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宫惠忍不住叹息,“我觉得那个话少的,不会骗人的夏目泽平更好一点。”
“刚才的话,我要拿过来用了。”夏目得意的哼了一声,“我就是我,哪有那么多乱七八糟的话多话少,无非是对周围人的情感多少罢了。”
“那么,我是多还是少呢?”
“stop,这个话题太犯规了!”
“不敢回答?”
“不,你我都心知肚明,就不用说出来了。”
雨宫惠刁难似的,用冰冷的目光看着他,“我要听,现在就回答,夏目部员。”
“当然是多了,多到我自己都怀疑,夏目泽平这个人,是不是天生的人渣。”
“是。”
“真不留情...”
“但我不介意,因为我也不是什么好人。”雨宫惠无所谓的说道,“你虽然说了我很多坏话,但是那些坏话描绘的都挺对,我确实是傲慢,自私,自我,肮脏的...”
“人。”夏目抢先一步,替她说完了。
“怎么变成人了,之前不是资本家吗?”
“因为有我在,在你身边的这位夏目泽平,有着远大的志向。”
她叹了口气:“你是故意的,还是真的愚蠢?没出社会的男生向来如此吗?”
“不,我已经认识到这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了。”
“那还这么说?”
“曲线救国懂吗?”
“...”
她用看傻子似的目光望着夏目,“你该不会...”
“身在曹营心在汉!我不准你想歪!”
“傻子。”雨宫惠笑出声来。
“试试就行了,别人的看法对我而言并没有意义。”夏目说道,“我要尝试做出改变。”
“你指的改变,是在高中开后宫?”她的笑容里,讽刺意味浓厚。
“这个只是过程,与我要做的事情不冲突。”
“那你加油吧,我不会支持你的,雨宫家也不会。”
“惠刚才在撒谎,就个人来说,你会作为我的朋友支持我...只有这件事,我可以肯定。”
雨宫惠沉默了一会儿,既不点头也不摇头。
她心里触动了什么,突然有一种倾诉的欲望,有一种说出什么事情,他都会接受的感觉。
但是,夏目真的想听吗?
“有话?”他好奇的看过来。
“...”
“看来是有了。”
雨宫惠忍不住自己的好奇心,“你怎么知道的?”
“啊,因为惠的脸上,写满了我有话要讲。”夏目指着自己的脸说。
“...”
她瞥了夏目一眼,又开口:“那个女人,应该跟你讲过我的事情吧?”
“没。”
“别急着撒谎,你是不是忘了,我能看出来你的想法。”雨宫惠头疼的看着他。
夏目眨了眨眼,先是点头,又是摇头。
对于他的举措,雨宫惠笑了一声:“这是什么意思,没听完全?”
“意思是,虽然我知道,但是不敢说我知道。”
“为什么,你怕被我扔进太平洋喂鲨鱼?还是说送去非洲当奴隶?亦或者浇筑成水泥扔进东京湾?”
“...”
夏目沉默了一会儿,连自己都忍不住笑起来:“惠这样说,我以后怎么敢跟你说实话呢。”
“我不需要你跟我讲实话,因为我心里有数——你心底的想法,已经全部告诉我了。”雨宫惠摇头道。
夏目点点头,回想起过去一年的相处,一时间有些感慨。
他和惠之间,竟然是相处最长,却又关系最淡的...或许不能用淡来表示,但除此之外,他也想不到什么词语来形容了。
他与她的关系,似乎触手可及,但又远在天涯海角,真是奇怪。
“你想知道,现在的我能不能碰别人吗?”雨宫惠问。
“不想。”
夏目摇头,“我不想揭开惠的伤口,所以一直忍着不问,如果你要说出来的话,那我这一年的努力就白费了。”
“所以,你就一直停在这里,等待我先开口吗?”雨宫惠忍不住说道。
夏目回头,轻轻笑起来:“这也是我的计策之一,还记得我们春季打的赌吗?”
“当然,恋爱是一场战争,胜者无所不用其极,只要能获胜,什么办法都可以。”雨宫惠点点头,“但是,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早就输了呢?”
“不可能。”
这并非无意义的挣扎,而是夏目的坚持。
雨宫惠点头,也没有再在这件事上纠缠下去:“其实,从上个月开始,我就已经恢复,能让别人碰了。”
“具体是什么时候?”
“一个早晨,女仆打翻了碟子,然后把纸巾递给我的时候,一不小心碰到了。”雨宫惠自言自语。
“什么感觉?”夏目有些好奇的问。
“很怪,很恶心,很讨厌...但,我能够接受。”雨宫惠叹了口气,“时间真的是有意义的,它能冲刷掉很多东西...”xǐυmь.℃òm
“有没有一种可能,惠之所以能恢复,不是因为时间?”夏目问。
“你是想说,因为你是吗?”
“我可没这么讲。”夏目别开脸。
雨宫惠沉默了片刻,“有一部分原因。”
“一部分?”夏目把脸转过来一点。
“挺多的。”
“只是挺多的?”他疑问的语气越来越重。
雨宫惠停住脚步,脸色彻底冷下来:“夏目泽平。”
“在!”
每次惠说出他全名的时候,就代表她已经生气了,夏目只好立正,准备挨骂。
她盯着夏目看了许久,却还是什么都没说。
最后,只是抓住他的脸,轻轻捏了一下:“是非常多。”
夏目张了张嘴,觉得她有点犯规。
以前只是可爱,好看,那也就算了,但绝没有现在这里令人心动。
“我必须要提醒,绝不能忽略希女士,她对你的关心,比任何人都要多。”夏目压住自己涌动的内心,缓缓说道。
“她没有你想的那么好。”
雨宫惠转过身,用手撑住脸,“她爱我,也爱这个家族。”
“前者与后者的比重,谁更多?”
“我不清楚,但如果我的表现有问题,应该是后者。”
夏目沉默,虽然很早就意识到,大家族的子女不容易,但唯有现在,才能近距离体会到惠的感受。
“你怎么不说话了?”雨宫惠侧头问。
夏目斟酌词语,最后还是放弃了:“本来我是想安慰惠的。”
“我不需要。”
“我知道你不需要。”他点头,“但我希望你能开心一点。”
“这么软弱的话,以后就不要说了。”雨宫惠叹了口气,“你这种表现,跟影视剧里的亚萨西男主有什么区别?”
“最少心意到了,不是吗?”夏目笑起来。
“有没有实在一点的?”
“如果我四十岁,我会考虑动用自己的政治资源,让雨宫家,让你开心。如果我三十岁,我想要在这里为你燃放价值一亿日円的烟花,可是我现在只有十七岁...”
“十七岁也可以啊。”雨宫惠微笑,“你现在有什么?”
“我有一个小秘密可以告诉惠。”
“是那种,没有人知道,在全世界内都很神奇的秘密吗?”雨宫惠问,“如果你告诉我,你的小秘密是你今天吃了什么,那我会非常失望。”
“不是。”
他摇头,又凑过去。
见他越来越近,雨宫惠目光闪烁了一下,但还是没有躲。
“我的秘密是...”
她的视线,微微睁大,又恢复了正常。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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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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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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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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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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