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还是贺承泽顶不住这压力。
他得跑路。
小叔的目光实在是太有压迫性了。
作为晚辈,他很清楚小叔不会随便处置小婶婶,但是他能够对付他啊。
经济制裁是最有效的手段。
“小叔,你们聊。你们聊……”
贺承泽小跑了两步,又想起蹲在茶几上的鹦鹉。
他冒着生命危险将鹦鹉揣怀里,打算一起带走。
“废物!废物!”
小灰在他怀里挣扎,可是被这大胆刁民抓得死死的,怎么都无法挣脱。
它的尊严都受到了侵犯。
“你把我的牌友都吓跑了。”
沈晚星抽了一张湿巾擦了擦手,这才从地毯上挪到了沙发上,悠悠地开口说道。
“你的牌友也包括一只鸟么?”
贺西洲反讽道。
“那你陪我抽大小么?”琇書蛧
沈晚星反问道,“你去会佳人……不,她就是蛇蝎美人。抬举她了,她有我漂亮么?你去陪她过夜,我独守空房,这事能说得过去?我找我大侄子玩玩牌都不行?”
称陆纯一句美人,都是给了天大的面子。
“你明知道他喜欢你。”
“你也明知道她喜欢你。”
她的语气坚定。
“我那是仰慕!”
贺承泽蹲二楼探出脑袋来解释道,“我是敬仰!粉丝对偶像的那种,要是能在一起那我也不拒绝的。”
他可不给沈晚星添麻烦。
贺西洲看了他一眼,贺承泽连忙溜了。
贺西洲往楼上走,沈晚星拿了一副牌跟在后面。
两个人十分有默契,谁都不搭理谁,直到进了房间砰一声关上房门。
“你刚才吃我和承泽的醋?能不能诚实一点,别让我猜你在想什么。”
沈晚星将壁灯打开,看着男人说道。
他已经将外套脱了丢到了一边。
“不是要玩牌么?来。”
贺西洲冷着脸看向她。
沈晚星还有那么一瞬间没有反应过来,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坐在了贺西洲的对面。
“玩,玩真心话,谁赢了谁提一个问题。”
将一切交给命运。
她看向贺西洲,眼神中一丝挑衅。
“嗯。”
男人将衬衣微微卷起,露出了遒劲的小臂,微微前倾。
他随意洗了洗牌,摊在沈晚星的面前。
“我先抽。”
沈晚星抽了一张牌,方块五。
贺西洲摊开,方块六。
“愿赌服输,你问吧。”
“今晚谁让你来的?”这里面疑点重重。
“我不知道,我收到了一条陌生的短信,也许就是你的蛇蝎美人给我发的呢。也只有你才觉得陆纯是个好女人,还是你纯洁的白月光。她做的那些事,别提有多恶心了。你脸色不好?是不是我不该说她的坏话?”
沈晚星咬牙切齿地翻出了一张牌。
男人游刃有余。
她又输了。
两局,三局。
她依旧是输,每次正好输了一点。
“你耍诈!”
她就不信男人有这么好的运气。
他怎么刚好能卡得这么好。
“你记牌了!你知道这些牌的位置!”
尽管匪夷所思,可是她觉得在贺西洲的身上没什么是不可能的。
这个男人到底隐瞒了多少。
“小伎俩而已。”
他也算是承认了。
从提到玩牌,事情发展到现在都在他的预料之中,难怪她说真心话,他一点都不慌。
因为他知道所有牌的位置。
沈晚星很生气!
丢了脸还要在他面前挑衅,这让她怒火中烧。
“分房睡!”
她不想见到这个男人。
“你要去哪里睡?你的房间在装修。”
为了将那扇门彻底封上。
“我去贺承泽房间里,反正又不是没睡过。”
她赌气地说道。
贺西洲掐住了她的手腕,那双黑眸中像是漩涡一般危险,他一把将她拉到了他的怀里。
“你再说一遍,你要去哪里睡?”
他的声音低沉,威胁满满。
“去……去找闻然也行。”
礼尚往来。
他能和陆纯独处一室,她怎么不能去找别人了。
然后沈晚星就被教育了。
她被丢到了床上。
男人强势地禁锢住她的双手,温热的气息喷洒到了她的脸上。
“你想找闻然睡?他想做小三很久了。”
他的语气有点冷,沈晚星觉得后背都是凉飕飕的。
她的脚在光滑的床单上挪了挪,想要将自己往下藏。
只是男人曲着一条腿压住了她的大腿。
她动不了。
沈晚星抿着唇,沉默以对。
她感觉到了一只手,往衣角伸进去。
“你做什么!”
她的腰侧最怕痒。
像是一只受惊的猫儿一般拱了起来。
“尽丈夫的义务。”
他俯下身,湿润的吻落在她的脖颈上。
撮了撮。
沈晚星能够感觉到一阵一阵的刺痛。
她的皮肤白皙,贺西洲已经这么做了,那天鹅颈上是一串一串的吻痕。
他在宣告主权。
“你是属狗的么?”
沈晚星也只有一张嘴能动。
贺西洲扫了她一眼吻住了她的唇。
“贺……”
“让你有精力出去找男小三,是我的不对。”
他那些憋在心里的情绪,急需一个缺口发泄出来。
“等等!我们有话好好说……”
她想要好好说。
可是贺西洲不让她好好说。
她的衣服被扯了下来丢到了一边,很快就被男人这样那样。
贺西洲的情绪比平时更加激烈一些。
“别……哥哥……”
虞初初说,必要的时候要求饶,能屈能伸。
这样对方才会放过自己。
沈晚星不知道为什么在这种时候想起虞初初的至理名言,灵光一闪喊贺西洲哥哥。贺西洲的眸色显而易见地沉了下来,然后更加不放过她了。
那定制的大床摇了半晚上。
沈晚星散架了,她咬着唇让自己清醒。
男人睡着了。
他可真是操劳了,她咬牙切齿地想道。
她也不知道他是吃错了什么药,明明该生气的人是她,却颠倒了。
她纯粹靠着自己坚毅的意志力,从床上爬下来,差点就摔了。
她感觉自己的腿是豆腐做的,打颤。
沈晚星扣扣索索地拿了一支油性签字笔,她趴到了床上。
趁着贺西洲闭上眼睡着,她偷摸着凑近,用签字笔对准他的腹肌。
飞舞的三个字,沈晚星。
如同给猪猪盖戳一般,签下自己的名字。
这种签字笔,没个几天洗不下来。
他再去找陆纯,看看他们脱掉衣服到底是谁尴尬。
沈晚星在他的腹肌上签了字还不满足,准备朝着他的脖子下手。
“别闹。”
男人闭着眼睛精准地将她捞了过来,紧紧地抱在怀里。
沈晚星一生气,狠狠在他的脖子上咬了一口。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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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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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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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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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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