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田由美子躺在浴缸里,舒展着身体。
杂物架上,手机开着免提。
“所以说,你发现多了一个竞争对手?”电话里传出一道女声。
“虽说以前就有这个预感,但没想到竟然是真的...”近田由美子把手架在浴缸上。
水流波动,不断起伏。
精致锁骨上水珠跃动着,随着身体的动作不断摇摆。
“那怎么办?”
“能怎么办呢...师生恋本来就不对,既然小铃音有这个想法,我只能让出来了呗。”近田由美子双手抱胸。
“那你不是白被摸了?”
“唔...”
近田由美子抿了抿嘴,往下一沉。
“再说吧...”
“由美子,你这种心态有问题。”
“啊...怎么了?”
“就是因为你这种退缩的想法,才一直找不到好男人。”
“可你说的这个‘好男人’,现在才十七岁,而且还是我的学生。”近田由美子撇了撇嘴,“你是想要我怎么做呢?”
“什么怎么做,这亏能白吃?”
水原早纪设身处地,“你一个成年人,还怕一个黄毛丫头?抢啊!让她看看你作为教师的雄厚资本。”
“...什么雄厚资本。”
“你胸前那两团肉白长的?”
“笨蛋...哪有这样的老师啊...”
“现在起有了,加油吧,由美子!”
“不知道不知道,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近田由美子把头往水下一埋,逃避似的沉入水底。
几分钟后,电话里出现杂音。
“晚点再说,我这边很忙。”水原早纪说。
“啊,又忙着跟男人打情骂俏...”
话没说完,电话就被挂掉了。
近田由美看一眼手机,微微叹了口气。
...
厨房里,夏目与宫川铃音系着围裙。
“说起来,从刚才开始,近田老师看我的眼神就好怪。”
“少了一个免费劳动力,如果是我,刚才都能哭出来。”
“夏目如果去开企业,一定能赚很多钱。”
“这是在变相的骂我黑心吗?”
“没有呢。”
宫川铃音用汤匙勺了一点咖喱的汤汁,轻轻吹凉后倒入小碟子里,递给夏目。
“尝尝看。”
“嗯...”夏目喝了一口,“味道很好。”
“那,这样就够了。”
关火,将咖喱放到一旁,宫川铃音准备别的菜。
“铃音什么时候学的做饭?”夏目看了她一眼。
“两个月前吧...”
铃音手上动作不断,“因为想试试看,所以就学了...有什么问题吗?”
“很熟练呢,这刀工,这火候的把控。”
“这样吗?”
她眨了眨眼,“谢谢夸奖。”
“说起来,近田老师还没好吗?”夏目往浴室看一眼,“刚才她被牛肉酱料弄脏了衣服,说是去洗澡...怎么这么久还不出来?”
“夏目去看一眼?”
“这个时候,铃音就不要开玩笑了。”夏目泽平摇摇头。
宫川铃音故作惊讶,“啊咧,关心老师洗澡进度的夏目君,竟然说我在开玩笑。”
“...抱歉。”xǐυmь.℃òm
夏目声音低了一些,“我只是在想,多一个人帮忙,做事也快一点。”
“不会哦,两个人就够了。”宫川铃音放下菜刀,似笑非笑,“还是说,夏目在嫌弃我?”
“没有没有...”
“油要溅出来了。”宫川铃音目光偏转,望向夏目身后的锅。
“糟糕...”
谷竊</span>等到两人炒完菜,近田由美子堪堪从浴室里出来。
她裹着浴巾,白皙的脸上露出一股健康的红润。
“哎呀,有你们两个在真是太好了呢。”近田由美子一副中年大叔的模样,也没去换衣服,就这样坐下来。
她开了一罐啤酒,咕噜咕噜的喝起来。
没多久,脸上又多了一点红晕。
“近-田-老-师。”铃音看着她。
“怎么了?”
“真狡猾呢。”
近田由美子笑了下,往铃音身边坐了坐,“铃音害怕了?”
宫川铃音猛地抬头,怔怔的看着她。
“您听懂了?”
“啊,铃音的心思太好猜了,想听不懂都难吧。”微醺的近田由美子,微笑着摆手。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您没有开玩笑吧?!”宫川铃音盯着她看。
“老师听不懂铃音在说什么。”近田由美子手抵下巴,又喝一口啤酒。
“这太奇怪了!”宫川铃音拍着桌子,“我不能理解!”
“嘛...我也觉得奇怪,不止是你。”
近田由美子沉思,“但事情很复杂,一时间很难解释。”
“那个,两位...”夏目泽平从厨房里出来,“刚才在聊什么?”
“什么都没有。”宫川铃音接过夏目递来的饭,低下头吃菜。
近田由美子也是,一声不吭。
“...”
夏目看着两人,总觉得哪里不对。
“夏目,先吃饭吧。”宫川铃音抬头说。
“嗯...”
...
等到晚饭结束,两人并未着急离开。
路灯闪烁着廉价的白光,白光照在路人的头上,凄冷寂静。
“呼...”
待到教案写完,近田由美子长舒一口气,也有空观察正在努力的两人。
“真是美丽的风景...”
“...”
听到她的感慨,夏目放下笔,略微不满的看着近田由美子:“在偷懒?”
“没有,只是空出一些时间,感慨人生罢了。”
“...”
夏目泽平眨了眨眼,一时间没听懂这个老女人在说什么。
“老师想表达的意思是,人生苦短,应及时行乐。”宫川铃音抬起头说。
“嗯...就比如抽个空,放下学生去一趟温泉,享受想走就走的乐趣。”
“也可以相个亲什么的,早点找个人嫁了,不要总对着自己的学生有想法。”宫川铃音像是在自言自语。
近田由美子饶有兴致的看着她,“那么,铃音有什么好的人选吗?”
“现在还没有,但只要老师想要...”宫川铃音一脸认真,“我现在就给您找。”
“还是算了,我还是找个老实人的好。”
近田由美子拍了拍夏目,“你说对吧?夏目同学。”
“近田老师的话,还是不要祸害老实人了...”夏目白了她一眼。
“...”
‘扑哧...’
宫川铃音笑出来,眉角,眼睛像是月牙一般弯起。
“我觉得夏目说得对。”
“真是的,你这学生真是不讨喜。”近田由美子冲他呲牙。
“这句话您已经说了四五次了。”
夏目泽平熟练的在作业上画圈,偶尔写一点批注。
“你小子,我今天就教教你什么叫尊师重道。”近田由美子坐过去,缠住了夏目的脖颈。
“咳咳...喘不过气了。”
他侧着头,无奈的说。
“呵,这就是美女教师的惩罚!让你看看柔道红带的厉害!”
“红带?”宫川铃音惊讶的看着她。
“嗯,红带~~小铃音怕了吗?”近田由美子得意的哼一声,松开夏目。
夏目泽平松了口气,理一理衣领,“老师,铃音练的可是剑道,我老家有句话说得好...功夫再高,也怕菜刀。”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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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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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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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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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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