这深更半夜的上哪儿去?家里的事够多的,你就别添乱了!”www.xiumb.com
“呜——”亓展妈忍不住发出呜呜的哭声,哭了好一会儿。
亓大运在屋里,稳如山的坐着,对她不闻不问。
亓展妈哭了一会儿,怒气直冲脑门。抹了把泪,三步跨作两步进房,狠狠的瞪着抱着包袱仰躺在躺椅上的亓大运。
“哭够了!”亓大运不冷不热的说道,“哭够了给我倒口水来,放点……”话未说完,亓展妈扑过去跪压在亓大运身上。
边嘶哑的吼着,“亓大运,我忍你够久了!我忍不下去了!”边舞着双手,扬起大耳光子劈头盖脸的打向亓大运的头脸。
亓大运作为一家之主,平时就是喝口水也是亓展妈端到跟前。农忙时总以村里工作当借口,跑去和村里的小媳妇逗趣。没干过啥出力气的活,在力气上矮了亓展妈一节。
亓展妈跪压在他身上让他分毫难动。多年的养尊处优他,对着发狂的亓展妈毫无招架之力。
平时,亓展妈让着他,今天实在忍不了了。一边打边嘶哑的诉怨,“亓大运,我嫁到你们家这么多年,哪点对不起你。伺候完了你病重爹,又伺候你死了瘫床上的妈。家里地里没让你动过一指头,操过一点点心。
你呢?你怎么对我?你在外边勾三搭四,又吃又喝,还拿着家里的钱去那低三下四的地方。被你儿子抓住了,你怎么还有脸打他?
这些我都忍了,亓大运,你就是个孬种,你为了钱出卖你儿子,你说的好听,做这些全是为了你儿子。你为了你儿子,你就不要出去混七混八……”
“住手!住手!你给我停手!啊!你疯了!啊呀!你是不是不想过了?”亓大运开始挂着男人的面子,不好意思忍着没喊,以为她打两下就行了。没想到这女人果真发疯了,打起来没完没了,越打手越重!
亓展妈是积怨太久,怨念太深。原本打两下出出气,打着说着心里多年的委屈。听到他说是不是不想过了,原本稍有平息的怒火再次高涨起来。打一下,心里就痛快一分,“是啊,我不想过了!我就是不想和你这种人过了!就因为你,你儿子每次去相亲,走过去别人都戳他脊梁骨,‘他是那村村长的儿,他爹都不正混,儿子能好到哪里去?’
他爹都不正混!听到没?人家说他爹都不正混!我替你爹教训这个不正混的儿子,省得你死鬼老爹在地下不安心!我打死你,我打死你个不要脸的!我打死你……”
亓大运开始还能说出几句其它的话,后来完全连长串的惨叫声。直叫得院外的人,听的毛骨悚然。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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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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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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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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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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